即將到來什麽簫颯最為清楚,於是盛氣淩人的喜悅,頓時被居安思危的擔憂取而代之,跳下巨石站在族長前麵。


    族長的頭低得更低,對簫颯馬首是瞻的樣子。


    這個奇怪的種族如若繼續跪在此地長久不動,那等待他們的隻有死路一條,他們統統會被巨獸踏成血屍,哪怕是素昧平生的人,甚至有過一兩秒敵對的意識,到了危難關頭都應該聯起手來一齊對付猛獸。


    種族的猜忌似乎頑固不化,他們以為這是簫颯主導的懲罰,幾十個人一動不動。


    簫颯最討厭這種信神的人,天空和地獄無連接,哪裏來的神,莫不是心中有愧。可他們是人,繈褓裏還有個新生不足月的嬰兒。


    司徒同一時刻跳下祭台,與簫颯做著同樣的疏導工作——我不是神,我是人,這不是你們的懲罰,是猛獸來臨。


    地麵的震感越來越強烈,族長抬起了他老肉橫生的臉,一雙瞳孔小得出奇的眼睛,像是形同虛設的,什麽也看不見,他大叫一聲,爾後率領族人分幾路四下分開東跑西奔。


    抱著孩子的婦人換抱著樹根跑路了,簫颯和司徒有那麽一秒是木楞的。


    本以為接下來光顧自己人身安全就行的司徒和簫颯大喘氣,再次抬眼卻發現現場遺留一個壯年身強體壯的男子。這在族長下令奔襲前與之對視過的人,難道他要留下來和巨獸鬥爭嗎?


    一係列出人意外的事連續入眼:頭骨突大的人從後腰部取出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刺入胸膛心髒的部分,從那兒流出樹皮般棕褐色黏稠的汁液,刀沿著心髒順時針轉了一個圈,切斷心髒與所有動脈靜脈神經的連接,他易如反掌地將自己完整的棕色心髒取出來公之於眾,輕柔地放在祭台下的地上以減免神靈對族人的傷害。


    象犀早前聞到了從司徒身上散出的血腥味,樹木般製成的心髒還跳動著,司徒和簫颯看得怵目驚心,為他感到可惜的同時也為自身的處境感到極大堪憂,他們義無反顧地往林外跑,可是由深林跑向外圍一口氣恐怕做不到,兩人中還有個讓象犀抓狂的傷員。


    “對不起啊!我被迷暈了,然後就被人帶到這。”司徒萬分抱歉。


    古灰色雕塑一般發亮的象犀撞到祭台上,磚飛石散,它的腳踐踏著屍體。他們仿佛聽見了血管爆炸的聲音。簫颯聽不懂司徒說什麽,從頭到尾他都沒抱怨過什麽。


    幾個分岔路口後兩人氣喘籲籲快沒了力氣,簫颯想到可以找一個人幫忙,可總是給她捅婁子,心有不忍。


    正當他遲疑為難下定不了大叫她的決心就要錯過這次救援機會時,簫不安自行出現解他們的燃眉之急,著急地呐喊道:“你們上樹屋好好坐著。”


    “看,我說她是個好人吧,現在成了我們倆的救命恩人。”有了幫手,喜不自勝,坐在空中樓閣的簫颯止不住嘴,再也不用忍氣吞聲。


    簫不安拽住青藤,人宛如天女下凡,在林中穿梭婉若遊龍,在她到達象犀來臨的地方時果斷棄掉了藤蔓,反騎在象犀的犄角根處。


    用手溫柔地撫摸象犀犄角處的敏感部位,象犀的腳步輕盈輕柔以至於慢慢停了下來。


    看見這麽一隻大怪物嬌羞下來,心理上簡直不能接受,簫颯拍著司徒的肩膀大呼小叫,司徒肩膀有傷,他的臉部因撕心的劇痛饒有興致地抽搐著。


    外在的傷痛阻擋不了他細致入微的犀利眼神發威,不安的一舉一動司徒盡收眼底。敢獨自一人住在無人知的深林的人都不簡單,更談不上是嬌氣嬌貴的吧!隻怕其中有什麽不為人知且不可告人的秘密。


