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二浪告訴趙玉娘自己的馬驚了,可能是附近出現了野獸。他剛從樹上解開韁繩馬就發瘋一樣往前衝,他立刻跳上馬背,一路狂奔,跑出有十幾裏路才慢慢停下。


    趙玉娘這時也有了力氣,她讓白二浪再盛一碗,她太餓了,這幾天就吃不好睡不好。


    白二浪又盛了一碗接著喂她,趙玉娘很受用。


    “二浪,幹啥呢?”一聲大喊。


    二人聽了一愣,都看向門口,馮寶正瞪著雙眼看著白二浪。二人沉浸在甜蜜溫馨之中根本不知道馮寶啥時候進來的。


    白二浪扭頭看到馮寶有些不好意思,趙玉娘也臉紅了。看到二人的表情馮寶也感覺到了什麽。


    白二浪和趙玉娘把發生的一切和馮寶說了一遍,當然,他倆沒有說昨天在河裏發生的那一幕。


    馮寶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對玉娘表示歉意,對白二浪表示感謝。


    馮寶一邊說話一邊放下手裏的木盒子。他說:“今天事兒太多,忙乎完了沒有吃飯就想回來,東家知道我來客人了就讓廚房炒了幾個菜帶回來,正好二浪也在一起喝點兒!”


    白二浪高興地答應著就去外屋拿炕桌,趙玉娘看到自己躺在炕上吃現成的也不是個事兒就要下地,馮寶急忙阻攔她。


    白二浪拿來炕桌放在炕上對玉娘說:“不用你,好好歇著吧,你太虛弱了。”


    趙玉娘看著白二浪,說:“沒事兒,好多了。”


    馮寶一邊從木盒兒裏往外端菜一邊對趙玉娘說:“也沒啥活兒,你躺著吧,一會兒也喝點兒。”


    趙玉娘坐在炕上吃現成的她是真不好意思,可馮寶和白二浪就是不讓她動彈。


    酒菜擺上,三人圍桌坐好,一邊吃喝一邊閑聊。


    玉娘比較虛弱隻是象征性地吃點、喝點。


    白二浪問趙玉娘:“你為啥來這兒了,還整成個男的。”


    趙玉娘剛想回答白二浪,馮寶急忙用眼神阻止她,趙玉娘想說立馬就止住了。


    精明的白二浪看出來了,便非常隨意地說道:“啊,我隨便問問。”


    其實,馮寶一進屋看到白二浪和趙玉娘在一起的親密樣子就有種異樣的感覺,因趙玉娘在他的心目中那是高高在上的,自己隻能看著,這麽多年也沒這麽親密過,你白二浪太有點兒那個了吧!


    而這時趙玉娘的一句話更是讓馮寶吃驚不小。


    趙玉娘說:“我想上七星山,進刀疤臉綹子,幫北奉軍剿了它。”


    馮寶和白二浪聽了趙玉娘的話都愣住了。


    馮寶愣的是趙玉娘咋能和白二浪說這事兒;白二浪愣的是趙玉娘這事兒太離譜了,也太大膽了,七星山容易上的,那刀疤臉是那麽容易剿滅的,都知道北奉軍剿匪司令鄭天龍帶著大隊人馬都吃了敗仗。


    趙玉娘之所以不顧馮寶的反對,把自己來的目的直接告訴白二浪,因為她已經把白二浪當成了可以信賴的知心人了,雖然二人認識的時間不長,自己要幹的事兒白二浪可能幫上忙,此時也沒必要遮遮掩掩、藏頭蓋腦的。


    這可能就是一個女人的直覺吧!


    馮寶現在也沒必要再埋怨趙玉娘了,他隻是和趙玉娘一樣盯著白二浪,都在看白二浪的反應。


    看著白二浪吃驚的樣子趙玉娘問:“害怕了?”


    白二浪吞吞吐吐地說:“要說不害怕那是扯淡,但也不全是害怕。”


    “那還有啥?”趙玉娘緊接著問。


    白二浪看看趙玉娘又看看馮寶,說:“太冒險,也太離譜。”


    “咋的?刀疤臉有三頭六臂。”趙玉娘盯著白二浪問。


    看趙玉娘緊追不舍的問,白二浪撓撓腦袋,就把他所知道的刀疤臉綹子說給趙玉娘。


    也就是刀疤臉怎麽凶殘、人槍怎麽多、組織怎麽嚴密,他手下的弟兄怎麽馬快管兒直。老毛子和猶太富商他都搶過,手段殘忍成功率高。


    白二浪既是郎中又是給牲口看病的獸醫,走村串戶的啥都聽說過,他就把他聽說的和親眼看見的添油加醋地白活了一通,甚至把刀疤臉吹得神乎其神。


    白二浪越說越來勁,馮寶想打斷他也插不上嘴,趙玉娘看著他白活也不說話,她是讓他把話說完。


    白二浪說著說著看倆人都看著他不說話,他還不好意思了,便停下不說了,喝了口酒,吃了口菜。


    “沒有了?”趙玉娘問,白二浪嘴裏嚼著菜說:“有沒有的,反正這事兒太玄了,整不好腦袋得搬家。”


    趙玉娘清楚白二浪這個人精明、鬼點子多,人又不壞,便把混成旅和刀疤臉進行比較,又把這次混成旅失敗的原因說了出來。


    白二浪聽了連連點頭,馮寶也覺得趙玉娘說得對。


    趙玉娘又把鄭天龍的許諾和二人說了,二人當然也相信鄭天龍。


    “你到底幫不幫我?”最後,趙玉娘又問了白二浪一句。


    “幫,一定幫!”白二浪爽快地答應著。


    看他答應了趙玉娘也來了精神,她不顧自己體弱舉起酒杯,說:“來,咱們三個幹一杯!”


    說完她與二人碰杯,然後一飲而盡。


    白二浪放下酒杯,說:“豁出去了,寧在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說啥呢?”趙玉娘嗬斥白二浪,馮寶也說:“二浪,過分了,胡說啥!”


    白二浪打了自己一個嘴巴,說:“這臭嘴!”


    三人邊吃邊喝,自然而然的就聊起咋能打入刀疤臉綹子,掌握他們的確切位置,咋能讓北奉軍將他們一網打盡。


    馮寶和白二浪在酒精的作用下,再就是趙玉娘身後的北奉軍剿匪司令鄭天龍撐腰,都很激動,越說越來勁。


    馮寶說有一個人叫郭三禿子,來買酒自己不去燒鍋,讓我給他裝好車送到鎮東邊兒的山灣兒屯兒,每次都不問價兒,也不問多少斤,馮寶每次都黑他點兒錢。


    馮寶覺得他是綹子的人,趙玉娘問他郭三禿子啥時候來,馮寶說不一定,反正來了就找他。


    三人說了半天還是沒有具體可行的辦法。


    趙玉娘看著白二浪說:“二浪,你有啥招兒沒有?”


    白二浪無奈地說:“我也沒啥好招兒。”


    突然他一拍腦門兒說:“哎,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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