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鋒,你嬸娘情況詭異,要比珊珊更為嚴重。要不要準備些黑狗血,公雞血,塗抹門窗辟邪?”走廊上,張振明憂心忡忡,拉著張鋒提議。


    “不必,那是道家的做法,我來超度化解此事。”張鋒搖搖頭,胸有成竹地一笑,推門進入房間。林雅,袁慧兩女卻因他的“超度方式”不禁打了個寒戰,心想這位大師以凶殘暴力著稱。


    “哎喲!”張鋒走入房間,濃重陰氣迎麵撲來,令他眉頭微蹙,怪不得二伯身上的陰氣甚為濃鬱。幸好二伯身體強壯,不然極有可能發生不測。


    “房間裏好冷!”隨後進來的林雅,袁慧低呼一聲。尤其是前者,就穿著長裙,感受最為明顯。


    “你們就在門口,不要進來。”張鋒扭頭提醒兩女。在房間裏踱步觀察,隨後走向床榻查看情況。


    嬸娘是個四十多歲的婦人,勤儉持家,心地善良。此刻她麵色蒼白,額頭上貼著一張符紙,那是奶奶繪畫的安神符,使人精神鎮定,頗有奇效。可嬸娘依舊四肢抽搐,口中發出奇怪聲響。


    室內冷風頻吹,氣氛森然。


    對比小侄女張珊珊的遭遇,嬸娘所麵臨的情形更加嚴峻。


    隻因她被一隻強大的鬼物附身!


    情況與林輝老婆差不多,隻是後者附身的是男鬼。


    張鋒清晰地辨認出附身嬸娘的鬼是一隻女鬼,其實力不容小覷。那氣息波動強烈,至少是鬼將。


    鬼附身,等同女鬼脅迫嬸娘當人質。


    處理不慎,女鬼不顧一切,極易對宿主造成損害。


    張振明見張鋒皺眉,焦急地問:“小鋒,你嬸娘怎麽樣了?”


    “嬸娘遭逢不測,被邪靈附身,處境十分凶險。”張鋒麵不改色,想了想,還是向二伯說明實情。


    張振明聽了後身體搖晃,剛子喊著師父,上前攙扶。二伯穩住身子,一把抓住張鋒的手臂,聲音顫抖帶著懇求:“小鋒,你可一定要救救你……”


    “您老放心,我跟您說明情況,就表明我有方法。你也別急,別亂想,我自有手段安然化解。”張鋒胸有成竹,從懷中取出兩張佛帖遞給二伯,囑咐兩人收好去外麵守著,隨即輕輕闔上門扉。


    “現身吧,不用隱藏了。”張鋒轉過身時臉上笑意全無,麵容冰冷。直視病榻上的嬸娘,招呼道。


    “原來是個和尚,嘖嘖,人師境實力,實力不錯嘛!”原本靜臥的嬸娘猛然睜開雙眼,目光犀利,發出刺耳的冷笑,顯然是附身的那隻女鬼。


    “哈嘍,我們聊一聊吧!”


    “哼,你我素不相識,有什麽好聊的?”


    “你別這樣,上次也碰到類似這種情況,那是一隻男戲鬼。最終還是被貧僧超度,得到大解脫。”張鋒麵帶笑容,看著那隻女鬼,舊事重提。為了增強話語的可信度,又摸出出鬼捕令牌。


    “你看到沒有,這是鬼捕令,我在陰司那邊也算有麵子。隻要你出來,我保證引薦你去地府當差。將來成陰神享受香火,好過在這陽間遊蕩。”


    那這女鬼沉默片刻後,突然衝張鋒陰惻惻的笑:“哼,和尚一張嘴,能夠說死鬼,你以為老娘會相信禿驢的話?我剛一出來,你這廝就會動手。”


    張鋒眉頭一挑,心中大罵狡詐。卻搖頭苦笑,摸了摸光頭:“哎,你這是偏見,是有些人說話如放屁。我從來不打誑語。說了超度施主,又豈能食言而肥?我說話,言出必踐,廣為皆知。”


    “哼,死禿驢,任你說的天花亂墜,老娘也不聽。”


    “施主,你得珍惜機會,否則休怪老子手段殘忍。”張鋒強忍耐心沒暴走,既是警告又像是威脅。


    “桀桀桀……,臭和尚,有種來收了我!”那附身嬸娘的女鬼發出怪笑聲,突然伸手要脫衣服。


    “有種你來,這具身體可是你嬸娘,大不了同歸於盡。”那女鬼滿臉凶狠,又癲狂的哈哈大笑。


    “哎!給你機會你不中用啊!”張鋒輕歎一口氣,滿目遺憾。原本隻想擒獲這隻女鬼,打算拷問一番。畢竟張家嶺怪事頻發,多半是這隻女鬼所為。可惜對方附身嬸娘,如同潑婦,又狡詐。


    “算了,既然你冥頑不靈,那就成全你。”張鋒知道不可強求,眼中殺機閃爍,大步走向床榻。


    “找死!”“嬸娘”的眼神變得凶悍,尖嘯之聲回蕩,一波波陰寒之氣猶如怒濤,幻化成無數鋒利的箭矢及恐怖骷髏頭,鋪天蓋地的襲向張鋒。


    然而,張鋒體表金光流轉,根本無懼陰氣侵蝕。所有來襲的攻擊觸及金光護盾,悉數反彈消散。他從容不迫地逼近床沿,嘲諷地審視著女鬼。


    “徒勞無益,你既然已附身,實力必定大幅折損,強力法術無力施展,終究是困獸等死罷了。”


