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依依看著名單吩咐:“楊生田兩口子,你們是過去給我大姐姐管同州農莊的,不必去宇文家了,一會兒直接去同州。到任後給農莊掛名綠芙農莊,立即核對好花名冊,把那些人理順當,所有工作,按工分取酬。”


    取了賬本子:“現有莊丁是二十三名,農婦是十六名,家中孩童二十七名,外雇人另算。這是莊子的資產單子,莊上有耕牛二十頭,騾子十頭,羊一百五十隻,豬五十頭,雞鴨鵝共七百多隻。房舍七十六間,倉庫八個,田地共七百二十九畝。你一一核對清楚,把近處的地分出二十九畝當菜地,維持莊子裏眾人的日常用菜。其餘七百畝可種兩季,秋種一季冬小麥,收了小麥後全部種黃豆。那些孩子,讓他們把放羊喂牛的活計接下來,給記工分。女孩子把飼養家畜家禽的活計幹了,一樣記工分。將來按工分發糧,多勞多得。所有東西收成後,留下莊子裏眾人的口糧與用度,其餘的通知依依食品廠來拉,按時價結算。你兩人認真當差,我姐姐不會虧待了你們,如有徇私枉法的事,經我查出,一律重處。”


    楊蓉笑道:“瞧瞧,連大姐的嫁妝都安排了,還以為是自己的嫁妝呢。”


    楊芙笑道:“咱們就聽楊七的吧,省得她又要急眼了。她是個鬼靈精,心眼又多,脾氣又暴,我可惹不起。”楊生田兩口子行了個禮,站到一邊。


    楊依依又念名:“楊生福兩口子,你們負責西市的綠芙食雜店,今天就去上任,那店裏有四個夥計,是盤店時前任硬轉讓給咱們的,你要好好考核一番,能留用的留用,不行的就換人。店裏的規章製度,運行模式我都寫好了,你拿去跟夥計一起學明白了,照著做。”楊芙對楊生福兩人點點頭,兩人行了禮,站到一邊。


    楊依依再念名:“楊生禮兩口子,你們負責東市的綠芙工藝品店,今天也去上任。那店裏有兩個三十多歲的女子,兩個十三四的小姑娘,都是前幾日從西市牙行買來的,我讓手下人教過了。店裏的規章製度,運行模式我都寫好了,你拿去跟夥計一起學明白了,照著做。”楊芙點點頭,楊生禮兩人也站一邊去了。


    楊依依看剩下的一對夫妻:“楊生財兩口子,你們去打理開化坊的宅子。把三號院的掛牌改成綠芙小築,男的當大管家,女的管內宅事。宅子裏現有兩個管灑掃的婦人,兩個廚娘。大姐的十六個女護衛,過幾日也去開化坊宅子住。白天去大姐身邊當差,晚上有四人輪流值班,其餘時間住開化坊。”楊芙點點頭。楊生財兩人行了禮,站在一邊。


    楊依依對眾人道:“外人傳宇文家老夫人郭氏是個潑辣蠻橫的,她如今占著婆母的名分,想難為我大姐是件容易的事。今日大喜,有宇文尚書坐鎮,沒什麽大事。隻是客多雜亂,新房與大姐院裏庫房重點要防火、防盜。”眾人都應了是。


    楊依依一一點了十六個女護衛的名字:“我準備了一些硬木短棒,你們把短棒都貼身藏好了,以防萬一。大姐的嫁妝是她立身之本,誰也不能動。敢有人動,就給我打,鬧出來也是咱家有理。十六個人分成四波,楊禾、楊稷、楊菽、楊麥,你們四個守庫房。楊稻、楊豆、楊稹、楊稚,你們四個隱在新房裏,姐夫回房後撤出,在新房外巡視。楊椒、楊薑、楊黍、楊粱,你們四個隱在大姐夫的院子裏。楊種、楊稼、楊米、楊植,你們四個護著隨行的其他人。見了行為古怪的人先悄悄控製起來,問了情況,等大伯父處理。”眾人一愣,打頭的隊長是楊禾,她點點頭應了是。


