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橋是連接下一段記憶的通道。記憶橋的斷裂,是導致milisa昏迷的原因。


    一段無法前行的記憶,必然導致自我封閉。


    在記憶橋上,陸林澤看到了milisa的身影。


    milisa抱著一塊塊的記憶碎片,試圖填補斷橋,想要讓斷橋恢複前行。


    然而,一塊塊記憶碎片無情地往深淵墜落。抱著記憶碎片的milisa仍然不知疲倦地修補水晶記憶橋。


    就在不斷崩壞和修補中,記憶橋暫時保持了某種平衡。


    忽然,milisa回頭看到陸林澤出現在斷橋上,呆了一呆。眼淚無助地落下來。她哭著說:“大林哥。我過不去了。大林哥。我過不去了……”


    聽著反複重複的話,陸林澤內心被狠狠刺痛,眼淚在眼眶裏打轉。走過去,他輕輕抱住milisa,說道:“我來了。不怕。我帶你過去。”


    milisa緊緊抱住陸林澤,放聲大哭。


    “咦,你怎麽會在這裏?”陸林澤的頭腦裏突然響起心魔那特有的聲音,“這個人已經完了。她的記憶橋被心障吞噬了。靠自己是不可能前行了。以後就隻能是個癡傻的廢人了。”


    陸林澤心中一動,不明白為什麽心魔會在他的頭腦裏。


    心魔不是小說中虛構的東西嗎?而且,應該是存在於小說中夏不易的頭腦裏啊。怎麽會出現在現實中自己的頭腦中。


    雖然有諸多疑問,陸林澤還是先問道:“心障?那是什麽?”


    “是一種陰獸。滋生於一個人不好的過往記憶。如果那個人經曆了太多的負麵記憶,就會滋生出強大的陰獸。一旦那個人陽氣衰微,並且經曆重大的刺激,就可能讓陰獸心障吞噬掉整個記憶,化作陰獸心障的養分。”心魔解釋道。


    “那該怎麽救治?”陸林澤問道。


    “當然是以陽製陰。服用至陽之藥。修習純陽功法。”心魔說道。


    “何為至陽之藥?何為純陽功法?”陸林澤問道。


    心魔忽然有點心塞,停了一會兒,無奈說道:“哥,我是心魔啊,雖然源自混沌,本質卻也偏向陰寒。我們本就不喜歡至陽純陽之物。怎麽可能主動去了解什麽是至陽之藥,什麽是純陽功法。更何況,我絕大多數記憶還沒覺醒。”


    “這就是你們的不對了。怪不得你們入侵修士神魂總是失敗。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你們想要打敗修士,先要了解修士抵禦你們的手段啊。”陸林澤教訓道,“以後你多跟你的心魔前輩們交流交流,增加這方麵的知識儲備。”


    “呃……”心魔有點自閉了。至陽之物對於心魔這樣純陰形態的存在,就像一坨屎,想想都會覺得惡心。誰會無聊到去了解一坨屎。


    “那我現在怎辦?退出這裏,到外麵去尋找至陽之藥?”陸林澤詢問道。


    “哥,你幹嘛要離開這裏?既然你有辦法進入這裏,那就是最好的解決方法啊。”心魔說道。


    “怎麽解決?”陸林澤問道。


    “直接用純陽功法去深淵裏殺掉陰獸心障就好啦。”心魔有些無奈說道。它很不理解。既然老怪物能進入別人識海之中,竟然不知道這麽簡單的道理。


    如果能輕易進入別人的識海,在修士中,幾乎已經是無敵的存在了。


    “我不會純陽功法。”陸林澤大方說道。


    心魔被噎了一下,感覺自己內心中又產生了小心魔。


    “好吧。既然不會純陽功法。你現在是不是純陽之體?”心魔問道。


    “什麽是純陽之體?”陸林澤不恥下問。


    “哥啊,就是你本體是不是還是處男。”心魔說道。


    陸林澤臉一紅,說道:“當然。”


    “那就可以了。你純陽之體蘊養的就是純陽神魂。哥,你可是修士。你用你純陽神魂,以意化劍,殺了陰獸心障就可以了。”心魔說道,“陰獸心障可是最好對付的陰獸了,如同螻蟻一般。”


    “嗯。”陸林澤點點頭,結束了跟心魔的對話。


    這些內心的對話,milisa並沒有聽到,她還抱住陸林澤哭泣。


    斷橋沒有了milisa的填補,開始向著兩人這邊崩塌。用不了多久深淵不僅吞噬斷橋,就連最近的記憶水晶也會被吞噬。


    “milisa,等我一會兒。”時間緊迫,陸林澤放開milisa,溫柔說道。


    milisa不解看著陸林澤。


    陸林澤衝向斷橋,然後一躍而下。


    milisa驚恐地看到大林哥跳下深淵。


    就在陸林澤跳下深淵的一瞬,他忽然想到:特麽的老子不會飛啊。


    我操!草率了!


