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什麽也不懂,你真的什麽也不懂!”


    項銘發問之後,項華忍不住給了他幾個白眼,然後說道:“逐風大師的性格從來樸厚,滄海禪師有遺言留下,他當然不會做這個莊主,追風大師自然反對起來,一個極力推薦,一個極力拒絕,當然便矛盾起來”。


    “但最後,追風大師還是順了逐風大師的意,剛才我竟然忘了,心兒複姓東方”。


    “是就好了,瑞鶴仙莊的新主人雖然姓東方,這個人卻不是心姐姐”。


    “這是怎麽回事?”


    “那個人不讓省心”。


    “誰?”


    “老姐的父親,那個叫謝靖的人”。


    “這也是正常的,那,那瑞鶴仙莊的莊主之位到底落在了誰的身上?”


    “心姐姐的爺爺”。


    聽說不是景心,項銘的心裏開始悵悵的,項華又道:“所以呀,那個人的女兒可是我們母親的情敵,我雖然不恨心姐姐,可是我恨這個女人,……”。


    提到那個女人,項銘對東方寒雪也是沒有敬意的,是這個女人的存在,讓他從小失去親人的關愛,更受盡了冷眼。


    然而,她畢竟又是景心的母親。


    “算了,不提這個女人了,……”。


    項華一揮手,算是劃過了剛才的話,接著說道:“所以,母親已經下令,非正式名帖,也就是說,不是逐風大師的名帖,天下第一家一律拒收,並且,命府中上下人等,盡量或者減少與瑞鶴仙莊的來往”。


    “母親什麽時候下過這樣的令?”


    “滄海禪師去世之後”。


    聽到這一句話,項銘心中充滿了驚訝和悵悵,在項銘的心中,他一直以為。她的母親不是凡人,有巾幗之風,是女中豪傑,能做人不能做之事。能成人不能行之舉,看來,在感情方麵,她也是個女人,她也有妒忌和嫉恨的一麵。


    “所以,哥哥,如果你想見心姐姐的時候,一定要避開母親的耳目,不要惹她老人家傷心,知道嗎?”項華又鄭重起來。


    “呼――!”


    項銘幽幽地吐了口氣。感覺心情很沉重。


    項銘感覺自己的內心又增加了負擔一樣,他已經很克製自己不去見景心,他以為身邊的人是鼓勵他喜歡景心的,他以為母親很大度,可以拋開一些私人的過節。他以為他的弟弟終於和他一條心了,可是,好像覺得哪兒有些不對勁兒。


    在項銘失意,發愣的同時,項華轉身,悄然離開了帳房。


    項華的話言盡於此,該說的話也說了。沒必要再多說什麽了。


    項華一腳踏出房門,守在門外的小常立刻跟了上來,緊隨其後,他們要離開這裏,去別的地方消遣,然而小常。心裏似乎覺得有些不妥。


    “少爺,我們這樣對銘少爺是不是有些過分?”


    “很過分嗎?”


    項華渾然不覺的樣子,反倒覺得小常的話多餘+多事。


    “葉軒姑娘就在門外,說不定是心姑娘想見銘少爺了,銘少爺整天鬱悶不樂。估計也是想心姑娘的緊,……”。


    “你懂什麽?”


    項華頓時停下了步子,向小常怪模怪樣的責備起來,更接著說道:“哥哥和心姐姐之間的感情我很同情,但是,你別忘了,他們兩個在一起,會讓娘親尷尬的,不對,會讓娘親傷心的,你想想心姐姐的母親,一臉的狐媚樣子,把父親勾引的神魂顛倒,我看著都來氣,更何況是母親,記住了,以後別在我跟前說這些話,要不然是討打”。


    “少爺饒命!”


    講到這裏,項華猛然舉起了拳頭,嚇得小常頓時縮起了脖子,向後一躲,


    “哼!”


    項華憤憤不平的哼了一聲,並不是真的要打小常。


    ……


    今天下午,項華不是憑空來找項銘閑聊的,他是有目的的,更是旁敲側擊的把話說出來,從小一個人長大,讓他也懂得了有手足兄弟的可貴,項華不想傷到項銘,項華更不想看到項銘傷到母親,


    在今天下午,葉軒在天下第一家的門外請求要見項銘。


    正如項華所說,項銘所想,淳於玉涵是個女人,女人的妒恨,斤斤計較,淳於玉涵也是有的,因為東方寒雪,她戴上了一副永遠摘不下來的枷鎖,對項銘生而不養的虧欠,淳於玉涵從來沒有忘懷過,因為項天龍,淳於玉涵更恨這個女人。


    這個女人給她帶來的傷害,竟是如此之深,都二十多年了,依然沒有逃出她的魔掌,因為她的出現,她的丈夫項天龍又一次拋棄了她,加上東方寒雪和謝靖的‘醜聞’,弄得她這個和睦的家庭,父不像父,夫不像夫,家不像家,


    長夜漫漫,當夜深人靜的時候,獨守空閣,淳於玉涵對這個人如何不恨?


