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祖,大事不好了!”


    “什麽事?”


    真的是說不出口的侮辱,逐風的小徒兒圖圖回到了瑞鶴仙莊,蓬頭垢麵,滿臉淚痕,衣衫襤褸,不是襤褸,是被撕扯的不堪,他被項天龍命人拳打腳踢攆出了回心山莊,不光如此,逐風去回心山莊時,所帶的禮品,也全部被打爛,扔出了回心山莊,逐風被扣,一係列的舉動,真把瑞鶴仙莊的顏麵掃的一點不省。


    “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


    圖圖淚牛滿麵的說出了經過,想到自己被打,師父被扣,項天龍那毫無情麵的樣子,都是忍不住的氣憤與委屈。


    “欺人太甚!”


    “不隻如此”。


    聞聽此事,滄海氣得火冒三丈,圖圖更接著說道:“項莊主還發下了話,讓師祖在五天內將師叔繩捆索綁送到回心山莊,要不然,五日後的正時,要將師父處以絞刑,以此示威,更大言不慚,說什麽如果師祖不交出師叔,他要把整個瑞鶴仙莊連根拔起,師祖,您救救師父吧?項莊主他如今失去理智了,不講理了,弄不好他真會殺了師父”。


    “項天龍,你個混蛋!”


    圖圖說著,滄海氣得暴跳如雷,破口大罵,抓起方幾上的茶碗,猛然擲了下去,頓時將一盞琉璃茶碗摔得粉碎。


    “呼呼!”


    滄海氣得呼呼隻喘,接著說道:“備馬,我要到瑞鶴仙莊,我就不信了,我倒要看看,你項天龍有多大的能耐,……”。


    “是!”


    圖圖應的挺快,他的師父被扣下了,他哪兒有不擔心師父的道理?師祖要興師問罪,他當然願意。回心山莊就今天做的這事,真的太欺人太甚了。


    “慢!”


    在圖圖轉身要跑出去時,房中的追風突然叫止一聲,他的心下是困惑的,項天龍的怒,是不是太過於匪夷所思,他到底想做什麽?真的不怕身敗名裂?即便他的告書上所說是真的,謝靖可是玉溪宮的姑爺,東方靈瑜可是玉溪宮的人,她就住在瑞鶴仙莊。這個人出來作證。所有的言語都會不攻自破。


    “你要阻止我?”


    滄海頓時看向了追風。甚至有些發怒。


    “弟子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


    “弟子覺得這事兒有蹊蹺”。


    “有什麽蹊蹺?”


    滄海聽不進去追風的話,大聲駁斥了一句,


    “師父,請您冷靜一些!”


    “你讓我如何冷靜?我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小心再小心的給足了項天龍的麵子,他今天做的事兒……,是可忍,孰不可忍?”


    “師父!”


    滄海暴怒不息,追風竟然如此的語重心長,說道:“項天龍如此胡作非為,難道您也要和他一起?以理服人,他失去了理智。難道師父也失去理智了嗎?我們站的可是正理,難道還怕他嗎?……”。


    “自然不怕!”


    對這句話,滄海還是很讚同追風的,追風又道:“對呀,自然不怕。我們不但不怕他,更要把理講出來,師弟的過失不管是真是假,他如今仍然還是玉溪宮的姑爺,這件事靈隱士是承認的,……”。


    “你想說什麽?”


    “讓靈隱士陪您一起去,再邀請幾位莊主,和項天龍一同論理,不信他不放師兄”。


    “我說追風?”


    滄海不由看向了追風,那眼神非常的驚訝,


    “師父,您怎麽這樣看著弟子?”


    追風也覺得滄海的眼神怪怪的,


    “你今天怎麽變得如此通情達理,這可不是你的脾性呀”。


    “哪裏?”


    追風知道師父的眼神為什麽奇怪了,不免笑了一下,追風也自認,他知道自己的性格是直了些,認死裏了些,換句話說是‘魯’了些,可是,現在逐風師兄被人家扣了,他的師父有時候會很暴躁,


    追風憨憨一笑,說道:“如今師兄不在,我也要分擔一下師兄的責任”。


    “你呀……”。


    滄海臉上露出了笑容,用手虛點著追風,說不出的喜歡,追風也是憨憨的笑了一下,心情並不是很沉重,畢竟,他們是有理的。


    那便準備就緒吧,各做各的事,項回心的眼線該怎麽監視還怎麽監視,滄海該怎麽躲藏還怎麽躲藏,該和徒子徒孫說什麽話還說什麽話,並沒有什麽忌諱,也沒有什麽隱藏,然而,滄海並沒有去找東方靈瑜。


    反正,時間還是很充足的,項天龍說五天後才處決逐風,今天過了還有明天,明天過了還有後天,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滄海的表麵突然變得滿不在意的樣子,像平常一樣過著日子,但是他,必須要偷偷的去一次天下第一家。


    天下第一家的家園很靜謐,失去了往日的恬靜和熱鬧,自從那次大婚,被人說出一個驚天秘密之後,對這件事最接受不了的人不是項華,而是淳於玉涵,項華畢竟還小,一時的衝動隻是一時的喜好,景心是給他帶來了一些美妙的回憶,若真談到男女情愛上,他真的不甚理解,甚至到後來,變成了與項銘賭氣。


    突然的變故,雖然讓項華一時接受不了,時間長了,也就淡定了,


    “真的是我太任性了?”