    它帶來的一股衝擊風終於來到,吹動樹上懸腳坐立的兩人頭發,好涼爽怡的人一股秋風。簫颯坐在樹屋邊忸怩作態血脈噴張,真是不怕馬失前蹄。


    簫不安的手一刻也不敢停頓,等象犀有點醉翁之意不在酒神誌不清時,更換另外一種催眠的手法。在她眼前象犀是個幼兒,她換了另一種安撫法,眼睛對視,一雙水靈靈的人類大眼睛和一雙大藍眼對視,其中的美妙絕倫隻有親身體驗過的人才知個中滋味。


    象犀的前肢貼著地麵往前伸展,後肢也昏昏沉沉地跪在地上,它耷拉著腦袋睡去。這麽說象犀是服軟了哦!


    大功告成,簫不安站在象犀的犄角上往樹屋的方向一蹦,氣焰囂張地拍了拍手,簫颯望著她桀驁的側臉,發自內心地拍起掌來。


    “既然來了,兩位進樹屋坐坐?”在外麵說話不方便,一個微弱的聲音都有可能被象犀比芭蕉葉大的耳朵捕捉到,她可不想再見它暴躁發狂,“我這裏什麽都隨時歡迎。”


    簫颯舉雙手雙腳同意,站起身走過木門走進體積稱得上大的樹屋,不安瞟了一眼並不太情願的司徒,示意他也進去啊,司徒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雙腳一縮起身。


    “你們隨便!”桌子上有些零食小吃。


    毫不客氣,簫颯抓了幾塊糕點送入口中,口腔一含就化,紅豆味綠豆味和桂花餡等各種口味交織在口腔裏化成渣,這樣還是不能塞住簫颯毛茸茸的喉嚨和好奇心作祟打開的心靈窗戶,“嘿,沒想到你這還有天窗呢!”


    彎腰翻櫃子找東西的不安後扭頭望了天窗一眼,嫣然一笑,“對啊,采光好,正好天窗外沒多少樹葉遮擋光線,夜晚看看星星和月亮其實蠻不錯的。”


    無精打采的司徒也注意到了天窗,坐在天台的時候,他將樹屋上下打量了許久,有綠色的瓦片,在同類樹屋中可稱豪華之作,室內擺件雖簡陋雜亂,可生活所需應有盡有都獨具匠心,無一不彰顯著主人的大氣與寡合,日子能過得不錯,富家女過不了真正野人的生活,這點事情他堅信不疑。


    “喏!把衣服扒了吧!”藥櫃放在司徒前桌麵,不安用命令的口吻。


    什麽,用扒的不用脫的,這女人真粗魯。司徒鄙夷不屑地看了她一眼,手抱在胸前依舊穩如泰山,臉上彩雲飛現。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不安好心被拒怎能不嘀嘀咕咕一頓,誰叫他是冷若冰霜走冷酷路線的人,若受傷的人是簫颯,早就披掛上陣大動幹戈,“你來。”


    “是!”簫颯幸災樂禍地哂笑著司徒,向不安假惺惺地敬個禮,不安坐在司徒對麵背對著她。“人命關天。”


    司徒的臉深紅了,男女授受不親,男男也沒好意思比男女更親。真要動手動腳也無可奈何了,他認命地脫掉了深色係冷色係的衣服,衣服黏上傷口,撕衣服就和撕人皮一樣。


    “不安,你應該懂得點那些打扮怪模怪樣的人的身世吧!”簫颯定住眼神問。


    “那些人,你是說獨靈族?”簫不安自然旁觀者清,她也不吝嗇將自己所知告訴宛如霧裏看花的他們。


    自罪行小島的樣貌和物種完善後,世代以來陸地上湧現一支神秘的種族,他們在樹林裏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這就是獨靈族。


