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國公麵色凝重地派遣出兩支精銳隊伍,其中一支由大房嫡長子唐梓攀親自率領,另一支則交由二房嫡長子唐梓登統領。而唐啟在詢問過唐文舒之後,同樣帶領著一隊人馬前往萬安縣令府邸駐守,嚴密監視四周動靜,以防任何可能逃脫的餘孽。


    經過漫長而艱辛的尋覓之旅,唐梓攀終於在那遙遠的地方——距離萬安縣外東北部大約十裏之處,找到了太傅的遺體。呈現在眼前的太傅,其模樣簡直讓人無法直視,可謂是狼狽不堪到了極點!他身上的衣物早已破爛不堪,仿佛被狂風驟雨肆虐過一般,而那些密密麻麻、令人毛骨悚然的折磨傷痕,則如猙獰的惡鬼,肆意爬滿了他的身軀。


    這片土地宛如一座荒涼死寂的墳場,四周彌漫著濃烈得化不開的死亡氣息,陰森恐怖之感撲麵而來。然而,就在這淒慘悲涼之境中,除了那位慘遭重創的太傅以外,竟還有三個尚處於繈褓之中、正嗷嗷待哺的可憐女嬰。她們像是被遺棄在荒野中的無辜花朵,脆弱得讓人心疼不已。不僅如此,環顧四周,還能看到許多橫七豎八躺著的已逝女嬰屍體,那一幕幕慘狀實在是慘絕人寰,叫人不忍卒睹。


    目睹此情此景,唐梓攀心如刀絞,悲憤之情湧上心頭。他毫不猶豫地下達命令,要求手下務必確保這些幸存下來的女嬰能夠平安無事地被護送至府邸。與此同時,他自己則懷著沉重無比的心情,小心翼翼地將那渾身傷痕累累的太傅屍體背在了背上。他甚至不敢多看一眼,生怕那觸目驚心的傷口會刺痛他的雙眼,更不敢去深思太傅所承受的苦難與折磨,因為每一個念頭都如同尖銳的鋼針,無情地刺向他的心窩。此時此刻,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快馬加鞭,疾馳而去,盡快趕到太傅府上,好將這具冰冷的遺體交還到其家人手中。


    與此同時,唐梓登一行人也抵達了萬安縣西南部的一個偏僻角落,這裏同樣隱藏著一座雜亂無章的亂葬崗。幸運的是,他們成功解救出另外兩名可憐的女嬰。


    回到府上,早已有經驗豐富的府醫嚴陣以待。原來,初生嬰兒若能得到及時照料,即便不進食亦可存活三天之久。但若無水飲用,則僅能維持一天生命。正是因為這個緣故,這五名女嬰方才得以頑強生存下來。府醫們首先輕柔地給女嬰們喂入清水,待其身體逐漸適應後,再慢慢喂食米湯等適宜食物。整個過程緊張有序,眾人都期盼著這些無辜的小生命能夠早日恢複健康。


    在這片陰森恐怖的亂葬崗之中,竟然還存在著活著的生命!而這個人正是被唐梓攀從這死亡之地拯救出來的。她乃是一位年事已高的老婦,懷中緊緊抱著一個尚在繈褓中的嬰孩。令人痛心的是,這個可憐的小嬰孩嘴角沾滿了斑斑血跡。當老婦看到有人靠近時,她並未有絲毫動作,仿佛已經失去了對生活的希望和勇氣。然而,就在唐梓攀等人小心翼翼地將亂葬崗中的女嬰抱起來的那一刻,這位沉默許久的老婦終於發出了聲音,用顫抖而微弱的語氣懇求他們救救自己懷中的女嬰。


    回到府上之後,眾人立刻展開了緊急的救治行動,並妥善地安置好了這名幸存的老婦和女嬰。夜幕降臨,整個唐國公府內燈火輝煌,宛如白晝一般明亮。此時,吳雨傳喚那位老婦前來問話。此時此刻的德惠堂裏人頭攢動,擠滿了眾多身影。老太君端坐在上首位置,神情肅穆莊重,而唐國公府的一眾家眷們則依次在下位落座,每個人都顯得十分恭敬嚴肅。老太君緊閉雙眼,似乎正在靜心養神,看似將一切事務全權交由吳雨處理,但實際上隻要她開口說話,在場之人無一膽敢違背其旨意。


    老婦戰戰兢兢地跪在大堂中央,低聲說道:“民婦名叫穆英蓮,乃是萬安縣楊家村楊大牛之妻。”話到此處,她稍稍停頓了一下,仿佛在竭盡全力去回憶那些痛苦不堪的往昔歲月。


    難怪會生下女嬰後就被一同遺棄了呢?唐文舒心下暗自思忖著,畢竟在這古代社會,對於女子向來都是極為苛刻的啊!曾經自己在那些小說之中也曾讀到過有關古代溺斃或是悶殺女嬰之事,而所有這些舉動無非都是為了能夠生育男丁罷了。然而現實往往要比人們所能想象到的更為殘酷和可怖得多。


