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波的同桌本想給他遞去紙巾,可一想還是算了。


    誰知道會不會刺激到這家夥。


    而程大業在這時,又再一次成為了教室裏的聚光燈,所有同學都目光再一次齊刷刷投向他。


    但程大業卻依舊一臉淡定,甚至連這個年紀本應該有的羞澀都沒有半點,完全是一臉雲淡風輕,坦然受之,本該如此的表情。


    “好的,於老師!”


    程大業大方而自然的回應道。


    這個穩重的表情似乎已經遠遠超過了他這個年紀的本身。


    同學們還想議論,但這一次卻直接被老於壓了下來,說道:“好了,現在我開始分發試卷了。”


    高三的時間金貴得很,他不可能用太多時間去給他們說閑話。


    而這時李波的眼神卻明亮了起來。


    他正期待著發試卷呢!


    因為他還想著剛才那個安慰自己的問題,一定是老師把分數加錯了,不然他不可能連六百分都沒有。


    如果剛才說這話隻是起一個臨時安慰自己的作用,那麽現在這句話他又賦予了它新的重任,成為了他能挽回顏麵的最後一根稻草。


    雖然其實大家根本都沒怎麽關注他,但是架不住他自己要這麽想啊!


    於中華點了前排的幾名同學,快速的把各科目的試卷分發了下去,李波原本作為班長,以往都是會主動去承擔這樣的任務的,但是今天他卻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動不動。


    實在是沒有心情。


    但隨著試卷的分發,李波的心情真是越來越糟糕了。


    最後。


    當他拿到了自己一貫引以為傲的數學試卷後,看到上麵醒目的121分,他最後僅剩的那一點希望,也在這一瞬間被現實的重錘捶得稀爛。


    看來並不是老師算錯了,而是自己的感覺太良好了。


    他忽然覺得自己怎麽會是那麽的可笑,去向班主任舉報其他同學談戀愛說是影響學習,可到頭來被嚴重影響的……卻是自己。


    反而那個有嫌疑談戀愛,而且還打架,逃課的家夥,不僅沒有受到任何影響,還提升了這麽多。


    這簡直就是老天爺不講道理啊!


    座位上,李波用陰冷怨毒的眼神看著程大業,內心開始發生了扭曲。


    他今天的所有風光都應該是屬於自己的,而那一種嫉妒,在這個時候也終於升級成了一種怨毒。


    他從本質上開始發生變化了。


    壞人的變壞,有些時候往往就是在那一瞬間。


    而這就是李波人生中的那一瞬間。


    ……


    ……


    座位上,程大業正被方文博跟四周的眼神狠狠的羨慕著。


    他什麽也不知道。


    “臥槽,快快快,把滿分試卷拿來讓我沾沾喜氣!”


    “臥槽,語文135分,拿來看看!”


    “不是吧,英語148,啊這……你讓我怎麽超越啊!”


    “尼瑪,程大業,你大爺的,你的人生是不是突然開了掛啊!”


    “……”


    程大業每一張試卷的發下來,都會伴隨著方文博的一聲感歎。


    他就像是一個bb機一樣,不停的一直在那裏嗶嗶著,程大業真想說他一句,沒見過世麵,但還是忍了。


    算了,這小子這次已經很受傷了,就不要再給他二次傷害了。


    下課之後就是午飯時間。


    程大業知道一下課,自己這裏肯定就會被圍得水泄不通。


    臨下課還有幾分鍾的時間。


    程大業借故去上個廁所,就再也沒回教室,直接溜出校門去吃飯了。


    這種熱鬧的場合他不太喜歡啊!


    上輩子他就不怎麽喜歡站在聚光燈下,這輩子也一樣。


    戀愛要談,逼要裝。


    但自己不能偏離主線啊!


    要時刻銘記著,搞錢搞錢搞錢的六字真言!


    因為在越往後來的那個時代裏,其他東西會越來越假,唯有用兩根手指搓的那個家夥才是真的啊!


    ……


    ……


    這真是一個令人疲憊的下午。


    程大業幾乎被班上的所有同學狂轟濫炸一般的追問。


    應對各種無厘頭的問題。


    程大業是真心覺得一個字……累啊!