    光想著在milisa麵前裝個大的,沒準是拉坨大的。


    陸林澤的身體開始加速下墜。


    斷橋上,看著陸林澤極速下墜,milisa眼神中充滿敬佩和感激。


    然而,陸林澤內心卻想著:媽的,不會摔成一坨吧。


    焦急之中,一團光芒從他身體裏升起,整個人如同點燃了一般,光芒籠罩全身。然後他逐漸減速落入深淵最深處。


    “謝謝。”milisa輕聲呢喃。


    ……


    深淵底部。


    過了好長時間,陸林澤才算安穩落在深淵底部。


    在深淵底部,充斥著難聞的氣息。


    陸林澤身上的光芒照亮附近百米。再遠的地方,根本無法看到。


    盡管照亮的距離並不太遠,但陸林澤依然感受到前方盤踞著某種生物,在攪動著周圍的氣息。


    陸林澤緩緩往前走去。


    落下的時候他就看到一隻巨大的恐怖家夥正在張開恐怖巨口,仰天吸扯著上方的氣息。隱隱約約可以看到,斷橋落下的記憶碎片源源不斷地落在恐怖巨獸的嘴裏。


    巨獸渾身上下都是肮髒的粘液,不斷滴落在地上。


    這麽巨大的家夥會是一隻小螞蟻?


    怎麽看都不像啊。


    那家夥應該就是心魔所說的陰獸心障。


    陸林澤走到距離陰獸心障不足兩米了,幾乎伸手可觸及。


    巨大如蛆蟲般的陰獸心障還貪婪吸收著上方的記憶碎片。


    “好啦,就是它。這家夥就是陰獸心障。以意化劍,就可殺了這隻蟲子。”心魔的聲音在陸林澤腦海裏再次響起。


    心中默默想著“以意化劍”這個詞,陸林澤點頭,大吼:“以意化劍!”


    畢竟,陸林澤不知道什麽是“以意化劍”。


    然後,陸林澤扭動身體,對著陰獸心障來了一句:“討厭啦。大爺來玩兒 啊!”


    心魔差點噎背過氣。


    “哥!是以意化劍,是飛劍的劍,不是賤人的賤!”心魔怒吼道。


    陸林澤也覺得頗為尷尬。


    “以意化劍!”陸林澤再次大吼一聲!


    於是,陸林澤變身成一條發光的棍子。


    “靠!”陸林澤暗罵了一聲,“以意化劍!”


    然後,陸林澤變身成一口鍋。


    當一個人越是想成為什麽的時候,腦海裏就不知為何,總浮現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來幹擾思維。


    之後,陸林澤連續變成電視,蘋果,甚至變成一坨翔,就是不能成為一柄鋒利寶劍。


    這下把心魔都整不會了。


    忽然,心魔恍然,說道:“哥,你應該是被陰獸心障幹擾到了。畢竟這麽大的蟲子,總會有一些手段。陰獸心障的手段就是擾亂心智。”


    “那我該怎麽辦?”陸林澤說道。


    “哥。我怎麽知道。我隻是最弱小的心魔。不過,不知道為什麽,我能醒過來跟你對話,就是因為我忽然覺得餓了。”心魔說道。


    陸林澤說道:“那好,既然你餓了,那我就變成心魔,吞掉這隻蟲子。”


    “化身成魔!”陸林澤大吼一聲。


    於是,陸林澤身體突然暴漲,而且不斷地暴漲,一直暴漲,一直龐大到連深淵也隻能承載他的一條腿。


    力量和氣息也隨著巨大化而暴漲,變得十分恐怖!


    milisa仰頭看著突然從深淵裏不斷變大的陸林澤,無比震驚。


    心魔也注意到變得無比巨大的陸林澤,心中暗暗恐懼:媽的,到底我是魔還是他是魔!我就說那個老怪物不一般吧!平時一定是扮豬吃老虎,在我麵前裝小白。以後一定要小心應付這隻老怪物。


    陸林澤低下頭,伸出巨手的兩根手指,將如同蟲子一般的陰獸心障捏出來,扔到嘴裏生生吞下去。


    陰獸心障稍稍掙紮了一些,便進入陸林澤口中,沒了生機。


    吞掉陰獸心障後,陸林澤將腿從深淵裏抬出來,雙手用力,將黑色深淵硬生生合並在一起,並且抹平。


    然後,陸林澤身形不斷縮小,最後縮到原本的身形大小站在記憶水晶橋上。


    拉住milisa的手,陸林澤微微一笑,說道:“走,milisa,我帶你前行!”


