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想到辦法了?”張輔被劉能的一驚一乍驚醒,旋即立刻問道。


    如果這個人真的有辦法,那自己就可以安心了。


    劉能也是點了點頭,說道:“對,我的確是有辦法了。”


    “什麽辦法?”張輔立刻追問道。


    劉能卻是搖搖頭,說道:“道可道,非常道。”


    張輔頓時無奈,埋怨道:“都什麽時候了,先生就不要打啞謎了,還是趕緊說出來吧。”


    “說了你也不懂。”劉能問道:“公爺能理解一門火炮可以在一瞬間打出166發炮彈,而且每一發炮彈都足以擊碎一匹戰馬嗎?”


    張輔立刻提高聲調問道:“怎麽可能有如此強悍的火炮?”


    劉能攤了攤手,無奈說道:“看吧,就知道你不相信,不過我就是有辦法能借來這種武器一小會兒,到時候我負責擊潰堵路的瓦剌騎兵,你負責率軍收尾就好了。”


    “你如何證明?”張輔一臉凝重地問道。


    劉能的主意明顯還是要擊潰堵路的瓦剌騎兵,但是卻需要用到一種他聽都沒聽過的犀利武器,對於這種擁有多大威力的武器他完全沒有信心,肯定是要問清楚的。


    劉能卻是搖了搖頭,回答道:“我沒法證明,你隻能相信我。”


    兩人頓時陷入了沉默。


    半晌,張輔這才出言問道:“那先生需要我怎麽配合你?”


    劉能擺擺手回答道:“不需要你配合我什麽,隻要你能夠在關鍵時刻率軍殺出去就好。”


    “那麽,什麽時候才是關鍵時刻呢?”張輔再次問道。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希望你不要被這種武器嚇到就行。”劉能的臉色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說道:“英國公,你還是先想想怎麽弄到足夠的兵力吧,堵路的瓦剌騎兵可是不少呢!”


    二人計議已定,張輔立刻去找了朱祁鎮示警。


    果不其然,即便張輔以英國公的爵位和河間王的聲譽起誓,但是他提出的提防也先的建議還是遭到了不少人的質疑,即便是王振,在知道內情的情況下也不願意相信此事。


    開什麽玩笑,也先都已經答應了要講和了,而且還敲了大明一筆,在這種情況下說他是想陰謀算計大軍、算計大明,這也未免太過匪夷所思了吧。


    畢竟瓦剌人如今已經把大明圍困住了,隻要繼續堅持下去,在大軍缺水的情況下,要不了幾天就會徹底崩潰。


    要知道,人沒有飯吃的情況下可以堅持7天,但是沒有水的話最多就隻能堅持5天了,隻有極少數身強體壯之人可以堅持到第7天。


    也就是說,隻要也先願意等5天,那明軍就絕對會崩潰,剩下的也都是奄奄一息。


    而5天時間,即便是援軍馬上啟程,對於也先攻破明軍也不會有絲毫影響。


    張輔對於王振的判斷完全不認同,畢竟他經過了劉能的熏陶,所以堅持自己的意見。


    他身為軍中大佬,朱祁鎮對於他的想法也是不敢反駁的,所以最終在雙方的堅持下,朱祁鎮決定,再次召見劉能過來詢問一番,聽聽他的意見再做決定。


    很快,劉能被招了過來,來到了禦帳中劉能便是一愣。


    因為,現在的禦帳中人太多了,幾乎所有伴駕出征的官員都被召集了過來,正聚在禦帳之中議論紛紛呢。


    朱祁鎮看到劉能過來,立刻問道:“劉先生,你可算是來了。”


    “也先如今已經派人過來求和,而且已經談妥了,瓦剌騎兵即刻撤軍,不過英國公卻說你反對求和之事,朕想知道為什麽你會有這樣的想法?”


    劉能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看向了一眾大臣,問道:“我真的可以說嗎?”


    朱祁鎮點了點頭。


    王振則是在一旁出聲道:“哎呀,我的劉先生,現在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什麽好隱瞞的?趕緊說出來吧。”


    劉能這才緩緩說道:“我阻止的理由很簡單,因為史書上就是這麽記載的。”


    “也先圍困住大軍之後便派人過來求和了,而且大明也答應了,不過就在雙方洽談完畢,王公公下令移營的時候,瓦剌騎兵突然突襲,大軍缺水,隨即便混亂起來,再也抵擋不住瓦剌人的衝擊,就此全軍覆沒了。”


    “大膽!”一個人立刻站了出來,大怒道:“哪裏來的騙子,居然敢騙到陛下這裏來了?”