    就在這時,那位農婦突然開了口:“我乃是一名典妻。”當這句話從她口中說出時,原本還喧鬧不已的德惠堂瞬間變得鴉雀無聲起來,靜得甚至連一根針掉落在地上的聲響都能清晰聽見,在場眾人皆是不約而同地屏住了呼吸,仿佛生怕稍有不慎便會驚擾到某些東西一般。唐文舒則滿臉迷茫地轉頭望向身旁站立著的二哥,眼神之中滿是期待之色,顯然是希望能從二哥那裏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隻見二哥皺起眉頭,麵露難色地說道:“這在咱們鄉下可是一種極其少見卻又十分齷齪不堪的行徑。有些家境貧寒之人娶親並非出於真心實意,而是僅僅想要借助妻子的肚皮來賺取錢財以維持生計罷了。”


    “這到底是什麽意思呀?”唐文舒依舊是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樣。


    二哥無奈地歎了口氣,擺了擺手道:“哎呀,具體情況等會兒你去問問母親吧,關於這件事情我實在不太方便多說。”緊接著,那名農婦再次緩緩開口:“我如今已經二十六歲了。”


    聽到這裏,唐文舒不禁失聲驚叫起來:“什麽?怎麽可能!她看上去簡直就像是個六十多歲的老婦人啊!”與此同時,唐恬等人亦是按捺不住內心的驚訝,紛紛發出陣陣驚呼聲。


    噓!此刻的唐崢嶸一改往日那活潑好動、不拘小節的形象,變得沉穩而內斂。他緊緊地拉住妹妹的手,示意她保持安靜。妹妹看著哥哥如此嚴肅的神情,也乖巧地閉上了嘴巴。


    “想當年,我嫁給楊大牛後的第二年,便生下了一個可愛的兒子。然而好景不長,命運卻對我開了個殘酷的玩笑。楊大牛竟然將我當作典妻賣給了一戶富貴人家,隻為了能換取錢財撫養我們的孩子。他口口聲聲說是迫不得已,但自那時起,我與親生骨肉便天各一方,再無相見之日。”說到此處,她不禁潸然淚下,淚水如決堤之水般湧出眼眶。


    “來到那戶富貴人家後,我接連生下三個孩子,可無一例外都是女孩。第一個女兒剛出生不久,就慘遭毒手被活活掐死。我悲痛欲絕,跪地求饒,希望能保住這個小生命,可惜最終仍是徒勞無功,第二個女兒也未能幸免,被無情地溺斃於水中。麵對這樣的慘狀,我幾近崩潰,苦苦哀求他們放過我的孩子,並承諾下一胎一定會是男孩,因為隻有這樣,他們才肯答應讓我回家與家人團聚。”講到這裏,她的聲音已經哽咽得不成樣子,身體也因過度悲傷而微微顫抖起來。


    “然而,事與願違,第三個孩子依舊是個女嬰。當得知這個消息時,我仿佛墜入了無底深淵,絕望至極。更糟糕的是,就在生產第三個女兒的時候,我的肚子裏似乎有什麽東西跟著一同出來了。那一刻,我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可能無法再生育了……”她用顫抖的雙手捂住臉龐,淚水透過指縫肆意流淌。


    我毅然決然地主動請纓前往那令人毛骨悚然的亂葬崗,隻為陪伴著我的女兒共同度過這最後的時光。在此期間,我毫不猶豫地用自己的鮮血喂養著她,希望能給予她一絲生機與溫暖。然而,當她艱難地伸出那雙手時,我心如刀絞——上麵布滿了觸目驚心的傷痕,顯然是被尖銳的石子無情地劃破所致。


    此刻,我深知自己已命不久矣,但內心深處仍祈求上蒼垂憐,讓這位貴人能夠拯救我可憐的小女兒一命。我深感愧疚,覺得自己實在對不起她們三個。


    \"娘,既然她已經獲救了,為何她還要提及死亡之事呢?\" 唐文舒滿臉疑惑地問道。


    曾媛麵上無悲無喜,她緩緩開口回答道:\"她腹中的髒器已然脫落而出,即便府上的醫師竭盡全力將其救活,她也難以長久存活於世。況且,這樣殘破不堪的身軀,不僅無法照料孩子,反而會成為孩子沉重的負擔。\"


    吳雨默默地看向老太君,見對方微微頷首示意後,方才開口說道:\"那麽,請講講昨夜你究竟目睹了何事?\" 穆英蓮稍作思索,隨後緩緩講述起來:\"當時,有一群身著小廝服飾的人匆匆忙忙地扔下一具屍首便離去了。其間,我隱約聽到他們嘟囔著諸如''莫要耽誤幹活兒''之類的話語……\"


    “他們走的是來時的那條路嗎?”穆英蓮眉頭微皺,陷入沉思之中。片刻後,她輕輕搖了搖頭,表示否定。原來,他們此次出行並非沿著之前的路徑返回,而是選擇了另外一條道路。隻見那輛牛車緩緩前行,牛兒邁著穩健的步伐,速度並不緩慢。穆英蓮當時無事,還仔細觀察著牛車,發現車上似乎並沒有裝載太多物品,顯得頗為空曠。


    見此情景,穆英蓮心中暗自思忖: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呢?正當她苦思冥想之際,吳雨開口說道:“既然如此,府醫務必全力救治這位老婦人吧。待其傷勢痊愈之後,可在府內為她安排一份較為輕鬆的活計,例如讓她幫忙給下人們縫補衣物之類的。”她的語氣平靜而堅定,透露出對老婦人的關切之情。


    得到命令後的府醫不敢怠慢,立即著手準備治療事宜,不再是一開始那樣讓她能夠回話即可。而那位幸運的婦人,逐漸恢複了健康,成為了國公府的一名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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