    獨靈族的群體不斷繁衍生息,數量的暴增影響到人類的運作,雙方為爭搶地盤不斷發生戰鬥,鬧到兩敗俱傷的田地,後麵臨內憂外患的閻羅王為了杜絕戰爭,就把這片樹林圈起來,他們終生不能離開這裏到達地獄的任意其他角落。


    這個圈隻對獨靈族的人生效,人類的進進出出采集狩獵自由,有不少大膽的人會闖入他們的土地,但種群數量削弱至幾人他們幾乎不對人動手,人們口口相傳說他們銷聲匿跡。


    其實獨靈族非但沒滅絕,他們的種族還在日益壯大,隻是那時候遭受圍捕人口銳減了,現今保持著近百人的規模,獨靈族是奇特人種,他們可以近親結婚,生出的孩子不從吸力漩渦進入地獄。


    族民可以隨時隨地變成一棵與林中其他樹無差別的普通樹,連天眼也無法分出這是真樹還是獨靈人變成的,剛出生的獨靈族孩子遇到應激性也能直接變成小樹苗,婦人抱著的孩子突然變成樹苗這種事也經常發生。


    獨靈族每個新生孩子滿半月他們便要舉行祭祀儀式,祭台在林中廣泛分布,有將近五十座,用活人犒勞給他們族群降生的上帝神靈的饋贈,並祈求風調雨順孩子健康成長,這群為非作歹的獨靈人的凶殘有時令人無法直視,而司徒也差點死於非命。


    獨靈族的人天生實力非凡,按地獄死亡淘汰對人種的劃分,當屬能人確有異人般超凡的武能,他們行蹤向來異常神秘,無跡可尋,今日集體現身必定發生了什麽歎為觀止的大事情,殺人是他們引以為傲的事情,千萬不要被他們偽藏本性覆蓋表麵的良知現象蒙蔽了雙眼。


    曆史的鬥爭場麵和一些主要的片段,包括獨靈族的詳細來曆的謎團,簫不安要不省略要不就用三言兩語糊弄人,而她跳過的時候神態自若,明顯心裏是知根知底的,司徒第一直覺是她有所保留有所隱瞞。


    對真相探討的味道,就像散在空中的煙雲,人有戒不掉想去捕捉而無法促成的失落,司徒呼吸急促,像剛才為擺脫象犀全力奔跑那樣。


    簫不安的說法與現實有太多相悖的點,獨靈族是被囚禁林中的種族,那他們又是如何越出有超強殺傷力的包圍圈下迷藥,打得他全身鮮血淋漓拖回祭台上?


    獨靈族的做法和她的說法中,司徒寧願相信不安的名義是騙人的謊言,假借第三方的名義欺騙了甲方乙方。


    擴散思維往不確定的深處一觸及,真相的尾巴宛如遭擠壓的嫩豆腐滲出清鮮的水,司徒莫測立刻想通了獨靈人與祭台與象犀的聯係,他們的背後一定有一個更為可怕和城府的幕僚將他們串聯起來。


    首先這個人武功高強,將他迷暈後送到祭台上,而此人對獨靈族的習性輕車熟路,至少九分熟悉,還一手掌握他們的繁衍和何時運用何座祭台的習性,在他們帶著滿半月的孩子來祭台時看到一個血人在台上,吃驚不已。


    司徒的出現打亂他們長久以來的祭祀習慣,所以他們與神靈溝通交流,不敢采取照舊的方法溝通,他們很迷信,說不定把他當作上天罰給他們的惡人了。


    抑或簫颯的到來也全在下得一手好棋的幕後主使的計劃之中,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估計的時間準度不差之毫厘。