    劉能一愣,立刻說道:“我沒有騙人啊。”


    “我大明剛剛和瓦剌人講和,陛下還沒有下旨移營呢,你就說大軍會全軍覆沒,難道你會未卜先知不成?”那人繼續質問道。


    劉能看了看王振。


    王振會意,出聲介紹道:“這位是禮部左侍郎楊善楊思敬。”


    “能言善辯的那位?”劉能立刻追問道。


    王振點了點頭。


    劉能立刻沉默了下來,半晌才說道:“楊侍郎,我現在已經開始懷疑,你會不會就是一個投機之人了。”


    是的,劉能的這種猜測並不是沒有根據的。


    楊善,字思敬,大興人,不過他並不是科舉出身,而是靠著靖難才發起的,因為參與守城有功,授典儀所引禮舍人。


    永樂元年,改為鴻臚寺序班。


    因為他長相英俊,聲音洪亮,吐字清楚,故而每每為明成祖朱棣所矚目,後來累官進鴻臚右寺丞。


    等朱高熾繼位後,他就被提拔為了鴻臚寺卿,正式成為朝廷大員之一,如今已經是禮部左侍郎兼管鴻臚寺的大員,隻等著大明朝廷第一位常青樹、霸占了禮部尚書位置20年的胡濙退休,他就可以繼承胡濙的位置,正式踏上朝廷文政六位大員之一了。


    但是不得不承認,這家夥的運氣不錯,即便這家夥因為土木堡慘敗而獨自逃了回去,卻沒有受到責罰,反而是因為朝廷缺人而被提拔了一級,成為了正二品的右都禦史,後來奉命出使瓦剌,又立下了一個大功,單純靠著嘴皮子忽悠,成功把也先給忽悠住了,然後就是把被俘的朱祁鎮給救了回來,最後又依靠著這次大功,成功混入了石亨徐有貞發動的奪門之變,重新把朱祁鎮推上了皇位,也是因為這次功勞,楊善成功被封了爵位,號興濟伯,歲祿千二百石,死後追賜為興濟侯,諡忠敏。


    他的後代也因為他立下的功勞,世代承襲金吾指揮使的職務,一直到明朝滅亡,他的孫子楊偉還迎娶了英宗的女兒崇德公主,成為當朝駙馬。


    不過他也不是沒有黑點,其中最大的就是於謙之死。


    於謙死於奪門之變,理由是於謙謀立襄王之子為太子,最終被問斬在了崇文門外,雖然是石亨徐有貞主要負責攛掇的,但是毫無疑問,作為奪門之變主力的楊善也是其中一份子,隻不過他比較聰明,並沒有直接站出來而已,這也是他雖然氣勢煊赫、招權納賄而沒有被追責的根本原因之一。


    不過在聽到劉能說他是投機之人的時候,楊善雖然有些疑惑他為什麽會用投機這個詞,但還是從他的臉上看了出來,這肯定不是什麽好詞。


    要知道,投機最初指的是投石機,早在戰國時期吳起所書寫的兵書《吳子·料敵》中就有提到設伏投機,其將可取,這時候的投機還沒有後世的貶義。


    投機變成貶義詞要從清朝開始,康乾盛世中的徐大椿在他的醫書《洄溪道情·行醫歎》提到,要入世投機,隻打聽近日時醫,慣用的是何方何味,試一試偶然得效,倒覺得希奇,這個時候投機才變成了乘機謀利的意思。


    既然楊善看出了不是什麽好詞,那他自然不會客氣,立刻質問道:“你是什麽人?憑什麽說我是投機之人?投機向來指的是切中時機,難道此時就不是最好的時機嗎?”


    劉能撇了撇嘴,回答道:“我是什麽人你不用管,你隻需要知道,我是在救你們就足夠了。”


    “另外,你提到的最好的時機,如果現在派你去也先的大營,要求你去他的大營作為人質,同時安排他的弟弟伯顏帖木兒來大軍中,等大軍離開之後,雙方同時換人,這個任務你可願接?”


    楊善頓時就不吱聲了。


    他雖然能言善辯,但是他也隻會能言善辯,去做人質,他能言善辯的能力就完全沒有用處了,反而會有危險,他可不願意去做這種事兒。


    “怎麽了?楊侍郎可是不願意?”劉能沒有放過他,繼續追問道。


    楊善這才回答道:“非是不願,而是不能,伯顏帖木兒乃是也先的親弟,本官身份低微,雙方並不對等。”


    “所以,如果想要交換質子的話,恐怕要選擇一位身份地位對等之人才好。”


    “那你建議什麽人去?”朱祁鎮這時候在上麵發問了。


    說實話,他也感覺這個主意不錯。


    隻要也先不想讓伯顏帖木兒死,那就必須要放他們回去,這樣做可以提高自己回京的把握,又不需要自己冒險,何樂而不為呢?


    楊善猶豫了一下,這才回答道:“回陛下,臣以為,英國公比較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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