    月夜下,一座涼亭,風輕輕,蟬兒鳴鳴,是夏天,這種氣氛不是很好,實在太熱,連蟬兒都受不了,大晚上了還呱噪個不停。


    幾樽酒,一人來嚐,思念念,遐想冥冥,是項華,他一個人獨坐涼亭,這些日子以來,雖然沒有抱怨,沒有懷恨,卻有很多的心事,天下第一家太冷清了,沒有丈夫的妻子,是孤單的,沒有父親的兒子,是可憐的。有位兄長,又未嚐不是一件好事,項華感覺自己的心情很複雜,從真相大白之後,不管是對父親項天龍也好,還是對哥哥項銘也罷,沒有人的時候,項華多麽渴望能和這兩個人和睦相處,甚至他都願意和項銘一起坐下來喝酒談心,可是。喝著喝著酒。項華都苦笑了。


    今天。項銘又來到天下第一家看望母親,他不但沒有給項銘好臉色,還嗬斥項銘以後不要再來天下第一家,不要因為你勾起母親的回憶。項銘離開了他的視線,當看不到這位同母異父的哥哥後,項華又是如此的想念。


    項華內心覺得很孤單,需要人的陪伴。


    “酒!再拿一樽來!”


    “少爺,你喝的不少了……”。


    “嘖――!”


    項華甩起臉,橫眉怒目一下,揮手便把酒樽的壺底砸向小常,小常嚇得脖子一縮,項華也是有意嚇唬他。並不是真的砸下去。


    “好吧,好吧,小的這就去拿!”


    夜深了,項華身邊隻有小常陪伴,小常守護著他的少爺。小常懂得項華的心,不是懂得,看也看出來了,項華總喃喃自語問自己是不是太任性了,再笨的豬都聽得出來是什麽,何況小常是個人,還是個精明的小跟班。


    “酒來了少爺!”


    不多時,小常又端來一樽美酒,這是項華自斟自飲的第三樽美酒,這些日子以來,項華一直如此,飲到深夜,雖然不把自己喝醉,卻也是醺醺然,項華此時已經開始醺醺然了,越醺醺然越回憶往事,越回憶往事,突然覺得往日的執著竟是如此的無聊。


    “少爺,要不,要不您和銘少爺和好吧?”


    小常一直侍立在一旁,每天看著項華如此麻醉自己,心裏也不是個滋味,雖然白天精神奕奕,可是,晚上很頹廢,


    “你這是什麽話?”


    項華回過頭,都有點頭重腳輕,看向小常,


    “小的覺得,這不見得是一件壞事”。


    “說說你的想法,我現在很想聽到好事,這些天,不如意的事發生的實在太多了”。


    “是這樣的……”。


    聽說項華允許了他的話,小常的臉上立刻露出了笑容,項華扭著脖頸看著他,這個動作實在辛苦,小常便轉過身,哈下腰,坐在了項華的對麵,笑著說道:“如今莊主和夫人分開住了,一個住在回心山莊,一個住在天下第一家,小的是這樣想的,難得銘少爺不計較少爺往日……”。


    “混賬!”


    聽到這裏,項華頓時不愛聽了,輕斥了一聲,說道:“什麽叫他不和我計較?是我不和他計較”。


    “對對對,小的嘴漏了,心直口快,是少爺不和銘少爺計較,……”小常立刻響應這項華的話,並且輕輕的打了自己一個耳光,


    “你接著說!”


    “是!”


    小常接著說道:“小的覺得這倒是個機會,少爺和銘少爺和好,兄弟齊心,一起勸服莊主,接夫人到回心山莊,一家人團圓,即全了兄弟情,有圓了父母意,豈不一石二鳥”。


    “什麽一石二鳥?”


    項華頓時又好氣起來,揮手在小常的額頭上敲了一下,項華並沒有醉,隻是微醺,神誌還是很清楚的,不免說道:“是兩全其美!”


    “是是是,是兩全其美”。


    “你呀,有空的時候多讀點書,還一石二鳥?”


    “嘻嘻!”


    小常看著項華則是‘開心果’般笑了起來,


    頓了一下,項華突然咂起了嘴,小常說的和睦,何嚐不是他想要的,項華卻知道,不會這麽簡單,如今項華知道了事實的真相,項銘是母親的私生子,不是父親的,父親能寬宏大量原諒母親已經很不易了,再多的奢求,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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