    楊依依又道:“今晚的食水,不要吃宇文家的。我都備好了,交給兩位隨嫁的媽媽,你兩個要伺候好大姐,別叫她吃了虧。”兩位媽媽鄭重地點了頭。


    又扭頭對楊芙道:“大姐,一定要把嫁妝把好了。也不要怕鬧,但要抓住把柄,讓宇文家理虧,咱家才能給你出頭。開頭沒整好,以後就更不好立足了。我接觸了宇文的大少夫人幾次,那韓氏可不是個好東西,你要防著點。”楊芙點點頭。


    楊依依道:“明日一早拜見舅姑也是件大事,諸位聽我的安排,跟著去的人,每人手裏拿著大姐給宇文家準備的見麵禮。向舅姑跪拜用的墊子咱們自己準備好,這件事由紅香負責。不要用那府裏的,防止有人動手腳折磨我大姐。”


    紅香點點頭。楊七又道:“如果要敬茶,端洗臉水,擰毛巾,都由咱們自家人準備,這件事綠玉負責,不要用他們的,省得他們有陰招。”綠玉也點點頭。


    楊依依道:“在宇文家的第一餐,要讓小宛姑姑檢查了,沒問題才能入口。要是發現食物有異常,楊禾你就帶頭鬧了,一定要問問是誰的意思。讓宇文家理虧了,我叫祖母打上門去。”楊禾點點頭。


    楊芙道:“好,我知道妹妹是為我好,我都聽你的。你們都聽清楚了,就照著七妹妹說的辦。”眾人應了一聲是。


    楊七讓自己的兩位姑姑把硬木短棒扛過來,每個女護衛領了一根。木棒隻有雞蛋粗,小臂長,插在後腰的皮帶上,外麵罩了寬大的外衣,倒不大顯眼。木棒不是很粗,但木質堅硬有韌性,打起人來可是真痛。


    未時新郎上門,讓眾人攔了,來接親的人隻好跟幾個楊家公子打嘴仗,問完了文的,問武的,又閑扯了一大篇。最後還是宇文家把帶來的銅錢抽了繩子,撒了喜錢。趁眾人哄搶的時候,一幫接親的人借機擠入大門中。


    到了二門,與楊家的姐妹又纏了半晌,好話說盡,又鞠了躬,背了詩,唱了曲,發了不少紅包,才哄開了二門。


    後邊就順利了,都是些本家親戚和得臉的下人把門,眾人接了喜糖幹果和喜錢,就紛紛讓了路。直到五進院的待嫁院,門口楊依依領了十六個女護衛攔了門。宇文基給楊依依施了禮,說了客氣話。


    楊依依道:“大姐夫,我姐姐是金枝玉葉,你要愛護些。夫妻相處須知,一花一葉天然趣,一草一木自在生。一飯一蔬尋常事,一朝一夕夫妻情。”


    宇文基愣了一下,鄭重地點點頭。楊依依道:“我大姐姐是個好的,娶了她是你的福氣。 這十六位是大伯父給大姐姐的女護衛,從小就隨了身的,她們此生隻會忠誠我大姐一個人。誰要是敢欺負她們的小姐,她們可不管是誰,都要護主的。”


    說完又道:“我都叫你姐夫了,你不給改口的紅包?”宇文基笑了笑,遞過了一個大紅包,裏麵是五片金葉子。跟來迎娶的人也有眼色的給一眾女衛婢女發紅包,楊七笑了笑,命令開門放人。


    申時半新娘出閣,先到待客堂辭別父母、老祖母。英王妃心裏難受,又怕耽誤時辰,眼眶紅紅的,隻簡單說幾句夫妻相處之道。英王拿出老丈人的派頭,交待宇文基幾句,就讓楊家的兒輩送新人出門。


    送新隊伍中,新娘的叔父楊梧、崔家的幾位舅父作為送親長輩,女性長輩中,陳氏和崔家幾位舅母去了。楊姑母寡居,又隻有個女孩,不好去喜宴。楊家兄弟,楊家姐妹作為送親的平輩,也都騎馬跟著去。