    “死禿驢,納命來!”嬸娘額頭上的安神符自燃。她驀然躍起,直撲張鋒,獠牙畢現,雙手彈出利爪,欲置他於死地。卻被後者出手抓住胳膊。


    張鋒本來的習慣是直接掐脖子狠狠灌在地上,奈何眼前這是自己嬸娘。他隻能變招,下手也比較輕。迅速扭住其兩條手臂反扭住,按在床上。


    隨即,張鋒甩下手腕上的佛珠手串,貼於嬸娘後腦,霎時佛光普照,祥瑞而聖潔,對人而言洗滌心靈,裨益無窮,對陰邪卻是猶如催命符般。


    “啊,該死的禿子……”嬸娘口中傳出淒厲哀嚎。不多時,眼底怨恨褪去,換成迷茫。柔和佛光構築一個護罩,庇佑嬸娘意識免受創,不成白癡。


    此情此景,這也是道家佛門對付這類鬼上身不敢過激的原因。不過張鋒背靠宗門,又有寶物在手。對付這種一隻附身鬼物,還不是捏扁搓圓?隻是這種暴力方式有風險,他沒有上來就用。隻是無論如何也勸說不動,那就隻能鎮壓。


    “這種終結方式最為痛苦實乃咎由自取。你怨念纏身,作惡多端,形神俱滅是報應,怨不得他人。”張鋒語氣冰冷,一字一頓,神情猙獰。


    與此同時,他調動體內真氣,小心翼翼地將其導入嬸娘體內,引導著真氣按照特定軌跡運轉,逐步消解陰寒之氣,同時修複受損的身體。更是以嬸娘的身體為戰場,構建起一張由真氣織就的龐大網絡,至陽真氣步步為營,逐漸吞噬並取代了濃鬱的陰氣,向著女鬼的藏匿處進逼。


    察覺到危機,女鬼的求生意誌促使她開始苦苦哀求:“高人饒命,小女子知錯願改!大師您慈悲為懷,我知錯了,小女子今後定不敢再犯!”


    “哼,超度才是大解脫。”張鋒麵帶諷刺,毫不動搖。


    威脅的咆哮聲響起:“該死的禿子,你最好收手,放我離去,否則我拚死也要拖這婦人墊背。”


    “晚了,今天你必死!”張鋒無動於衷,進一步增強真氣輸送力度。無形之網急速收緊,如同絞索。


    “死禿驢……”女鬼暴怒嘶吼,不惜玉石俱焚,企圖加害嬸娘。然而,一圈圈佛光守護著嬸娘頭部,不僅抵禦陰邪,還淨化著殘存的汙濁之氣。四麵楚歌中,少陽真氣持續圍剿,女鬼終成籠中鳥。


    片刻後,潛伏在嬸娘體內的女鬼預感到死亡臨近,絕望悲鳴愈演愈烈。它竭力穿梭,試圖突破真氣封鎖線。最終僥幸覓得一薄弱處,逃離了嬸娘的身體。


    房間中陡然浮現一道披頭散發、身形朦朧的影子,身旁陰氣稀疏,怨毒目光瞪著張鋒,卻不敢久留,留下“我還會回來的”的狠話,身形渙散,化為團團黑煙穿透物質障礙,隱沒於牆內。


    “二伯,來照料嬸娘,給她服用小還丹。”張鋒嘴角噙著冷笑,丟下小玉瓶,對著門口高聲喊道,緊接著,一聲怒吼:“你這孽畜,哪裏走?”


    他周身金光乍現,宛若金鍾倒扣,猶如閃電劈裂暗夜,猛地撞向女鬼遁逃之處,轟隆一聲巨響,伴隨房屋、地麵震顫,磚石飛濺,塵土飛揚。


    張鋒竟以血肉之軀撞碎牆壁,開辟出人形出口。


    “我的媽呀!”張振明與劉剛在外焦急的等候,聞聲破門而入,正巧目睹某光頭男撞破牆麵的震撼場景,兩人瞠目結舌,臉上滿是不可置信。林雅,袁慧走進來看見,臉上露出果然之色。這位果然暴力,動輒打爆腦袋,這回更是撞破牆。


    “受死吧!”張鋒如一頭脫韁蠻牛,破壁而出,疾馳至庭院之中,腳下八步趕蟬,速度愈來愈快,雄偉的身軀突然憑空消失,仿佛瞬間移動,眨眼間跨越十多米的距離。大手攜裹著真氣向空中奮力一抓,拖拽出一道倉皇逃竄的身影。


    正是那隻附身嬸娘,企圖逃離的女鬼。


    “怎麽可能?你竟然能看到我?”女鬼恐慌至極,發出淒厲慘叫。


    “不是我刻意為之,你以為能輕易逃脫?你還會回來的,當自己是灰太狼?孽畜,給我死!”


    “你不能殺我,我是……不……”


    張鋒怒吼一聲,手掌間騰起熊熊火焰,瞬間將女鬼吞噬。在女鬼不甘心的吼叫中,撕心裂肺的哀嚎中。被至陽真氣焚燒成縷縷黑煙,灰飛煙滅。


    那股熟悉的陰冷能量瘋狂湧入張鋒體內。量多而精純,絲毫不弱於鬼君,令他既欣喜又疑惑。


    就在這隻附身女鬼魂飛魄散的瞬間,某偏僻宅子中,一名黑袍人腰際懸掛的玉佩轟然爆裂,他身形踉蹌,連噴了幾口殷紅的血液,怒不可遏地咆哮:“該死啊,究竟是誰殺了我的鬼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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