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剛開始大概還沒太聽懂程大業這句話的意思,隻是傻愣愣的站在那裏,任由程大業幫她擦幹淚水。


    不過很快她就回過味兒來了。


    瞬間羞澀的低下了頭。


    她的性格沒那麽張揚,加之又有一點點社恐,所以很不擅長表達,白天在教室裏的那些事情,實際上是她鼓足了很大的勇氣才做出來的。


    但這一刻,聽到程大業的這種話,她莫名的就感覺到了開心。


    她在想,這算不算就是在談戀愛了?


    “來,還愣著幹什麽,趁熱吃!”


    程大業看著女孩愣愣的呆在那裏,頓時再次把手中的酸辣粉遞給她。


    正在胡思亂想的姑娘,這才從跑野的思緒中回過神來,眨巴著秋水般的大眼睛從程大業手中接過了酸辣粉,一張青澀但卻極美的臉更加滾燙了。


    “我這是在想什麽呢!”


    姑娘在心底這樣說道,暗罵自己不爭氣。


    在內心提醒了一下自己不要胡思亂想,姑娘似乎這才穩住了心神,然後看向程大業問道:“你呢?”


    “哦,我已經吃過了!”


    程大業一邊摳開健力寶的拉環,一邊說道。


    大概這已經是第二次跟這個男生一起吃酸辣粉了,所以姑娘明顯顯得比上次放鬆了很多。


    很快就投入了快樂的嗦粉中。


    吃的津津有味。


    “小饞貓,慢點吃!”


    程大業用手指輕輕戳了一下她白皙的額頭提醒道。


    隨即又摳開了另外一瓶健力寶,遞給她說道:“給,來,先喝一口這個,就不那麽辣了。”


    “嗬嗬!”


    在這月夜之下,姑娘竟是抬頭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臉。


    她騰出一隻手,接過程大業遞過來的健力寶,喝了一口才傻兮兮的說道:“我其實不怕辣的,我很能吃辣的。”


    程大業一笑說道:“能吃辣的可都是暴龍,你這麽能吃辣,以後該不會也變成一隻暴龍吧?”


    姑娘:“???”


    “暴龍,那是什麽?”


    她有些不太明白程大業的意思。


    “哦,沒什麽!”


    程大業似乎這才意識到了問題所在,暴龍這個網絡熱詞可是二十多年後的了,她自然不知道。


    不過他發現,她好像對自己不那麽社恐了。


    相互交流變得越來越自然。


    柔和的月光映照在她那完美的麵龐上,將她的皮膚襯托得更加的白皙,她如同一隻月下美麗的天鵝。


    當然這可能是一隻好吃的天鵝。


    “明天你可不能再給我帶雞蛋了!”


    程大業突然嚴肅的說道。


    “為什麽?”


    姑娘趕緊抬頭問道。


    她保持著嗦粉的這個動作側頭看向程大業,一半粉已經嗦進口中,一半還墜在外麵。


    樣子似乎很吃驚。


    程大業當然是不想在繼續解決那些教室裏的瑣碎小事,不過現在他自然是不可能這樣跟她解釋的。


    “阿姨每天上班應該也很辛苦吧,那可是你們家的口糧。”


    程大業說道。


    “哦!”


    姑娘聞言頓時埋頭繼續嗦粉。


    她已經弄清楚了,這個男生不是要遠離自己,而隻是擔心自己家的經濟狀況,她就放心了。


    見姑娘這種反應,程大業內心暗自鬆了一口氣。


    這個問題總算是解決了。


    兩人就在這昏黃的路燈裏,朦朧的月色下開始聊起了天。


    漸漸的。


    姑娘的心扉也似乎打開了。


    在某種不經意的瞬間,開始說起了自己的家事。提起了那個她在外人麵前從不願提起的家,以及那個家裏的家人。


    程大業明白,這個時候他就不需要說什麽了。


    隻需要安靜的當個聽眾就好。


    而姑娘說著,不知不覺竟然已是淚流滿麵。


    聽得程大業都心疼不已。


    他幾次都想要擁她入懷,讓她擁有可以依靠的胸膛,給她滿滿的安全感,但他都忍住了。


    因為他發現姑娘雖說一直都在流淚但卻非常堅強,而且給人的邊界感很強,明顯是屬於那一類潔身自好的姑娘,絕非隨便之人。


    其實盡管她的內心也很渴望,但她卻能夠克製。


    也或許這是時代賦予了她的性格。


    所以程大業在這個時候就必須要恪守住這條底線了。


    而通過她的傾訴,程大業也才知道,她的父親不僅是個酒鬼,還是一個大賭鬼,每天正事不幹,遊手好閑,不但不為家裏賺錢養家,反而還整天把她母親打工賺來的辛苦錢拿去賭了。


    每次喝了酒就回家要錢,如果不給,就是一陣拳打腳踢,自她記事起,就一直是這樣。


    原本她的母親身為女人,嫁給了這樣的男人,真是悲哀,可她卻一樣痛恨她,從心底恨她。


    她恨的不是她的母親不管她,她恨的是她母親的軟弱,遲遲不敢踏出離婚那一步,她太在乎世俗的眼光,太畏懼左鄰右舍的人言可畏了。


    她曾經勸過她母親好多次,讓她帶著她離了吧!