    酉時整,新夫婦到夫家,過了下馬威。撒了米豆,跨了火盆,酉時三刻行正禮。因為楊依依布置得當,一直很順利。


    宇文尚書今天是真高興了,眾人來敬酒,老尚書是來者不拒,喝得醉醺醺的。主要是自己這個三兒子年齡實在有些大,還能找到這麽好的婚事,真是大快人心啊。


    楊家幾兄弟都是懂事的,怕大姐等著急了,就幫著宇文基擋了不少酒。宇文家的幾個長輩知道崔家幾個舅父厲害,都陪著小心。宇文家的兄弟看楊家兄弟這樣護著,也有樣學樣,都很照顧新郎倌。


    後來,崔大舅給宇文基遞了個眼色,意思是差不多了。楊侍郎便笑道:“時候不早了,新郎也去看看新娘吧。我們幾個再喝幾杯,就該回去了。”


    宇文基聽了這話,仿若得了大赦,給眾位一一作揖行禮,小跑著回新房去了。


    女眷席上,首排席上坐主位的是晉王妃,其次是陳氏和崔家的幾位舅母,陪客的是宇文本家的一個性格爽利的嬸子。幾個人客客氣氣的,端著長輩的架子。


    次席主位上的郭夫人黑著臉,好像有人欠了錢。後麵幾個案幾都是宇文家族的女性長輩,眾人知道她是個糊塗人,微笑著都隻管吃自己的。


    第三排席上,主席是楊榮媳婦,楊芮媳婦。還有來送親的是宗室裏幾家嫂子,宇文大嫂韓氏陪著。


    第四排席是楊家的七位妹妹,宇文家本家的一位姐妹陪席。其他席上的女士都是宇文家請的,楊依依也不想知道誰是誰。


    宇文基回了新房,四個女護衛悄悄地撤出去到院子裏。楊芙見了新郎,臉都紅了,等念了詩,撤了扇。宇文基看著漂亮的新娘,心裏很高興,坐到她身旁,宇文家請來的喜娘上前,把宇文基的衣襟壓在新娘衣襟上。宇文基卻把衣襟扯回來,喜娘瞪他一眼。


    宇文基笑道:“你餓不餓?我讓人給你拿點吃的去。”


    紅香笑道:“姑爺,崔媽媽給煮了一份油炸麵,窩了兩顆荷包蛋,少夫人吃過了。”喜娘瞪了紅香一眼,讓把子孫餑餑端上來,孫小宛用銀針試了一下,孫小宛頂著喜娘的白眼,把要入口的東西一一查看了。聞聞又看看,點點頭。


    楊芙吃了一口,喜娘問:“生不生啊?”楊芙紅著臉回了一句:“生的。”眾人都笑了。


    宇文基問:“你累了吧,讓丫環給你把妝卸了吧,這一頭首飾,這身禮服,看著就沉重。”


    喜娘道:“先別慌,要同牢、合巹、結了發、撒了帳,儀式成了再卸妝。”說著一通忙活,指揮著新郎新娘一項項完成儀式。楊芙讓紅香給了喜娘一個大大的紅封,喜娘說了幾句吉利話,才喜滋滋地出門了。


    紅香去端洗臉水,拿洗漱用品。綠玉扶著楊芙去妝台前卸妝,除去了華美沉重的頭冠,摘除身上的首飾。脫了厚重的喜袍,換上鮮紅的寢衣。如廁、洗手臉、刷牙、梳頭,這才算輕鬆了。


    宇文基耐心地等著自己的新娘,看她輕輕地坐在自己身邊,有些局促不安,就讓紅香綠玉一眾伺候的人出去了。兩人四目相對,楊芙忍不住笑了。


    原來,宇文基這大半年天天在曲池坊的工地上忙活,他又不是細致的人,哪裏會養膚,臉和脖子曬的又黑又粗糙。穿上紅色的新郎寢衣,顯得特別村俗,像個莊稼漢。


    宇文基知道媳婦笑話他,一把摟住她,恨恨地道:“還笑,這不是為給你妹妹營建那個圖書館嘛,看把我曬的,今早出門迎親,連我爹都嫌棄。”


    楊芙道:“明日,我用胡瓜片給你敷一下,緩解緩解,用不了多久,就又是個帥公子了。”


