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似箭、日月如梭,轉眼間寒來暑往三年就過去了。


    蔣正濤已經三歲,蔣翠蘭七歲。


    姐姐蔣翠蘭非常懂事,可以照顧弟弟了;弟弟蔣正濤健康活潑很是可愛,這讓趙玉娘很是滿意。


    而她自己變得健壯而豐滿,人情世故更加老練,對人性也有更加深入的認識。特別是和鄰裏鄉親處得非常和睦。


    這天,趙玉娘騎馬在村頭溜達,馬的前邊是賈德金的兒子賈文龍,後邊是自己的兒子蔣正濤。


    她用一隻手摟住賈文龍,另一隻手拉著韁繩,而蔣正濤用一雙小手緊緊摟住她的腰,生怕自己掉下馬去。


    來到村頭,看到吳媽挎著筐走來。


    “你這是帶孩子玩兒?”走到近前的吳媽問。“是,不忙就帶他們玩兒會兒。”趙玉娘一邊說一邊勒緊韁繩,馬停下。


    “你這是幹啥去了?還挎著筐。”趙玉娘問吳媽。


    吳媽聽趙玉娘問她,臉色立刻緊張起來,她挨近趙玉娘的馬欲言又止。


    趙玉娘看吳媽的神色感覺不對勁兒,就下馬問吳媽,說“咋的了,臉色這麽難看?”


    吳媽靠近趙玉娘,說:“你說怪不怪,東邊的大溝裏不知誰扔了這麽多的鴨仔兒。”說完揭開蓋著的青草露出筐裏的鴨仔兒。


    “在大溝裏撿的?”趙玉娘又問。


    “那還有假,不是撿的哪兒來的,我總不能買這麽多。”


    這時,春桃拉著蔣翠蘭的手追來了。趙玉娘把兩個孩子抱下馬,對走來的春桃說:“你帶他們回去,別亂跑,我有事一會兒就回來。”


    春桃答應著帶著孩子們回去了。


    然後對吳媽說:“走,去看看。”


    吳媽帶著趙玉娘來到她撿鴨仔兒的大溝,看到溝裏還扔著籮筐和扁擔。看樣子是故意扔的。


    趙玉娘想,是啥人能把好端端的鴨仔兒扔了呢,玉娘立刻想起“踩盤子”。


    “踩盤子”是綹子裏的一個行業,有的地方也叫“插千兒”,就是到搶劫對象那裏偵查或者臥底給搶劫做準備,以保證搶劫的順利和成功。


    賣鴨仔兒的隻有兩種情況,一是自己孵化出來然後去賣;二是到孵化作坊那裏買來去賣。無論哪種情況都不會隨便就扔掉。


    這幾天趙玉娘就發現村裏來了一些形跡可疑的人,他們都是作各種生意的,但她卻覺得可疑。看他們的眼神就與普通人不一樣。


    她和吳媽說了自己的疑問,吳媽也想起前幾天來的貨郎不是一門心思賣貨,而是東打聽西問的,特別問起賈家的家丁和槍支都是多少。


    趙玉娘拉著吳媽往村裏走,一邊走一邊告訴她不要聲張,吳媽點頭答應。


    進了院子趙玉娘看到了任紅,就問她賈德金回來沒有。


    自從賈文龍斷奶後玉娘就很少去賈德金和任紅的屋子。有時知道賈德金不在家就過來和任紅嘮嘮嗑、逗逗孩子。


    任紅說賈德金在上房接待客人,玉娘問她哪裏的客人,幹啥的,任紅告訴她是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玉娘有些困惑隨口問到。


    “是,還是別進去了。”任紅告訴玉娘。


    趙玉娘看著任紅點頭答應。


    過了一會兒,一個穿著馬褂手裏拿著算命帆的瘦瘦老人走了出來。所說的“算命帆”就是一根竹竿或者是木棍上頭掛著一個用布做的條幅,條幅上寫著“什麽什麽半仙”或者“什麽什麽神仙轉世”等招牌話。


    這個老人把算命帆和竹竿用手攥著看不到帆上寫著什麽,但他的眼神卻讓趙玉娘不寒而栗,那目光陰森而犀利。他看趙玉娘盯著他便快步走向大門。


    賈德金招呼王大彪送客,王大彪跟在算命先生後邊送出了大門。


    賈德金看到趙玉娘便招呼她,說:“玉娘,正好你回來了,我還要找你那。”


    趙玉娘問他:“找我幹啥?”賈德金說:“你和任紅進來,進來說。”


    趙玉娘進了堂屋,賈德金示意她坐下,玉娘和任紅都坐下後賈德金告訴她們,他後天要去胡啦縣城東的永安寺給賈文龍許願。


    “許願?”趙玉娘瞪大眼睛看著賈德金問。看著趙玉娘驚訝的樣子,賈德金說:“你也知道文龍的身體不是太好,剛才算卦的說去寺院在佛祖麵前許個願,過一段時間把願還了,就好了。這老先生啊這卦算得太準了,我的好多事他都算出來了。”


    趙玉娘一聽暗暗叫苦,賈德金上當了,這當還上得不淺。但她還是硬著頭皮把她懷疑的事說了出來。


    賈德金聽了她的話不以為然,他說趙玉娘太敏感了,來做小生意的人太多了,這麽多年也沒斷過。至於打聽賈家的事也不足為怪,人們喜歡談論富人,仿佛知道富人的事越多自己就越了不起。


    街頭巷尾、大車店、茶館到處都有人神侃。


    趙玉娘把最近發生的怪事兒又和他細細地分析一遍,但無論她怎麽苦口婆心地講賈德金就是不信。


    趙玉娘無奈隻好作罷,而旁邊的任紅也提醒賈德金加小心,要不就別去了。她不說還好,她這一說賈德金更來勁了。


    他說:“我賈德金這些年風裏雨裏啥沒見過,如今我現在是胡啦縣商會會長,手握二十來條槍,縣長、警察局局長都是我的鐵杆兒朋友,我怕啥!”


    賈德金越說越激動末了來了一句,“我賈德金一跺腳胡啦河河水它還敢流嗎!”


    這句話是人們誇張的說法,有時也用來吹捧他,說“賈德金一跺腳胡啦河河水都不流了。”


    今天他自己說出來,可見他是多麽的自以為是、剛愎自用。


    趙玉娘看了任紅一眼無奈地搖頭。


    “就這麽定了,後天去寺院許願,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我要多加小心,請警察局的苟局長加派警力守在寺院的周圍。”


    麵對賈德金的強勢,趙玉娘隻好順從。她心裏非常清楚,賈文龍根本就沒啥毛病,就是他和任紅太嬌慣了,舉在頭上怕碰著,含在嘴裏怕化了,導致孩子不夠強壯。


    雖然和蔣正濤都吃她的奶,甚至他比蔣正濤吃的還多,但也沒有蔣正濤那麽壯實。


    “我多帶人槍,你在家守著。”賈德金的話讓趙玉娘叫苦不迭。


    “家裏出事咋辦?”趙玉娘反問賈德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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