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隻顧看二杆子和阮凡了,一點都不知道後邊發生的事情。


    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一口氣蔣正濤撂倒四個。


    二杆子正奔阮凡走去,他身後一個小弟覺得身後不對勁,回頭看到蔣正濤弄死了好幾個,嚇得他急忙喊道:“二哥,有人!”


    剛喊到這裏,蔣正濤飛起一腳踢在他的襠部,那個人倒退好幾步倒在地上,蹬了幾下腿,斷氣了。


    二杆子一回頭看到蔣正濤,他二話不說,拔出腰間匕首刺向蔣正濤。此時他掏槍是不趕趟了。


    因為掏槍要拉大栓,再對準蔣正濤摟火,來不及了。


    蔣正濤用左手向外撥開他握匕首的手腕子,右腳向前一跨,身子向左轉,伸右手掐住二杆子的喉嚨,鐵鉗一樣有力的手瞬間就讓二杆子一命嗚呼。


    阮凡看呆了,車上綁著的皮貨商看呆了。掐死四個一點聲息沒有,踢死一個幹淨利落。


    麵對二杆子寒光閃閃的匕首,蔣正濤毫不畏懼,瞬間讓他斃命。


    阮凡下馬走到蔣正濤麵前,要跪下磕頭答謝。蔣正濤急忙扶住他說:“別跪,男兒膝下有黃金!操,我這麽小的歲數,你再把我跪死了吧!”


    蔣正濤走到馬車旁,把皮貨商拉到車邊,幫他解開繩子。


    皮貨商下車,活動一下胳膊,說道:“謝謝大俠!要不我就讓二杆子把我整死了。”


    “你沒傷著吧?”蔣正濤問他。


    “這個損犢子,倒是沒傷著我,但把我往水缸裏摁,用火烤我,用煙熏我。比死還難受呢!”


    “你怎麽讓二杆子抓住的?”


    “別說了,該我倒黴,他也不怎麽知道我賣鹽。正和抗聯的人交易的時候被他逮住了,那個抗聯跑了。”


    “你敢賣給抗聯?”


    “我也不管什麽抗聯不抗聯的,也不管什麽東西,有錢就賺。高價買,高價賣,兩麵討好。要不人們咋管我叫兩麵光呢!”


    蔣正濤回頭看著阮凡問他:“你的盤尼西林是賣給他了嗎?”


    阮凡點頭說:“是,就是賣給他了。”


    “我好像也記得你,但不像現在這樣。頭發比現在亮,也滑溜;穿得也比現在帥氣。現在看沒人樣了!”


    “你他媽的少逼逼,急眼我他媽的揍你!”阮凡氣得大罵。阮凡說著就朝兩麵光走去,想動手。


    “你又來勁了,剛才二杆子要收拾你,你的能耐跑哪兒去了?拉屎撰拳頭假橫!”


    “行了,你們倆別吵了,兩麵光,你該去哪兒去哪兒吧!我們也要回去了!”蔣正濤說完朝馬走去。


    “哎,大俠,我是四海為家沒地方去,我就跟著你得了。老話不是說嗎‘跟著鳳凰走是俊鳥兒,跟著黑瞎子走到哪兒都是狗坨子’,我就跟著你了。”


    蔣正濤不耐煩地說道:“你不能跟著我啊!我自己還沒地方去呢,你跟著我不是活遭罪嗎!”


    “唉,我願意,遭罪也好,死也好,我就跟著你。”


    “操,你是不是有病啊!我也算救了你,你怎麽能貼上我啊?”


    “就是因為你救了我,我才跟著你混!你走哪兒我跟到哪兒!你是別想趕走我!”兩麵光說得堅決誠懇。


    蔣正濤回頭看著阮凡,那意思是看阮凡啥態度。


    阮凡不屑一顧地說道:“這個逼樣的還是別理他,他連個名姓都沒有,你看他叫什麽‘兩麵光’!這是人叫的名。”


    “你他媽的別放屁,老子怎麽沒有名姓,老子叫‘錢朝前’。你看這是良民證!”


    蔣正濤接過良民證一看,上麵姓名一欄果然寫著“錢朝前”。


    “哎呀,你這名字有意思啊!‘錢朝前’,有錢朝前,那沒錢就朝後唄!”蔣正濤調侃道。


    “操,你看他這名字,掉錢眼裏了。”阮凡罵道。


    “你不掉錢眼裏,盤尼西林你要得那麽貴?獅子大開口!”


    “你不是願意買嗎!”


    “行了,別吵了!”蔣正濤怒吼道。


    蔣正濤又對錢朝前說:“你還是找錢去吧!不能跟著我,跟著我沒錢。”


    “沒錢我也認了,今天要不是你,我有再多的錢有啥用?”


    蔣正濤沉思,帶不帶著這個人,帶著也沒啥危害,看他也不像是日偽的間諜。隻能算個奸商,但他敢賣給抗聯也不簡單了。先帶著,不行再甩掉他!如果他有危害自己的地方,憑自己的本事甩他、收拾他容易。


    “你真要跟著我?”蔣正濤非常嚴肅地問錢朝前。


    “就跟著你了!”


    “那得明天吧,今天你不能跟著我。”蔣正濤說這話是不能讓他認識唐一夫,如果他有問題,那就害了唐老先生。


    “你是不是確定帶著我?”


    “一定帶著你,說話算話!”


    “那你去光棍兒屯兒找我,後趟房西邊第一家。門前有一棵大榆樹。”


    “一言為定!”二人擊掌。


    “快,趕緊離開這裏!”蔣正濤命令道。


    離開殺人現場遠了,二人也不著急了,慢騰騰地往回走著。


    “我今天就給你去辦良民證!”阮凡感激蔣正濤。


    回到唐一夫家,阮凡把經過和他說了一遍,唐一夫不住地點頭。其實,阮凡所講的事情正驗證了他的判斷。


    他倆在講話的時候,蔣正濤默不作聲,二人一看,蔣正濤坐在椅子上睡了。


    唐一夫把食指在嘴前豎起,示意阮凡別出聲。


    二人輕手輕腳地站起,走到屋外,輕輕關上房門,來到院子。


    “我去給他辦良民證!”


    “他明早就得走,你今天必須辦了!”阮凡點頭走了。


    …………


    到了晚上阮凡來了,在門口他遇到了唐一夫,“唐一仁呢?”


    “他睡著呢,你走後他醒了,我讓他到裏間床上睡去!三天兩夜沒睡,吃也沒吃好。這小子真不賴!”


    “他是你弟弟嗎?”阮凡問唐一夫。


    “你管那麽多幹嘛?對你有沒有用?”


    “有用,太有用了。唐老認識的人對我都有用。”


    這時蔣正濤從屋裏走了出來,睡了一下午,蔣正濤精神了許多。


    “怎麽不睡了?”唐一夫問他。


    “睡醒了!”


    阮凡走到蔣正濤身邊把良民證遞給他,接著又把草紙包著的包裹遞給蔣正濤。


    蔣正濤接過問阮凡:“這是什麽?”


    “一點小意思!你收下!”


    蔣正濤打開是一捆一捆嶄新的大鈔。“這錢,我不能要!怎麽能要你的錢呢?”


    二人就這樣,一個不要,另一個非得給。


    這時唐一夫發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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