    宇文基道:“哪裏等得到明日,今天你就幫我緩解一下,我早就盼望娶到你了,今日終於心願達成。”說著抓住楊芙的手放入自己的寢衣內,自己的手也不老實起來。


    楊依依前幾日就送給楊芙一本小冊子,這是印刷廠新出的秘製圖冊《女兒經》,圖文並茂,把女性生理發育、女性衛生、婚育,女性保養等該注意的事都寫明白了。楊芙早就看懂了,這會兒也不十分驚慌,配合著自己的丈夫,完成了洞房花燭。


    前麵眾人散了席,領了宇文家因喜事辦理的宵禁路行條,都各自回府了。


    郭夫人心裏不痛快,叫了身邊的管事郭婆子,去新房看看。說怕年輕人不懂事,沒有節製,別叫楊家那狐狸精把兒子的精氣榨幹了。


    郭婆子心裏埋怨郭夫人多事,人家小兩口新婚,便多親熱些也是正常,當婆婆的管那些閑事做什麽。但上命難違,隻得提了燈籠去了新房。


    剛到宇文基的院門口,楊禾就從暗處出來,攔住這婆子,小聲問:“媽媽是哪處的?這麽晚過來做什麽?”


    郭婆子嚇了一跳:“你誰呀?嚇死我了。我是老夫人身邊的郭婆子,老夫人要我來新房看看,怕小兩口沒節製,傷了身子。”


    紅香聽到響動也趕緊出來:“原來是郭媽媽,楊禾是三少夫人身邊的護衛,我家大小姐從小就有十六名武藝高強的女護衛隨身的。這會子新人都睡下了,媽媽就別進去打攪了。辛苦你這麽晚了過來一趟,領個紅包就回去歇著吧。明天回老夫人時,多替我們少夫人說點好話,我們都記得你的好。”


    郭婆子嘴角咧了咧,心說,這楊家大小姐果然厲害,身邊這麽多能人護著。老夫人還是偃旗息鼓的好,這要是對上了,說不好誰占上風呢。郭婆子領了紅包,笑道:“謝三少夫人賞。這不是上麵有差,不敢不來,如今我來也來了,這差事就算辦完了。都聽紅香姑娘的,我這就回去。”郭婆子也不去回老夫人,悄摸地回住處睡覺去了。


    本來想今晚應該沒事的,倒真發生了一件奇事。有個不長眼的東西,趁著客多時雜亂,藏在宇文府上。半夜摸上來,想趁機在新娘的嫁妝裏偷些貴重物品。被早有準備的楊氏護衛捉個正著,這些護衛也不跟這人囉嗦,問了幾句,直接打暈了捆上,偷偷拖走藏到後花園的花叢中。


    說起這個小人,與大少夫人韓氏有點關係,是韓氏舅家的表弟。韓氏怕楊氏將來影響她在宇文家地位,對楊芙始終不滿,沒少回娘家嘮叨。


    禮部尚書韓中規是個穩當人,聽了這話就勸:“英王我是知道的,那人外麵粗,內裏卻是個精細的,也不會仗勢欺人,他的長女一定也是知書識禮的規矩人。你莫要自己胡思亂想,楊氏過門後真是你說的那樣人,你就不理她,做好自己的事就好。真要是欺負到你頭上,我們府裏也不是吃素的。”


    韓夫人羅氏卻是個溺愛孩子的,聽了女兒的憂心,歎道:“我兒是個命苦的。這宇文尚書家就是火坑,郭夫人是個糊塗蛋,宇文大郎是個軟蛋,不當事的。要不是皇後娘娘保媒,我怎麽會答應這樁親事。如今宇文三朗做了匠作少監,從四品呢,比大朗還高兩階,再娶個高門貴女,肯定會欺負我這可憐的女兒。”


    韓尚書氣道:“將來就欺負你們了,你娘倆能怎麽的?人家宇文家想跟誰結親,輪不上我們插嘴。宇文基與英王長女的親事,更是皇後娘娘賜婚,誰敢挑事,不想活了。”說完甩手走了。


    說這話時,在場的還有一個人,是羅氏娘家的小侄兒羅則。


    羅氏的娘家家境一般,說是書香門第,其實財帛不豐,勉強度日。韓家與羅家定親時,兩家家境差不多。


    韓中規年輕時因為品行中正,讀書認真,被一名大儒收為關門弟子,後來舉薦入朝在禮部當主事。燕文帝改朝時,韓中規願意跟隨,有了從龍之功,得了不錯的封賞。幾十年過去了,韓中規做事謹慎,一路混到現在的位置。