    他終於明白了,後世的那些個明星為什麽不願意接受采訪了,這特麽問題多得就跟天上的星星一樣,如果老老實實一個一個回答,能把人整抑鬱。


    好在他擔心的狀況卻並沒有出現。


    兩個女生卻好像很懂事一樣,竟然都忍住了一下午沒來找他。


    這倒是讓他省了不少力氣。


    晚自習下學。


    爽妹兒照例繼續在校門口外左邊的小賣部等他。


    走在行人稀少的城西街道上,兩個人很自然的就把手牽在了一起,畫麵非常的自然。


    “大業,你可以呀,怎麽突然一下就考到了第一?”


    張爽笑著問道。


    “嗯,這個嘛……”


    程大業咧嘴一笑,故作神秘。


    這個問題自然不能如實相告了,畢竟自己總不能說,那卷子其實我上輩子已經做過一次了吧!


    “哦,我知道了!”


    然而正在程大業在思索應該如何跟她合理解釋這個問題時,張爽卻是突然雙眼一亮的說道:“你應該以前是隱藏了自己的實力的對吧,就像是電視劇裏麵的那種隱藏了實力的大高手,哦,對,就像是少林寺藏經閣裏的掃地僧。”


    程大業:“……”


    你還真是夠冰雪聰明的呢,不過我怎麽一下就成了和尚了,你是不是有點聰明過頭了。


    我可不想當和尚,這麽好的花花世界,我才剛剛開始呢!


    “嗯,哦,也許你說得有那麽一點點道理吧!”


    程大業點頭說道。


    不過這丫頭如此跳脫的性格,正好幫他把這個問題完美解釋了,有這麽好的現成答案,幹嘛不用啊!


    隻可惜這個年代,還不流行玄幻大劇,盛行的還是金老先生筆下武俠裏的江湖,要不然自己很可能會被她說成是一個隱藏在宗門裏的廢材弟子。


    “哈哈,我聰明吧!”


    張爽目光明亮的看著程大業,那意思就是,還不趕緊誇誇我。


    程大業一笑,直接給她來了一個摸頭殺,說道:“聰明聰明,我的爽妹兒最聰明了,隻是我能不能不做那藏經閣裏的掃地僧啊?”


    “為什麽?”


    張爽眼眸清澈的問道:“掃地僧的段位不是很高嗎?”


    程大業把牽著張爽的手舉了起來,舉到張爽的眼前晃了晃,咧嘴一笑說道:“因為你這麽美,我還不想當和尚啊!”


    “噗嗤!”


    張爽瞬間就被噗嗤一聲逗笑了。


    這一刻。


    她真是被這個男生的話撩撥到了,內心有一種說不出的甜蜜。


    “那我們這算是在戀愛了?”


    張爽突然開口問道。


    她是個很直接的人,所以想到什麽就直接問什麽。


    不過看似隻是隨口一問,但程大業知道,她的心裏可在乎接下來自己給出的那個答案了。


    “哎喲!”


    關鍵時刻,程大業突然一腳踩在了一處坑窪裏。


    整個人險些摔倒。


    “大業,你怎麽啦?”


    張爽趕緊一臉驚慌的問道。


    這條街的路燈幾乎沒有,所以道路一片漆黑,今夜竟然沒有月亮,隻有淡淡的天光。


    所以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哦,沒事!”


    程大業重新直起了身體,然後說道:“剛才腳踩到一個坑裏去了。”


    “那你怎麽樣,有沒有崴腳?”


    “沒有沒有,隻是一時間身體失去了平衡,沒什麽大問題。”


    “不行,讓我看看!”


    “真沒事,不用!”


    程大業趕緊擺了擺手說道。


    他想,這應該就是所謂的關鍵時刻掉鏈子吧,開玩笑,鏈子不就是拿來在關鍵時刻掉的嗎!


    戀愛可以談,真心也可以給,名分怎麽可以這麽早給你呢!


    其實剛才根本就沒什麽坑窪。


    隻不過是他故意的。


    為了趕緊轉移話題,程大業趕緊開口問道:“爽妹兒,對了,我昨天讓你給我打聽的事呢?”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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