    看著化作光人的陸林澤,milisa滿臉淚花,用力點點頭。


    光芒順著陸林澤的手傳到milisa身上。


    milisa也開始發光,變成美麗的光人。


    兩人手拉手向前。


    在他們的腳下,生成一條五彩的記憶橋。


    ……


    廢棄磚廠,小黑屋。


    陸林澤睜開眼睛,揉了揉太陽穴,感受到心神有些疲憊,並打了個飽嗝。


    “哼!小林,你偷吃什麽了?我們都餓得不行了。你居然還在打飽嗝。”黑暗中,傳來李主任有些憤怒的聲音。


    並沒理會李主任,陸林澤第一時間去查看懷中的milisa。


    此刻,milisa也緩緩睜開眼睛,隻看到微弱的光芒,虛弱問道:“這是哪裏?”


    “milisa,你醒了!你沒事吧。”沒等陸林澤回答,徐安娜率先焦急詢問。


    “我沒事。徐主任。” milisa輕聲答道。


    “昨天你真的嚇死我了。你沒事就好。” 徐安娜安心說道,聲音重新恢複虛弱狀態。


    陸林澤微微皺眉。聽徐安娜的話,時間已經過了一天一夜了。


    “徐主任,已經過了一天了嗎?”陸林澤問道。


    “確切的說,你和milisa睡了一天。”李主任用諷刺的口吻說道。


    原來已經過了一天時間。


    可令陸林澤納悶的是,自己為什麽沒有饑餓感。


    而且,聽李主任中氣充足的樣子,也不像餓了一天。如果餓了一天,就應該像徐安娜一樣,說話都費勁。


    milisa的肚子忽然咕嚕咕嚕一陣叫。


    “好餓啊。大林哥。” milisa虛弱無力說道。


    “那好,我們去吃飯。”說著,陸林澤扶起milisa,給她的雙手鬆綁。


    “吃飯?去哪裏吃飯?做夢呢吧!陸林澤,大早上的你還沒睡醒呢吧。”李主任冷嘲熱諷說道。


    陸林澤沒反駁李主任,而是慢慢扶起milisa,向著門口走去,然後一腳踹向木門。


    廢棄小屋的木門本就腐朽。昆哥這幫人臨時占據這裏,根本就不會修理這裏的東西,隻是臨時掛了一把鎖。


    即使是腐朽的木門,但依然很結實。


    別說徐安娜四人是弱不禁風的辦公室白領,就算是個年輕力壯的普通男人也不一定能拆了木門。


    即便這些人合力拆了木門,巨大的聲響肯定會驚動守衛。


    守在門口的四名壯漢可都有點功夫,不是普通小混混。即使四人逃出去,會像被抓小雞一樣抓回來。


    再不濟,昆哥帶著二十名小弟留守在廢舊磚廠,隻要有守衛發出警報,這些人立刻能支援到位。


    即使有警察趕到現場,昆哥自信他們也能且戰且退。


    不過,收到風聲說警察正在全城尋找四名中啟國際的員工。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哢嚓——


    一聲朽木斷裂的聲音響起。


    緊接著,陸林澤連續幾腳,將腐朽木門踹得稀爛,然後扶著milisa走出廢棄小黑屋。


    徐安娜見陸林澤幾腳將木門踹碎,呆愣了一下。


    “徐主任,我們走吧。去吃飯。”陸林澤回頭對愣在原地的徐安娜說道,順手給她解了綁繩。


    他聞到了早飯的香氣。


    “陸林澤!”李主任大吼一聲,斥責道,“你這樣會害死我們的!”


    “李主任,你吃飽肚子當然可以繼續待在這裏。我們可肚子餓了,需要吃飯。”陸林澤看著李主任說道。


    李主任神情一滯,微微有些臉紅,立即反駁道:“我怎麽會吃飽肚子。陸林澤,我跟大家都關在一起,什麽時候吃東西了。”


    “徐主任,李主任有沒有離開這裏。”陸林澤詢問徐安娜。


    徐安娜遲疑一下,然後說道:“李主任後半夜確實離開這裏。當時你和milisa都睡著了。我一直沒睡覺。所以看到李主任偷偷被那名昆哥帶離這裏。”


    李主任頓時覺得很尷尬。


    他後半夜的時候確實離開小黑屋,在昆哥那裏吃飽喝足後,又回到這裏。他以為徐安娜她們三人睡著了。


    然而,李主任還想狡辯道:“我……我那是被他們單獨叫出去問話。其實我並沒吃東西。”


    “李主任,我並不關心你吃沒吃東西。反正我們是要吃東西。”陸林澤往外走,“徐主任,我們走。”


    徐安娜此時不再遲疑,立即跟上陸林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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