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貴妃給宓妃叫太醫,宓妃因病撤了綠頭牌的事傳遍了後宮,連帶著不能請安的事也無法引起旁人的注意。


    宓妃因病不能侍寢,那屬於她的日子就空出來了,別管華貴妃的目的是什麽,整個後宮裏但凡有心爭寵的人都得感謝她。


    連皇後嘴上說宓妃無能,心裏也難免高興。


    夜裏,皇上準備翻牌子的時候,突然發現宓妃的綠頭牌消失了,他沉下臉來問:“宓妃的牌子呢?”


    敬事房的太監戰戰兢兢的說:“啟稟皇上,宓妃娘娘抱病,長春宮的宮人來敬事房撤了牌子。”


    皇上皺著眉問蘇培盛說:“怎麽回事?”


    蘇培盛一五一十的回答,說完後,皇上臉一下子冷下來,他隨意的瀏覽了一下牌子,落在沈眉莊的綠頭牌上翻過來。


    蘇培盛一看是沈貴人,不由道了聲可憐,心道沈貴人也是倒黴,正好碰上了皇上對華貴妃不滿,今日侍寢,除了皇後和宓妃,可不是什麽人都能承受的起。


    華貴妃在得知皇上翻了沈眉莊的牌子,氣得摔了花瓶,還是頌芝抱來五格格,看在女兒的麵上才消了氣。


    原本就對沈眉莊有宮權而不滿,如今她又跟自己搶奪皇上的寵愛,華貴妃心中生了一條毒計,找來周寧海,叫他去準備。


    這廂沈眉莊得知皇上翻了自己的牌子,麵上不顯,眼神中卻透著喜色,她尋來采星為自己梳妝打扮,一身玫紫色的宮裝,長發被金色的扁方挽住,兩邊垂下珍珠。


    “皇上駕到!”


    沈眉莊聽到皇上過來,不急不緩的起身,端莊穩重的朝皇上走過去,恭敬的行了一禮。


    “嬪妾拜見皇上,皇上萬福。”她舉止優雅大方,身上自有一股清高的氣韻。


    皇上擺了擺手說:“起來。”


    他看著眼前雍容華雅的女子,心中索然無味,從前遇著這般清高的女子,他會起來一股征服之心,可在見過世間至美之後,這樣的庸脂俗粉已經引不起他的興趣了。


    沈眉莊引皇上進屋,她先伺候皇上用膳,一頓飯後,皇上不似先前來時那般冷淡。


    她又是大家閨秀出身,頗通詩詞,兩人談論了一會兒詩詞,又賞了畫,然後皇上就拉著沈眉莊去了床榻。


    比起在長春宮內的整夜不消停,在沈眉莊這裏不過一次就了事。


    事後,兩人各擁著一床被子,望著已經睡下的皇上,沈眉莊把手伸到肚子的位置,期望那裏已經有個令她期待的小生命。


    被眾人關注又回避的長春宮,夜深了,宮人們都滅了蠟燭。


    因著主位的體恤,加上也不喜夜裏有人,故而守夜的宮人都是在隔壁房間,兩邊相鄰,能聽著主子的呼喚聲,但並不打擾。


    曹琴默正欲休息,卻覺得眼前被什麽籠罩起來,睜開眼一看,床邊竟站著的一個高大的身形,她正要呼喊,就被那人給捂住嘴。


    “娘娘,不要出聲,是微臣。”聽到男人的聲音,曹琴默更是睜大眼睛,然後才分辨出來,這是陳晗。


    見曹琴默不再掙紮,陳晗拿開手,曹琴默卻小聲驚怒的說:“你不要命了嗎?竟然敢夜裏擅闖妃子寢殿,萬一被人看見,後果不堪設想。”


    似乎因著是黑夜,陳晗格外放縱些,他坐在床邊,摟住曹琴默,細細啄吻著她的眉眼,她的唇,不一會兒兩人都有些情動。


    陳晗低聲一笑的說:“娘娘真是狠心,招惹了微臣,摘走了微臣的一顆心,卻並不垂憐,真是叫微臣好等。”


    因著宮中不比圓明園規矩鬆散,兩人自圓明園一別已有兩月未見,若非陳晗能打聽到一些宮中信息,如今幾乎可稱得上相思成疾。


    自來宮妃就容易跟太醫有牽扯,陳晗很早就在太醫院了,隻是因著年輕,隻能給一些宮女太監或地位低微的嬪妃看診。


    隻他知道的,跟先帝宮妃關係不清的,或是跟哪個小宮女成了相好的,就有不少。


    畢竟太醫不是太監,是真正的男人,能讓她們在深宮中有一絲慰藉。


    陳晗知道後,隻覺得前輩們愚蠢,對示好的宮女視而不見,不給她們任何餘地。


    他以為自己能堅持下去,能恪守住那條線,卻不想隻是一次診脈,就弄丟了自己的心。


    “宮規森嚴,本宮也是為了你好。”曹琴默心中有一丟丟愧疚,她總不能說回來後就把他給忘掉了吧。


    陳晗知道她不過是一時興起,可他卻不能真的就這樣放任她疏遠。


    “微臣一聽到娘娘生病,生怕有人害您,所以才夜裏趕過來過來看看。”陳晗聲音平靜的說。


    他越是平靜,越是讓曹琴默愧疚,不由問道:“可安全?不會叫人查到?”


    陳晗輕聲說:“娘娘放心,微臣既敢過來,自然是做了萬全的準備,哪怕是宮裏頭也不是一點都沒有漏縫。”


    曹琴默用手錘了他一下,沉聲說:“你可不要大意,到底有守衛的侍衛在,還有數不清的宮女和太監,本宮可不想被人捉住。”


    陳晗當然知道懷裏的女人有多無情,可誰叫自己就愛上了她,又能怎麽辦?


    他咬牙切齒的說:“您放心好了,微臣現在隻是長春宮的小太監,等出了長春宮,自有不用腰牌就出宮的地方。”


    曹琴默聞言放下心來,她也不細問是哪裏,左不過是便宜了自己,問得清楚了難道還要跟皇上說把它封了嗎?


    “我身體無事,不過是為了避開紛爭,順水推舟罷了。”曹琴默想到他過來的目的,就開口說。


    陳晗早就給她把過脈,自然知道她的身體狀況,倒也放下心來。


    夜深人靜,正是花前月下,行雲行雨的時候。


    想起今日皇上翻了沈眉莊的牌子,新人鮮妍嬌嫩,自然不可能隻蓋被子睡覺,定然要發生些什麽。


    曹琴默倒不是嫉妒,而是深感不平衡。大胖橘有三宮六院,不說宮妃,就是宮女也都是他的女人,豔福不淺,她卻隻能對著一個皮膚都鬆弛,還不好看的男人,怎麽能平衡?


    孤男寡女,又是夜裏,很快她就感覺到身上的手伸進了不該進的地方,不一會兒單薄的寢衣就被褪下,兩人赤裸相對,很快就交纏在一起。


    “娘娘,請讓微臣再給您細細診治。”


    迎接他的是,一陣陣細微又銷魂蝕骨的呻吟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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