    而羅家卻越加衰敗,韓夫人的兄長羅實道過世早,嫂子是個沒什麽見識的婦道人家。把僅有的兩個兒子教歪了,不喜讀書,沒個正經營生,每日裏遊手好閑的。時常到韓家來混點好處,以巴結姑母為立身之本。如今羅則聽說,楊氏進了門要欺負他表姐,就立了意要給楊氏點厲害瞧瞧。不成想,楊家早有準備,把嫁妝守得鐵桶一般,沒得手,人還被捆了。


    第二日卯時正,郭夫人又派了一個焦婆子來叫醒。焦婆子聽了吩咐,真個地到三公子院子門口。同樣被楊禾攔住了,詢問來意。


    焦婆子道:“老夫人都起床了,新媳婦還躺在床上,等太陽曬屁股呢。老夫人讓我來叫她起床,去拜見公婆。”


    紅香聽了這粗話,臉都氣紅了。想著小姐新婚,不願惹事。就遞過來一個紅包道:“知道了,焦媽媽請回,我這就去叫三少夫人。”


    焦婆子沒有郭婆子透亮,接了紅包,嘴裏卻道:“這可不行,老夫人差我來叫醒,我怎麽的也要叫上一聲吧。”說著,就仰起脖子,扯著嗓門要喊,剛喊出兩個字,楊禾就是一個大耳光子,打的焦婆子一愣,嘴角都裂了個小口。


    紅香冷笑:“有沒有點規矩,你就是代表老夫人來,也是個下人。誰讓你在府裏大喊大叫的。”焦婆子不服,剛要爭辯,紅香道:“別說話,省得楊禾再打你。你在這裏等著,我去叫少夫人。”


    宇文基習慣早起,這會已經醒了。看著窩在自己懷裏的媳婦,笑容堆上唇角。在媳婦白嫩的小臉上親來親去,手輕輕的撫摸著楊芙的長發。楊芙在娘家管事時也習慣早起,就是昨天被宇文基折騰的有點狠,這會覺得身子疲累,半睡半醒的不想起床。


    紅香知道郭夫人要給新婦立規矩,沒辦法,隻得輕輕敲了一下門。宇文基問:“什麽事?”


    紅香回話:“卯時了,老夫人那邊派焦媽媽來叫醒。”


    宇文基道:“醒了,去準備水和洗漱用品。”紅香答應一聲去了。宇文基自己先起了床,再把楊芙扶起來,小聲道:“起來了,洗漱完,一會兒去見父母,拜見過父母就進宮謝恩。”


    楊芙頓時清醒了,想著楊依依在婚前對自己說的話,覺得馬上要麵臨戰場了。紅香、綠玉、紫藤、青霜四個人都進屋來,宇文基笑了笑,覺得滿屋丫環不自在,出去到側房去洗漱。


    青霜服侍著楊芙穿上喜服,綠玉端來溫熱的水供楊芙刷牙洗臉。崔媽媽給準備了兩顆煮雞蛋,兩個槽子糕,一杯熱牛奶。楊芙急衝衝吃了,先墊墊肚子。一會兒還不知道什麽情形呢,什麽時候能吃上東西可不好說。


    楊芙漱了口,坐在妝台前。紅香心靈手巧,跟著楊依依學會梳頭化妝,這會給楊芙梳好頭,要帶頭冠。楊芙搖搖頭,讓把頭冠收起來。小聲說:“昨天是新婚嘛,所謂新郎倌,就是那天越製一下還好說。今天要低調些,省得招人眼。”紅香懂了,找出一套中規中矩的首飾給楊芙帶上,化了一個裸妝。


    因為楊依依早就交待好了,各人都知道自己要做什麽。十六位女護衛,留下四個看院子。其餘十二個每人捧著一個錦盒。裏麵分別裝著給宇文家人準備的見麵禮,楊芙親自再過目一遍,覺得很合適。


    紅香準備了兩個跪墊,綠玉提了一壺熱水,帶了厚厚麻巾,紫藤準備了茶盤,茶杯,青霜帶了帕子、細紙、麻巾。孫小宛與崔媽媽跟著,楊媽媽留在這院裏坐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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