    可都被她拒絕了。


    每一次他如此絕情的打了她,有些時候甚至打得她都無法下床走路,可一但好了她卻依舊還要去找他回來,每次他喝得爛醉倒在街邊,她都依舊還要用她柔弱的身體把他扛回家。


    她真不知道她是為了什麽。


    好像她來到這個世界上就是為了來受罪一樣。


    就是程大業幫了他們的那個晚上,她的母親最後匆匆離開,其實就是去找那個該死的賭鬼去了。


    所以她恨她!


    現在她連那一聲媽都不想叫了。


    至於爸爸!


    她這一輩子就沒有爸爸!


    聽了她的傾訴,程大業這才明白,這姑娘明明性格很是柔弱,可卻又表現得異常的強大與堅韌。


    原來這都是鍛煉出來的啊!


    生在這樣的家庭,她沒有得精神分裂和抑鬱,就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變得內心強大一些,自然是理所應當。


    “不好意思,竟跟你說了這麽多!”


    說完之後,姑娘明顯感覺心裏好受多了,但這時她似乎才發現了她自己的失態,趕緊說道。


    “沒關係,我愛聽。”


    程大業微微一笑說道。


    姑娘也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說道:“跟你說了這些,我發現我的心裏突然好受多了。”


    那種心裏話都無人可講的孤獨感有多難受,隻有她自己才明白。


    “那我以後就多來聽聽。”


    程大業繼續一笑說道。


    姑娘發現他的話語不多,可是每一句卻總能說到她的心坎上。


    美好的時光總是如白駒過隙。


    這一番聊下來,不知不覺竟已是月上中天。


    夜晚很安靜。


    隻有人行道上的柳樹在逐漸溫暖起來的暖風中輕輕的搖曳。


    發出沙沙的輕響聲。


    夜色很朦朧,很柔和,也很美。


    他們就坐在人行道旁邊的台階上,氣氛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仿佛兩人都沉浸在這美好的氛圍中,不願醒來。


    程大業不經意間抬起頭,正好看到了天空中的那一輪明月恰好掛在了人行道旁柳樹的樹梢上。


    這個畫麵更是又平添了幾分唯美。


    剛才的故事太悲傷太沉重了,所以他決定應該說點輕鬆的。


    於是伸手一指柳樹樹梢上掛著的圓月,一笑說道:“小菲,你說這算不算月上柳梢頭啊?”


    姑娘順著程大業手指的方向望去,於是她又笑了。


    露出了今晚以來最燦爛的笑容。


    隻是大概是因為她含蓄內斂的性格,卻終究是沒能說出那下一句唯美的詩句“人約黃昏後”!


    但氣氛卻開始變得暖昧起來。


    良久。


    姑娘好似才鼓起了很大的勇氣,頭也不抬的說道:“大業,我們可以談一場戀愛嗎?”


    雖然此刻她不敢去看程大業的眼睛,但是她真的很渴望得到對方一個肯定的回答。


    不為別的,隻因她想保留著這一份美好。


    一直都保留著。


    因為在她的人生中,如同這樣溫暖美好的時光真的不多,所以她實在不想失去這樣美好的東西。


    這是任何人都無法理解的。


    看似她的這句話完全不符合她的性格,但她卻說出來了。


    這需要多大的勇氣,隻有她才明白。


    “不可以!”


    不過程大業卻不帶半點猶豫的回答道。


    這個答案猶如異柄重錘狠狠的砸落在女孩的心間,瞬間就粉碎了她心中剛剛升起的那一絲溫暖。


    但正當她不知所措,即將再次陷入迷茫之際,一隻大手卻突然伸過來托起了她精致的下巴,看著她認真的說道:“現在正是高考衝刺的最後階段,當然是要以學習為重啊,畢竟,我可不能成為你人生路上的絆腳石啊!”


    “噗嗤!”


    姑娘瞬間噗嗤一下笑出了聲來。


    不過那眼中分明已經有晶瑩閃現,要是程大業這話再晚一點時間,可能那些晶瑩的珠子就已經滑落了下來。


    姑娘沒有說話,隻是咬緊了自己的唇瓣,在心底暗自抱怨道:“好嘛,你這個小帥哥,還真是很調皮的呢!”


    氣氛都到這裏了。


    程大業是真想一口親上去,不過考慮到女孩的潔身自好,他還是忍了,畢竟來日方長嘛!


    也不急於現在這一時。


    索性就一笑說道:“小菲,我們來玩個遊戲吧?”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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