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驚喜,驚有了,這個喜字就不好說了,十個月來,沒有人告訴項銘,景心腹中的胎兒是他的,十個月來,沒有人說起景心腹中胎兒的事,因為景心失憶了,一點記憶都沒有的景心,滄海選擇了沉默,選擇了包容。(.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在選擇沉默與包容的同時,項銘也選擇了默默的付出,默默的思念。


    誰會想到,這個孩子,真的是他的?


    “項銘少爺,孫少主日夜壓抑著自己內心,不敢在人前提起你的名字,其中的原因您也是知道的,景月孫少主也在瑞鶴仙莊”。


    “我要去見心兒,我要去見心兒!”


    項銘思想徹底崩潰了,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感情,一個轉身,大踏步就要離開石牢,甚至,恨不得立刻跑到瑞鶴仙莊,告訴景心,他是愛她和孩子的,請求景心原諒,他這樣默不作聲的活著,是不想傷害任何人。


    以前已成過去,現在的項銘真的控製不住自己了,


    “少爺,您不能糊塗!”


    “無名少爺,您不能這樣衝動!”


    項銘轉身要離開石牢,可嚇壞了小順,可擔心壞了葉軒,葉軒的‘到來’,是不得已中的辦法,為的是能見到項銘,隻是告訴項銘,隻是讓項銘知道,景心孫少主很想他,日夜思念的那種。


    然而,此時此刻的項銘真的太激動了,也太衝動了。


    “小順,你讓開!”


    “少爺,您不能衝動,這要是讓夫人知道了,便要天塌地陷了”。


    “可是心兒,……”。


    項銘何嚐不知道這樣的結果,可是,景心懷孕了,整整十個月沒有見到他這個不負責任的男人。從前,把這份思念深深的壓抑在心裏抑鬱寡歡,此時,項銘無論如何也控製不住自己的心情。即便母親淳於玉涵惱他,打他,甚至把他趕出家門,項銘也不顧這些了。


    “無名少爺,小順說的一點沒錯,您不能衝動,您要冷靜,……”。


    葉軒和小順同時攔在項銘的前麵,小順的話貌似有點不好使,葉軒開始擔憂起來。葉軒從來沒有在意過淳於玉涵的心情,淳於玉涵對項銘的想法,她不知道,葉軒隻知道景心和項銘之間的情愫如果重燃,一定會激怒那個人。


    “冷靜?”


    項銘看向葉軒。說不出的痛苦,他如何能冷靜下來?


    “景月孫少主還在瑞鶴仙莊,她會同意你去看孫少主嗎?”


    “她?”


    在葉軒第一次提到項回心的時候,項銘腦海中隻有去見景心的衝動,當葉軒第二次提到項回心的時候,項銘聽得很真切,想起項回心。項銘忍不住抱住了自己的額頭,腦顱欲裂般痛苦不堪。


    “我的頭,我的頭好疼啊!”


    “無名少爺,……”。


    “少爺,您怎麽了?”


    項銘痛苦不堪,抱頭痛叫的樣子。可嚇壞了一旁的葉軒和小順,項銘哪裏是真的頭疼,是他想起了項回心,想起了對景心的辜負,想起了以往的種種。想到了無顏再見景心,又渴望見到的心情。


    愧疚,為難,切盼,這些複雜的感覺衝進腦顱的時候,許多幻覺的出現,項銘覺得自己頭痛欲裂,不堪忍受。


    ……


    天下第一家,被淳於玉涵的嫉恨包圍著,這種嫉恨,又像是蠶繭一樣,束縛著每一個人的心,最不堪忍受的,便是項銘了,而瑞鶴仙莊,表麵上一片祥和,娘疼女愛,姐妹和睦,看似其樂融融的樣子,其實,有著一股暴風雨前夕的氣氛。


    “花橙,花橙!”


    子時已經過了,景心又一次從睡夢中醒來,


    “快準備,孫少主要小解!”


    小解頻繁,是每一個孕婦最常見的一種現象,特別是到最後兩個月,一個夜晚,要小解十幾次,花橙和幾個侍女隨時候命。(.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正是知道自己的小毛病太多了,景心怕影響母親睡眠,於是,隔三差五的,便不讓娘親陪她睡覺,因此,今晚東方寒雪沒有和景心在一起睡。


    景心從繡帳中露出頭,叫了兩聲後,守夜的女婢開始忙動起來,拿來了馬桶,搭好了帷帳,景心立刻走下床,鑽進侍女搭起的‘小房子’裏,就地解決,等景心出來了,侍女又趕幫把東西撤了下去。


    “呼――!”


    景心做到了榻邊,悵悵的出了口氣,


    “孫少主,您怎麽了?”


    “總是這樣頻繁,睡都睡不好,困死了!”


    “要不孫少主再接著睡?”