    因此,隻要和這個女人沾邊的人或者事,淳於玉涵一律回避,淳於玉涵總是在心裏會說“我爭不過你,我躲得起你,我離你遠遠的還不行嗎?”


    然而,真的不行,人家找上門兒了。


    知母莫若子,項華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們玉溪宮的人欺負到天下第一家的門口嗎?為了不使母親傷心,項華還是比較精明的,先把項銘這一頭堵上,見可以見,他隻能偷見,唯一的一條,不能讓母親難受,


    項華的話有些拐彎抹角,項銘能聽不出來,隻是,項銘還不知道,葉軒在天下第一家的府邸門口等他。


    ……


    “項華少爺,怎麽樣了?”


    不久之後,項華來到了天下第一家的大門口,來見葉軒,為的是打發這個女人走,項華邁出門檻後,不慌不忙地說道:“哥哥回府後,不知道去了哪裏,你知道的,天下第一家的宅子大。如果不在顯眼的地方,還真不好找”。


    “那項銘少爺去了哪裏?”


    “這個可說不好,說不定去了哪個院子散心,找清靜去了。葉軒,你是知道的,哥哥的脾性孤僻,不喜歡人多,也不愛說話,……”。


    項華說假話,從來不眨眼睛,


    項銘性格冷漠,不喜歡熱鬧,在瑞鶴仙莊時。葉軒也是知道的,隻是,葉軒真的很著急,朝來暮回,她在天下第一家的府邸門口已經徘徊了三天了。為的是見項銘一麵,但誰又知道,項銘這個人不喜歡氣派,他回天下第一家時沒有走正門,要不是府上有人出來辦貨,說起項銘已回來的事,葉軒還真被蒙在鼓裏。


    風塵仆仆的一身打扮。加上十冬臘月的天氣,葉軒身上的衣服已經不暖了。


    “葉軒,要不這樣吧?”


    “項華少爺請說?”


    “哥哥回了天下第一家是沒錯,但是,一時半會兒又沒找到人,看看天色已經晚了。這裏又這麽冷,要不,你改天再來吧?”


    “既然項華少爺如此心疼葉軒,為什麽不把葉軒請入府中呢?”


    項華的話很溫和,也很暖和。和和氣氣的,要勸葉軒離開,然而葉軒,心裏更開始不高興起來,項銘已經回來了,隻是一步之遙而已,為什麽,當要邁進去的時候,竟是如此艱難,葉軒真的想不明白。


    “不是我不想請你進來,咱倆的關係那是沒話說,這不是牽扯到了長輩的恩怨了嗎?”項華的話有些吞吐,有些苦澀。


    “可是,我真的有要事要見一下項銘少爺”。


    葉軒何嚐不知道淳於玉涵和東方寒雪之間的矛盾,即便在天下第一家的門口坐了三天的冷板凳,葉軒也是沒有怨言的,葉軒害怕的是,項華在騙她。


    “小順?”。


    就在此時,葉軒的眼球一亮,有一人的身影進入她的眼簾,那人正要從府門口出來,正看見項華,又看見葉軒,一個是天下第一家的少爺,一個是夫人死敵的女婢,這兩個人在一塊,肯定有‘陰謀’,萬一他們倆在爭執,身為項銘的跟班,開口幫誰都不合適。


    小順機警,雖然有些聰明過頭,想溜掉,還是被葉軒發現了。


    “嘻嘻!”


    小順回過了身,對葉軒報之如‘開心果’般的笑容。


    “小順,你家少爺呢?”


    “少爺呀?”


    小順憨笑著,腦筋已經飛快的轉動了起來。


    “小順,你家主子找到了沒有?”


    “找到?”


    項華突然一本正經的問起,小順的神經一愣,頓時在心裏犯了幾分嘀咕,銘少爺明明在帳房,華少爺也是剛見過的,‘找到’是什麽意思?


    小順不是一般的精,更是一個滑頭,一聽這話,便已經知道項華的話裏有話了,於是,小順立刻對項華說道:“沒有呢,這不正找著的嗎?銘少爺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剛回府就跑沒影兒了,害得我們這些下人,四處都找不到人”。


    “你小子挺機靈!”


    項華在心裏暗喜。


    “華少爺,有什麽事嗎?”小順又看向了項華,顯得一臉的迷糊,


    “是這樣的,……”。


    既然小順沒有砸了他的台,那麽,項華便開始一本正經地說道:“葉軒姑娘是來找你家銘少爺的,嗨,你也是知道的,咱兩家的關係是多麽的尷尬,為了不惹母親心煩,我沒敢把葉軒姑娘請入府中,……”。


    項華說著,小順撇撇嘴,在心裏捏一把汗,還好他機警,猜對了項華的玄機,要不然,得罪的可不是一個華少爺,說不定把大當家都得罪了,看來,銘少爺和這位葉軒姑娘還是不見為妙,不見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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