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曾山抬頭看著薛華問:“什麽事?大呼小叫的!”


    薛華說道:“北疆剿匪司令部明天給我們空投三百支步槍,十挺機關槍,十七萬發子彈,二百根金條還有賈旅長的委任狀。讓我們安排空投的地點。”


    薛曾山聽了反應很平淡,可賈德金一聽興奮異常,他問薛華說:“是真的?”


    薛華說道:“北疆剿匪司令部還能有假話。”


    賈德金在心裏默念:“三百支步槍,十挺機關槍,十七萬發子彈,二百根金條。哎呀媽呀,這也太……”


    賈德金越想越覺得離譜,自己也是見多識廣的人。這一下子就給這麽多東西他還真難以接受。


    突然,他轉念一想:是不是他媽的忽悠啊!東西再多、再好,也得落地看著才是真!


    所以他打著嗬欠說:“那好,聯係地方吧!從這往西二裏多地,河灘往上不是有塊山坡地嗎,也沒有樹木,竟是草皮。往那裏投!”


    薛曾山告訴薛華說:“明天晚上吧!晚上共軍不注意,飛機就安全。我們生起火堆。飛機上看得清楚。那塊地方圓有二裏多,空投夠用。”


    薛華說道:“好!我這就擬電文。”


    薛華說著出去了。


    第二天早上,賈德金薛曾山等人來到駐地西邊的一片山坡空地。舉目望去,山坡沒有一棵樹木,哪怕是灌木也沒有。


    薛曾山命人,從山裏撿來大量的幹樹枝子,在山坡的四周堆好。並且底下都放了大量的幹燥茅草。


    賈德金看著人們撿樹枝,割茅草,便問身邊的小山東說:“這能是真的嗎?”


    小山東回答說:“局長,真假有啥關係。真有,我們是騙得。沒有,我們還是幹我們的。”


    賈德金看著小山東說:“是,你說得有道理。”


    晚上,山坡上站滿了人。都翹首看著西南方向。可是怎麽看也是一點動靜也沒有。隻有天空閃爍的星星。


    “不能來了吧?東北民主聯軍有高射炮啊!”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


    “別他媽的放屁,東北民主聯軍的高射炮你看到了?”賈德金罵道。


    說話的那個人嚇得再不言語了。


    薛華看了看手表,已經是子夜了。這時人們都哈欠連天的,有的人想回去睡覺了,但,又怕挨罵。


    “你們看,有亮點!一閃一閃的!”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


    可不是,兩個亮點朝這裏慢慢地移動。並且越移動越快,亮點也越來越大。同時人們聽到了“嗡嗡”聲。


    薛曾山喊道:“點火!”


    拿著火把站在柴火堆旁的那些嘍囉,急忙將手裏的火柴劃著,點燃火把。然後將火把伸到柴禾堆底下的茅草上。


    一堆堆大火燃燒起來,在黑暗的夜裏顯得特別的明亮,火光照亮了夜空。


    兩架飛機在他們的頭上盤旋了一圈,然後超低空飛行。讓人們感覺那飛機就在樹梢上飛行。


    震耳欲聾的嗡嗡聲,響徹山穀。一隻隻箱子落到了草地上。有長的,有方的。大小不同,形狀各異。


    看著有幾箱落到了河裏,薛曾山馬上派人下河裏去撈。


    飛機盤旋了幾圈,扔完東西,朝西南方向飛去,漸漸沒了聲音也沒了蹤影。


    一隻隻箱子被人們抬了回去。


    打開一看,嶄新的步槍,明晃晃的子彈,金光閃閃的金條。


    有人把一個紙卷遞給了薛華,薛華展開一看是委任狀。


    隻見上麵寫著:委任狀,茲任命賈德金為北疆剿匪司令部所屬獨立旅少將旅長。北疆剿匪司令部。李朝天,民國三十五年。


    薛華把委任狀遞給她哥哥薛曾山,薛曾山看看,遞給賈德金說:“你看看這是胡說嗎?即便這是胡說,那這些武器彈藥總該是真的吧?”


    賈德金連連說道:“是真的,是真的!”


    緊接著,薛華又接到一份北疆剿匪司令部的電報。告訴他們國軍即將向鬆濱市進攻,為了配合國軍的進攻,希望獨立旅在鬆濱市搞一次大規模的暴動,以此來配合國軍的進攻。


    從而打擊共產黨和他們所領導的那些窮棒子的囂張氣焰。


    賈德金薛曾山和薛華研究,先派人再次潛回鬆濱市,召集人馬。再想辦法把武器彈藥偷運到鬆濱市。在下月的三號搞一次暴動,劫獄,或者攻擊市政府。


    派誰回去召集人手,薛曾山和賈德金思索了很久。這個人要可靠,有膽量,有魄力,思維要縝密,也就是要膽大心細。


    上次是派李洪丁大洋和紹本初。但他們現在都覺得紹本初不可靠,可能是他走漏了消息,所以這次不能讓他下山。


    就這樣李洪和丁大洋還有十幾名賈德金的手下一起潛回鬆濱市和胡啦縣城,招集那些仇視共產黨的不法分子。


    現在賈德金和薛曾山犯愁的是這些武器怎麽能夠安全順利地運送到鬆濱市。


    倆人怎麽想,也沒有好辦法。因為要把這些槍和子彈別說運到鬆濱市了,就是運到五道鎮裏也相當困難那。


    看他們倆想不出好辦法,薛華說:“你們倆就是愁死也不一定有什麽好辦法。依我看你們不如去問董洪昌,他是本地人,熟悉當地的地理交通情況。”


    二人一想也對,就派人去五道鎮的董家燒鍋把董洪昌找來。


    董洪昌一聽這事,便說道:“這不是事兒,很容易。”


    賈德金和薛曾山聽董洪昌這麽一說,還有點不相信,就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董洪昌笑著說:“這事我能開玩笑嗎?再說了,從打我們認識我也沒拿過正事開玩笑啊!”


    薛曾山說道:“那你說說,怎麽運!”


    董洪昌說:“我家幾代人都開燒鍋,賣酒是大事。有時衙門的酒稅很高,我們就偷著運酒,來逃避稅收。往鬆濱市運酒,我們有一條秘密通道。但這條道不能走卡車,也不能走馬車,隻能用馬馱。”


    賈德金問董洪昌說:“那能整那麽多的馬嗎?”


    董洪昌笑著說:“有錢什麽事都能辦,別說鬼推磨了,有錢都能使磨推鬼。”


    “好!就這麽辦,一定給共產黨和那些窮棒子點顏色看看!老虎不發威當病貓了!”薛曾山一拍桌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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