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去李麗質的院子當說客,嚴逸則是前往廚房親手做了一桌子的好菜好飯。


    隻等李麗質和秦景謙出來,再和他們好好道個歉。


    飯菜做好上桌已經有一會兒,李麗質、李世民和秦景謙才堪堪走了進來。


    李世民的臉上滿是笑意,一走進餐廳就被濃鬱的菜香勾了魂去。


    “要我說還得是你小子的手藝最得朕心,要不你去禦膳房給朕當禦廚得了。”李世民衝過來,臉貼著飯菜使勁嗅著,滿臉的陶醉。


    不用嚴逸解釋,李世民就知道這是嚴逸親自下廚做的,李世民自己也想不明白。


    同樣的飯菜為何嚴逸動手怎麽就那麽好吃呢?每次他都吃不夠……


    “夫人!謙兒!是我沒弄清楚緣由,我和你們道歉。”嚴逸沒管李世民,不好意思的看著李麗質和秦景謙。


    李麗質母子一臉慚愧,紛紛行禮認錯。


    剛剛李世民把李麗質罵了一頓,說嚴逸對她已經夠好了,才慣的她如此恃寵而驕。


    李麗質已經深刻認識到自己的錯誤,紅著臉低頭道歉,眼睛紅彤彤的,像是剛剛哭過。


    嚴逸看她們這樣心疼不已,趕忙上前將媳婦和兒子抱在懷裏安慰。


    李世民嘖了幾聲:“我大唐這是又出了個妻管嚴,要我說臭小子,你就是太慣著長樂了。


    學學我,我的觀音婢就從來不會恃寵而驕。”


    李世民雖然這麽說,但心裏還是開心的,畢竟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寵她的男人,也是他眼光好。


    嚴逸放開妻兒轉過頭白了李世民一眼:“也不知道是誰當初被皇後娘娘拒之門外的。”


    李世民語噎,趕忙轉移話題:“還吃不吃飯了?”


    秦景謙突然扔下一句:“父王你們先吃,我去找陸羽弟弟。”


    說完轉身跑開,沒多大一會兒其他幾個小蘿卜頭也聞訊趕來,一家子入座其樂融融的聊著天。


    秦景謙的身份本應該坐在嚴逸身邊,可他還是選擇坐在陸羽身邊,承擔起哥哥的責任照顧陸羽。


    大家正吃著飯,突然宮裏來人說太上皇不行了,李世民急忙扔下碗筷就要回宮。


    侍衛接著說太上皇要王爺也立即進宮,有話交代。


    嚴逸和李麗質對視一看,將秦景謙和秦景寧也帶走。


    此時李淵的殿裏滿滿都是人,大家跪在地上嗚嗚的哭著,李淵剛服用了張果給的那顆藥丸,精神看上去好了些。


    大家心裏都明白,太上皇這是吊著最後一口氣隻等見逍遙王最後一麵。


    眾人飛快跑進來,李淵的目光直直落在嚴逸身上,用盡最後的力氣伸出手示意嚴逸和李世民上前。


    兩人一左一右拉住李淵的手,李淵給了貼身太監一個眼神,太監才將一封黃布敕旨打開:“太上皇敕旨:


    眾人跪下聽宣。


    朕自登基以來,大唐經曆戰亂餓殍遍野,民不聊生,實乃朕之罪也。


    好在上天對朕不薄,茲有二子世民文韜武略更勝朕一籌,當年玄武門之變實乃朕之過錯。


    朕愧對長子建成,次子世民,致使他二人兄弟鬩牆,釀成大禍。


    上天許不忍朕與世民父子反目,特降下麒麟之才秦嚴逸,助我大唐開疆拓土,睥睨天下,也使朕與世民父子消融冰釋前嫌。


    朕生不能為百姓謀福祉,不能和睦子嗣,實愧對長子建成、次子世民,愧對天下百姓。


    故朕決定百年之後不入皇陵,甘入逍遙王陵,此乃朕之遺願,爾等皆要遵守,否則朕死不能瞑目。”


    諸如此類的話,太監光是宣讀敕旨就用了一個半刻鍾,等大家反應過來時,李淵已經永遠閉上了眼睛。


    “父皇!(太上皇、皇祖父)”李世民、長孫皇後、李麗質等人哭喊著撲上去,卻再也叫不醒李淵。


    隨著一聲太上皇殯天,宮內喪鍾敲響,殿餒的啼哭聲更大了。


    嚴逸感覺手中那隻布滿老繭的手逐漸變涼變硬,才真正感覺到那個向來對他諸多寬鬆寵溺,沒事還總是喊他臭小子的長輩是真的離開他了,心裏說不出的酸楚。


    回想起兩人相識後經曆的點點滴滴,從九江和他定親,李淵隱瞞身份偷跑到他的山莊,結果被自己明裏暗裏罵了一通。


    而後整日厚著臉皮賴在山莊裏混吃混喝,就算自己來到玄菟城,李淵依舊選擇跟了過來。


    一樁樁一件件,就像電影片段一樣在腦海裏浮現,突然一口血噴了出來,嚴逸應聲倒地。


    再次睜眼嚴逸已經回到王府,婉玲瓏等一眾姐妹正滿眼疲憊的守在他身旁。


    看到嚴逸蘇醒,婉玲瓏第一個撲到嚴逸身上嚎啕大哭:“王爺!您終於醒了……您可要嚇死妾身了。”


    嚴逸呆愣了一會兒,突然想起李淵,趕忙掙紮起身:“我怎麽在這?我好像記得太上皇……”


    難不成是自己喝多了做的夢??


    婉玲瓏哽咽道:“妾身知道太上皇賓天王爺很難過,還請王爺看在府中大大小小都指望王爺的份上,保重您自個兒。


    王爺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您要我們怎麽活啊!”


    其他女眷站在原地不敢上前,隻顧著偷偷抹眼淚。


    嚴逸閉上眼睛穩了穩情緒:“我昏迷多久了?”


    “王爺睡了一天一夜,太上皇身後事繁瑣,王妃娘娘和公公婆婆皆入宮替皇後娘娘操持。


    陛下將自己關在房中也是一天一夜,誰都不肯見。


    皇後娘娘曾多次派人來請王爺進宮,可王爺一直未醒,宮裏如今亂成一鍋粥。


    王妃帶著景謙、景寧替王爺和陛下為太上皇守靈。”公孫惜連婉玲瓏泣不成聲,趕忙擦了擦眼淚上前解釋。


    嚴逸驚愕:“陛下把自己關房中一天一夜?我這就進宮看看。”


    “王爺!您剛醒身體還沒好,您不能去。”婉玲瓏急了,她管不了那些,昨日嚴逸是怎麽昏迷不醒被抬回來的她還記得。


    如今又怎舍得讓王爺再入宮,萬一王爺看到太上皇又傷心過度怎麽辦?


    正巧這時長孫皇後派來的宮人再次過府來請王爺,嚴逸連衣服都沒換跟著宮人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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