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小子做了什麽?”李世民一副就知道這小子消息靈通,他肯定早就知道了的表情。


    可嚴逸卻是一副莫名其妙的反應:“陰妃和齊王造反又不是臣撮合的,臣該做什麽?”


    “所以你什麽都沒做?”李世民震驚。


    嚴逸這小子怎麽可能沒有後手,那他們能跑到哪去?


    “那是陛下的兒子,臣能做什麽?”嚴逸翻了個白眼。


    “那不對啊!你沒參與他們怎麽會消失的無影無蹤,朕以為是你把他們給抓了。”李世民不可思議道。


    “無影無蹤?未必吧?他們會去哪陛下不知道?”嚴逸勾唇一笑。


    李世民臉色不善:“朕若是知道早就……”


    話說了一半李世民突然想起來一個地方,那就是齊州。


    李佑被封齊王,齊州便是他的封地,李佑一直留在長安,齊州一切事務都由陰大人代為打理。


    這樣一來他們若是逃也隻能逃到那裏去。


    “不好!齊州有變,朕立馬就過去。”李世民噌的一下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陛下急什麽!齊州亂不了。”嚴逸輕笑。


    如今的大唐若是想起是談何容易,且不說百姓萬眾一心,就連地方駐軍他們很難摸透。


    但凡死傷一個人,那都算嚴逸無能。


    李世民側過頭看著他:“你不說你什麽都沒做嗎?”


    “陛下這是信不過您自己啊?各地方駐軍軍隊的掌控權都不在您自己手中嗎?


    陛下您忘了即便是皇子封地,他們也沒有軍隊掌控權的啊!除非陛下給了齊王私兵的權利。”嚴逸老神在在的說道。


    李世民這才鬆了口氣,重新坐回去:“這倒是朕心急了。”


    大唐這麽多王爺,隻有嚴逸有私兵的權利,就連李泰他們都沒有。


    “可他們萬一私下屯兵呢?”長孫皇後擔憂道。


    嚴逸微微欠身行禮,恭敬地說道:“娘娘不必過於憂慮。


    各地軍備物資皆有嚴格把控,且文武分家,皇子掌握封地稅收。


    無兵馬調動及武器之權利,就算他們有反意,也不得不顧及咱們的炸藥。”


    李世民點頭稱是:“愛卿說得有理。


    況且,朕也不是全然無備之人,就算他們真敢私造兵器,那也比不過咱們軍用裝備精良。”


    這下他終於明白為何嚴逸之前讓他不要給成年皇子封地的掌兵權,且軍政一定要分家,駐軍還要定時調崗,絕不可一直在一個地方駐守。


    原來那麽早之前他就已經做了準備,此子心計實在是……令人不寒而栗。


    齊州。


    一間大宅子內。


    李佑正在屋內發瘋,將所有花瓶、瓷器砸了個粉碎。


    “本王已經放棄了長安的一切,舅舅卻告訴我無法成事,自然如此當初你為何要力勸我反叛?”李佑怒不可遏的指著舅舅大罵。


    陰大人滿臉慚愧:“臣也不知道齊州駐軍突然換人了啊?”


    駐軍調動可是機密,他一個文臣如何能知道這些。


    別說他,就連李世民自己都不清楚具體時間和駐軍移動地點。


    將領們都是貞觀學院培養出來的,每次調崗到達新的地點以後,一把手才會將新的地點上書兵部記檔備案。


    這是他們私下不成文的規定,這些年沒出過差錯,所以朝廷也沒太放心上。


    陰大人之前安插的人手隻是軍中的中郎將,他也不知道下一次調崗的時間和地點,本來都勝券在握了。


    突然一天晚上來了一大群將士接管了他們的地盤。


    中郎將還在睡夢中就被集結號叫起換防,他就連通風報信的時間都沒有。


    陰大人一路帶著家眷逃回齊州,再去約定好的地點找人,等了一晚上都沒見那人來。


    偷偷摸摸去了原軍營求見,卻發現已經人去樓空,連根毛都沒看見。


    可他一個逃犯又沒法大張旗鼓尋找駐軍,這些時日都快急得他掉成禿子了。


    尤其是李佑和姐姐趕到齊州。


    他見瞞不住隻能硬著頭皮和李佑說起此事。


    “那現在怎麽辦?我們豈不是隻能坐以待斃?”李佑紅著眼吼道。


    陰大人沉默片刻後說:“殿下莫急,雖駐軍換了人,但我們還有些力量。


    城中的一些家丁護衛,都是忠心於殿下的,而且臣還可以暗中聯絡一些江湖勢力相助。”


    李佑冷哼一聲:“就憑這些烏合之眾,能敵得過朝廷大軍?”


    陰大人忙道:“殿下,如今我們先低調行事,再慢慢尋找機會。


    也許朝廷那邊並未完全知曉殿下還活著,我們還有周旋的餘地。”


    李佑煩躁地來回踱步,最後無奈地點點頭:“也隻能如此了。你速去安排,若再有差池,哼!”


    陰大人趕忙應下,匆匆退了出去。


    陰大人離開後,李佑望著滿地狼藉喃喃自語:“難道本王注定敗於此地?不,我不甘心。”


    此時屋外天色漸暗,仿佛預示著一場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


    深夜。


    距離齊州幾百裏的軍營裏。


    一個男人借著上廁所的名義鬼鬼祟祟來到樹林中,看了眼左右無人放飛了一隻信鴿。


    他就是那個和陰大人狼狽為奸的中郎將燕弘亮。


    燕弘信、燕弘亮兩兄弟本是齊王府中幕僚,經李佑舅舅陰弘智推薦其妻兄燕弘信為佑招募劍士,結交江湖人士,常行不法之事。


    而燕弘亮則是被千方百計安插進了駐軍中,燕弘亮還是有些本事的,從一個大頭兵一步一步爬到中郎將的位置。


    燕弘亮剛放飛信鴿,誰料一根箭帶著寒光直中信鴿,下一秒無數火把亮起,將士們一擁而上將燕弘亮團團圍住。


    “燕弘亮!你在給誰報信啊?”一個青年自人群中走出,白皙精致的臉上掛著一抹玩味的笑。


    燕弘亮頓感頭皮一麻,強行壓下恐慌:“將軍!我……我隻是給家人送去家書,家書而已。”


    青年輕笑:“哦?看來你忘了本將軍定下規矩,即是家書為何不交給信使,偏偏要深夜跑出來送信?”


    說著青年來到信鴿前拾起,燕弘亮大驚直接衝過來:“將軍!這是屬下的私信,還請將軍尊重屬下隱私。”


    青年一腳將燕弘亮踹倒:“來人!把他拿下。”說完就把信鴿腿上的字條拆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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