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鈺,大明第七位皇帝,宣德三年出生,母親吳氏本是明宣宗為皇太孫時的宮女,也算是傳承有序。


    不過朱祁鎮之所以說他是野種,那是因為好聖孫朱瞻基在孫太後懷朱祁鎮的時候出去亂搞弄出來的朱祁鈺,而且在朱瞻基臨死之前才被招進宮中,在病榻之上認下的這個兒子。


    宣德十年,朱瞻基駕崩,朱祁鎮繼位,當年孫太後為了表現自己的大度,再加上太皇太後張氏的幹預,不得不捏著鼻子認下了朱祁鈺,封他為郕王,就藩京城。


    這次朱祁鎮親征,也是把朱祁鈺留在了京城,鎮守朝堂。


    這樣推測下來,劉能口中的新皇的確應該就是朱祁鈺。


    聽朱祁鎮提起了景泰帝,劉能微微一笑,說道:“是他又如何?不是他又如何?”


    朱祁鎮一愣,旋即問道:“難道不是他?”


    劉能笑道:“這個你就不必操心了,還是先過了眼下這個難關吧。”


    朱祁鎮無語。


    的確,眼下瓦剌騎兵剛剛撤軍,大軍還沒有入關徹底安全下來呢。


    就在這時,劉能突然聽到角落裏發出的一點微不可查的聲響,立刻扭頭看去,卻看到一個侍衛正撅著屁股往帳篷裏鑽。


    劉能頓時握緊了手中的短劍,更加靠近了朱祁鎮的脖子,冷聲說道:“我說皇帝,你來下旨吧。”


    朱祁鎮無奈,厲聲喝道:“什麽人?給朕滾出去。”


    那名侍衛才費力鑽了進來,聽到朱祁鎮的厲喝,不由得一愣,這才有些委屈地說道:“陛下......”


    “朕說出去。”朱祁鎮再次喝道:“朕沒事,也不會出事。”


    “你出去警告王振,不許再瞎折騰,否則朕定不饒他。”


    “是。”侍衛無奈地點了點頭,這才退了出去。


    等他出去見到王振,把事情經過講了一遍之後,王振這才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罵了句廢物,然後便急匆匆去傳旨了。


    王振的行動速度很快,張輔的行動速度更快。


    在收到了朱祁鎮的旨意之後,張輔立刻下令移營,不過他和曆史上王振一股腦移營不太一樣,而是分批分次移動,一大群士卒向著媯水河奔去。


    來到媯水河河邊,士卒們先是灌了幾口水,緊接著便開始用手中的器物裝水,張輔則是站在東邊,時刻戒備著瓦剌騎兵的突襲。


    果然,沒過多久,遠處一片煙塵揚起,漸漸由遠及近,正是堵路的瓦剌騎兵。


    張輔立刻指揮神機營和五軍營負責阻截,隻要能夠抵擋一會兒,等取水的士卒們裝到足夠的水,到時候就不怕也先的包圍了。


    但是,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次瓦剌騎兵的突襲卻是幹淨利落,絲毫沒有留手,很快便撞到了明軍的陣勢麵前。


    雙方的戰局立刻陷入了白熱化。


    不過因為缺水的緣故,明軍已經有一天一夜沒有喝一滴水了,現在是秋天,秋老虎橫行,如今又進行了一場極為消耗體力的戰鬥,所以不出意料,明軍不出意外地落入了下風。


    張輔沒有猶豫,他立刻派出了一支三千營騎兵和敵人對衝,希望以此來截斷瓦剌騎兵的進攻,進而給步軍爭取一些恢複的時間。


    但是,他忽略了一件事兒,人沒有水喝,馬匹更沒有水喝。


    戰馬吃的都是幹料,如今已經到了極度缺水的邊緣。


    騎兵們策馬飛奔,再加上天熱,沒過一會兒,戰馬便再也沒有了體力,直接便落入了下風。


    張輔的眼中不禁浮現出絕望,心中隻是期盼著打水的士卒可以盡快回來,整理好陣型,接替口渴得不行卻依舊在抵抗的將士們。


    張輔不禁問道:“他們怎麽樣了?”


    “什麽怎麽樣了?”張輔的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張輔扭頭一看,發現是朱祁鎮和劉能緩步走了過來,身後還跟著一大群人,神情緊張地跟著,亦步亦趨。


    “陛下來了啊。”張輔連忙躬身見禮。


    朱祁鎮問道:“英國公方才說他們怎麽樣了?到底是何人怎麽樣了?”


    “哦,這個啊。”張輔連忙答道:“臣派出了一支隊伍去媯水河打水,不過他們暫時還沒有回來,臣這麵又有些抵擋不住瓦剌騎兵,現在隻希望他們可以盡快回來接替。”


    “這樣啊。”朱祁鎮把頭扭過去,看著劉能說道:“劉先生,你的要求朕做到了,不過如今看來,你看重的人未必可以把大軍帶出險地啊!”