    在簫颯到來的時候,族長正好舉起手中的拐杖欲刺入司徒體內,誰知這位神通廣大的族長旨在殺人和救人。


    司徒看見那鏢頭上有綠色靈光一閃一閃的跳動,無論是真想殺人祭祀還是出於好心想救人,人頭上三尺有神明,無論是替老天爺除掉這個延遲祭祀時間的人還是想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都中了躲藏在暗地裏圈套設計精美妄想借刀殺人的人的詭計,他為了製造簫颯看到的——有人要殺司徒的假象。


    象犀的到來興許是進一步的借刀殺人。簫颯的突然闖入讓眼神不好的他們誤以為是神靈觸怒,跪地不起,而象犀聞到濃濃的血腥味從遠遠的地方趕到,幾腳就可以將獨靈族的人全部踏死。


    可有一點他沒能猜中,獨靈族有條準則,蒼天有眼凡是觸犯上蒼的人隻要以一命抵一命可以驅散所有不幸挽救全族人,於是所有人一哄而散,獨靈族的人最終幸免於難。


    那麽是誰人最有殺人的企圖也就是作案動機,得知計謀失敗後最失望?司徒想了想有幾個嫌疑人:雖然是象犀的不官方主子,簫不安沒露出什麽馬尾,況且她總是擺著高高在上的臭模樣不會親自動手吧,這對她又沒有什麽好處;閻羅王既然圈了個區域給他們,斬草除根的念想若有若無,不知會不會派人動手奪回屬於他的領地;頁弼麽,還是不太了解,就當他是半嫌疑人;何落姿,怎麽會想到她,沒見幾次麵,不確定。


    一一排除審理後,司徒放棄當偵探。


    一定是故意的,簫颯往他身上整瓶整瓶的倒藥,這種對傷口有烈性效果的藥粉似乎正在逐漸拉大裂口,想罵人又覺喉嚨被熱浪堵住不得啟齒,同時為了保全自己在簫不安麵前的顏麵,司徒隻能夜裏掩麵而泣了。


    若果必須得在簫颯和簫不安這兩個姓簫的敗類中選其一為他療傷包紮,嗯嗯,他還是願意選擇簫不安的。


    “誰把你抽成這樣,手段極其殘忍,狠心的八婆。”簫颯以身作則替司徒打擊抱負報仇泄恨。


    “由始至終,我不知道誰打的我,昏迷醒來後就這樣了,不像是那些獨靈族的人做的,他們看去不像壞人。”司徒無辜的眼神徘徊在無數束的白光中。“再說,你憑什麽斷定人家就是母的。”


    “什麽,你被誰打的都不清楚,你連報仇的目標人物都沒有,可悲啊!”有了繃帶,司徒就不算裸體了,不安蹙著細柳眉轉過身,右手攤在桌麵上,左手撐著左臉頰連連搖頭,怎麽都是落井下石的味道。


    “我和你們說了,那群信神的鬼東西不好惹,為了他們至高無上的神,他們寧願把天下人殺死,若不是閻羅王劃了一個圈將象犀和獨靈族同困此地,他們早造反了。”對於簫不安的仇恨兩人不知如何勸解,他們好像並沒有對她怎麽樣,她的憤怒與生俱來。


    簫颯處理傷口有自己的一套準則,消毒完上藥粉之後上繃帶,由於司徒被人抽打過身上到處是傷疤,快被那位頭腦簡單的笨蛋纏成半個木乃伊,好像又是半個白繭。


    最後一個固定結簫颯是踩在桌子的橫梁上費盡力氣綁好的,也著實要了司徒的老命,他的呼吸係統和抽煙的老頭一樣不好,穿好衣服行動不再流利。


    “好了,我們走吧!”司徒莫測迫不及待想離開這裏,這個促使人後背發毛的地方。


    簫颯敷衍馬虎地看了司徒一眼,覺得他很忘恩負義,包紮好傷口就嚷著要走,他從身上摸出一袋子錢遞給不安,“還給你的錢,連本帶利帶醫藥費。”