    花橙不是趙霞,也不是葉軒,這性格的差異,對景心的抱怨,是有不同看法的,如果是趙霞聽到景心說這些話,一定會為景心解釋,這是正常的生理反應,因為幸兒大了,會勸景心不要抱怨,要不然,幸兒會不高興的,如果是葉軒,她會心疼她的孫少主,然後,勸景心安心睡覺,或者別的,……,花橙的性格比較潑辣,又無心機,又不懂得如何來撫慰她的孫少主,她隻是在心裏偷樂,如果她要是有娃娃,一定不會像孫少主一樣抱怨。


    “算了,算了,不睡了!”


    景心躺下後,花橙為景心蓋了被子,景心突然又坐了起來,


    “孫少主不是很困嗎?”


    “花橙,我們出去走走怎麽樣?”


    “外麵很冷,特別是晚上,哪裏有小暖閣暖和?”


    “我想賞梅,今天有月亮嗎?”


    “應該是有的,這時候是下半月,月亮很晚後才出來”。


    “那好,為我更衣!”


    “孫少主真的要出去?”


    “轉一會兒,一會兒就回來”。


    “那好吧!”


    今天無風也無雪,天氣很好,卻不適宜在外麵行走,由於晝夜溫度偏差,加上前幾天下了點小雪,道路有點濕滑,花橙有些不願意,但是,想想景心在暖閣中也悶了好幾天,難得孫少主有心情到外麵散步,花橙也不會阻止的,她的霞姑姑曾有吩咐,必要的時候,讓孫少主多走動,對胎兒有好處。


    景心穿好了棉衣,披了一件白狐披風,戴了暖領,帶了暖袖,花橙也不忘在景心的手中塞一個小手爐,暖暖的感覺,由於房中特別暖和,加上這身厚厚的棉衣,景心真有要出汗的感覺,當一腳邁出暖閣,踏出閣門之外的時候,一股寒氣襲來,太明顯的冷熱感,讓景心不由歎息,如果不是出門來,還真不知道外麵是這麽冷的天氣。


    天空有半月,宇宙朗清,


    在此時,除非花房,若是戶外,很難找到綠色的植物了,也就是這個寒冬臘月的季節,隻有梅花,獨占鼇頭。


    “在前掌燈!”


    景心走出門來,並沒有立刻走下台階,而是猶豫了一下,在這一瞬間,四個侍女已經挑來了紗燈,分別在前後照路,


    花橙吩咐一聲,兩名挑燈侍女站在了景心左右,兩名侍女走下台階,將景心要走的路,照的清清楚楚。


    “不必了!花橙,讓她們都回去吧”。


    “如今是深夜了,……”。


    “有月亮!”


    月亮的光並不是太亮,但足能看清楚腳下的路,如果加上紗燈,就如錦上添花一樣,把背影的地方,也照的清楚,可是,景心不喜歡,她出來散步是圖清靜的,這一前一後,一左一右,差不多都六個侍女了,這哪裏還能找到清靜?


    “孫少主?!”


    景心有了一句吩咐,花橙不敢不遵,景心已經走下了台階,花橙趕忙要過一名侍女手中的紗燈,一掂裙擺跟了上去,半月寂園中,隻有景心和花橙;雖然景心說了不讓人挑燈,花橙哪裏敢怠慢?在景心身側,挑燈照路,她不知道景心要去哪裏,隻能小心翼翼的跟著。


    “孫少主小心腳下!”


    “沒事!”


    景心登上了一節石台,因為天氣冷,加上夜晚,湖中的濕氣又重,似是霧氣的寒氣覆蓋在潮濕陰冷的石板路上,上麵結了一層薄薄的寒冰,看到這樣的地方,花橙對景心的每一步,都是提心吊膽的,


    還好,這樣結冰的地方,隻有兩三步而已,過去了,就是平坦的曲橋。


    “孫少主,您對這個地方,可真是鍾情,在奴婢的記憶中,孫少主每次散心的時候,都到這裏來,……”。


    花橙忍不住含笑起來,


    “漣漪亭裏,有太多的回憶不能讓我忘懷”。


    景心多麽的感歎,喃喃自語,花橙愣愣的聽著,轉眼間,二人已經走入了湖心亭。


    這個地方,對景心來說,真的有太多的回憶了,剛到瑞鶴仙莊後,便是在這裏,那個人給她吹簫,雖然當時的傷勢很重,當聽到他的簫聲後,所有的煩惱,所有的憂鬱都不見了一樣,又是在這裏,對那個人的情思蕩漾,被她的曾爺爺打斷了。


    景心忍不住輕輕的笑了一下,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可以如何深刻的記著一個人,對他的仰慕,總是這樣依賴,這個人給她的感覺,不像項銘,能讓她耳根發熱,不像曾爺爺,讓她覺得討厭和害怕,又是那麽的親切,


    到現在,景心才知道,這是‘孺慕之情’,這是對父愛的渴望,事情又是這樣的巧,這個人原來‘真’的是她的父親?想想這緣分,真是奇妙。


    “曾爺爺?”


    在想到項天龍的同時,景心身處漣漪亭,同時也想到了滄海,心情不免黯然神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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