    張輔一滯,這才看到劉能的手中有一柄短劍,正死死地頂在朱祁鎮的腰子之上。


    “你這是做什麽?趕緊放開陛下。”張輔立刻厲聲喝道。


    劉能卻是無所謂地道:“我說英國公,你還是先考慮一下該如何對付瓦剌騎兵吧,要是他們真殺過來,即便我不殺他,恐怕他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了。”


    張輔這才想起來,劉能曾經說過,他有辦法可以對付那些瓦剌騎兵,於是連忙問道:“劉先生,你之前提到過,你有辦法對付這些瓦剌人,不知道你的辦法現在還能否有效?”


    劉能扭頭看了看還在遠處拚殺的雙方士卒,點點頭說道:“你放心,我的辦法仍然有效,隻要你把將士們撤回來,剩下的瓦剌騎兵我自然有辦法處理。”


    “什麽辦法?”張輔繼續問道。


    如果劉能的辦法不好使,那他肯定是不會用的。


    劉能卻是不屑地問道:“你懂什麽是近防炮嗎?如果不懂的話,那就不要再問了。”


    近防炮?


    張輔愣了一下。


    這個名字他還真是第一次聽說。


    大明軍中有三眼銃和四眼銃,有虎蹲炮,但是近防炮還真是第一次聽說。


    既然劉能不想說,張輔也隻能不再繼續問下去。


    畢竟這幾天的相處之中,他已經知道了,這個劉能並沒有什麽壞心思,所以還是值得信任的。


    既然劉能值得信任,張輔立刻命令親兵去鳴金收兵。


    瓦剌騎兵也殺得有些混亂,必須要重新整隊再次發動攻擊,於是也沒繼續糾纏下去,兩軍就此分開。


    不過眼下明軍想要逃跑的意圖已經非常明顯了,負責堵截的伯顏帖木兒沒有猶豫,立刻再次發動了進攻。


    他必須要把明軍拖在這裏,然後期待也先的主力可以盡快發動進攻,一同消滅明軍。


    張輔也是趁機把鏖戰許久的神機營和五軍營部分士卒給撤了下來休息,補充水分和食物,準備再次迎擊敵軍。


    但是,劉能的辦法卻讓他徹底傻了眼。


    而且不止是他傻了眼,而是在場的所有人都傻了眼。


    隻見戰陣前麵突然憑空冒出了一片火舌,如同流星一般飛向了揮舞著彎刀殺來的瓦剌騎兵,等打到他們身上的時候,火光突然炸開,緊接著飛出來的就是瓦剌騎兵的殘肢斷臂。


    包括戰馬的。


    是的,這就是劉能的辦法——近防炮。


    他用空間窗引來了鷹醬在紅海上的近防炮攻擊。


    雖然世界上第一款近防炮是老毛子的ak-630近防武器係統,但是礙於老毛子那低劣的電子水平,即便裝備了部隊,也因為射擊時導致擾動過大精度不佳,所以軍隊並不喜歡裝備。


    如此一來,鷹醬的近防炮是世界上第一款成熟的近防炮。


    鷹醬的近防炮名字叫做“密集陣”近防係統,也被稱為“方陣”近距離武器係統,其理論射速高達每分鍾7200發,但考慮炮管的強度問題,一般采用的是兩種選擇,其一是每分鍾4500發,用以應對高速目標的突防,第二種則是采用每分鍾3000發的射速,應對普通中低速目標的威脅。


    但是,無論那種射速,對於瓦剌騎兵來說都是無解的存在。


    近防炮的子彈打在他們身上,直接就能穿透他們的身體,即便他們其中的一部分人穿著明軍的鎖子甲,也沒有辦法抵擋半分,甚至這些子彈完全不像明軍神機營發射的彈丸,是會爆炸的,每一次爆炸都會把他們的性命帶走。


    這種武器的威力委實太大了些,將全力衝刺的瓦剌騎兵直接打懵了。


    他們哪裏見到過如此威力的武器,紛紛想要停下來。


    不過前排的騎兵定下了腳步,也隻有成為靶子的待遇,亦或是被後麵衝過來的戰友撞倒,整個人被馬蹄踏成肉泥。


    張輔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半晌才反應過來,指著遍布屍體的道路問道:“這都是你做的?”


    劉能無所謂地點點頭,回答道:“是啊,難道是你幹的嗎?”


    “那你到底是怎麽做到的?我也沒看到你拿出什麽武器啊!”張輔再次追問道。


    他必須要問清楚這到底是什麽武器。


    這玩意對於騎兵的威脅實在是太大了,他從來沒有看到過威力如此大的武器,如果他手裏有了的話,那他隻需要帶一個衛所的兵馬,就可以橫掃天下反賊了。


    劉能的臉色又是露出了那個討厭的笑容,回答道:“這就是近防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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