    “向陽開花了嗎?”簫不安揉揉腦門,這些錢她用不著。


    “沒呢!”簫颯又把錢遞過去,“鳥少,打獵辛苦的,你不收下我欠一個女人錢連覺都睡不踏實。”不安拒絕不了。


    心是想多留,可身不由主起立了,怕那袋銀子推來推去又跳入自己的腰包,麵對可能到來的不好意思倒不如先知禮的退下。


    “走吧,”簫颯向司徒招招手,倒退著對簫不安說:“今天離家走得匆忙我得趕緊回去給它們唱歌好助它們拔節,但不是揠苗助長,我先走了,向陽花開之日,我會告訴你的,不過可能要很久,再見!”


    簫不安舉起拜拜手,“再見,”簫颯被司徒推出了門,她輕描淡寫淺淺笑,可事實果真如此從容自如?


    兩人跳下樹屋,司徒邁步子向回家的路上走去,簫颯卻背道而朝象犀八字腳,咯咯的笑聲戰天鬥地,說它的眼睛比他的頭還大,好像挖出它的大眼珠放在房間裏當夜明珠,不知晚上是不是真會發亮呢。


    司徒無可奈何地趕人走,若是簫颯夜晚黑暗中不小心睜開眼看到這麽大一隻獸眼,膽小如鼠的他會死的,真是找死。


    直到簫不安擼起袖子出麵調停,為袒護她寵物的生命伸張正義,簫颯才敗下陣來悻悻然離開,看來她是真得很寶貴象犀。


    象犀的眼睛乍現,像月輪月亮同時放出藍藍的光明,趁著它沒能站起身追人,簫颯司徒前仆後繼快跑不及。


    “我懷疑簫不安是主謀,說要為我上藥的時候,我看見她裙子下有血跡。”每次離開不安必是司徒先出言不遜,兩人的交流之眼總會離不開不安。


    司徒剛懷疑完人就迎麵撞上樹木垂下來的枝柯,被打臉肯定是很疼的對吧。


    忠言逆耳,他說的話簫颯聽起來總是不好聽的,心中誕生了小小的氣憤,但看見司徒被樹枝臭臉後的無奈樣,氣消,“人家要動手幫你包紮傷口,你不要,你還說她壞話,說不定是那時沾上的你的血。”


    “不可能,我離她的距離一直很遠。”懷疑來懷疑去,最懷疑的人還是簫不安,她的生活都是圍繞樹林打轉,她的武功高強。


    “越懷疑的人越不可能是凶手,最清純的人最容易被栽贓陷害,淨嚇唬人,你誤會了她,不正中敵人下懷了嗎?”


    “你認為她清純?人美心善?”司徒既感到不可思議又自覺不可理喻,“依我之見徒有美色把智慧藏起來的人都是人前人後妖言惑眾的紅顏禍水,如果不是她,為什麽我會出現在祭台,獨靈族的人又不能出樹林。”


    “我們家離樹林不就那麽一點距離嗎,萬一包圍圈在我們房子大門前呢?”簫颯據理力爭。


    “你懂個屁。”司徒怒發衝冠忍不住爆粗口。說怪也不怪簫颯太天真意氣用事,他還沒將推理過程告訴簫颯,擇日有機會再諫言吧!回家澆花。


    “哦,忘了,你家裏有個變成你樣子騙我的末影人。”簫颯靈光一閃。


    “末影人?”難道說是閻羅王或他手下的得力幹將做的事?司徒萬念俱灰,原來是自己太單純了,千絲萬縷的蛛絲馬跡他隻尋到直通簫不安的馬跡,蛛絲是細微的,迷霧重重容易丟失。


    不想了,不想了,腦細,待日後真相會大白的,會大白的對吧——來自牢騷滿腹的司徒的碎碎念。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浮動地獄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擬愛神木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擬愛神木並收藏浮動地獄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