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說道:“項大少爺,像你這樣有身份的人,應該懂得什麽叫識趣對吧,你還是回家吧,心兒不需要你保護”。


    “放肆!本少爺沒有允許,哪兒有你插口的資格!”


    無名報以輕蔑的冷哼,並沒有和項華又過分的爭執,景心說道:“害人精,把路讓開,我們要趕路!”


    “心妹子!怎麽又叫我‘害人精’?”


    “還有,以後不準叫我心妹子,我不會相信你比我年歲長的”。


    “心妹子!”


    “哼,你不讓路,我就沒辦法了嗎?”


    景心輕抖韁繩,讓馬兒費力的上了土坡,繞過項華,項華覺得好無趣,有心再去擋路,一想還是算了,人不能太無趣了,要從長計議的好。


    到了晚上,無名和景心投宿在一家不是很高級的客棧,項華也跟著住了進來,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項華不怕把景心跟丟,因為他有強大的後援支持,所以,無名如果有想甩開他的打算,那是天方夜譚。


    用過晚飯,明月已經高懸,郎朗晴空,疏星點點,沒有一絲的風塵。


    巧了,今天是七月十五中元節,這裏有個習俗,白天祭祀故人後,到了晚上,會有一個‘放焰口’活動,施舍那些無家可歸的惡鬼,這一天也叫“鬼節”。


    ‘鬼節’也是‘中元節’,景心隻知道‘中元節’,並不知道‘鬼節’,玉溪宮過的是中元節,在那一天供奉‘神果’,祭祀祖先。像民間這些習俗,像民間這些俗稱,景心真不知道。


    用過了晚餐,景心登上了客棧的二層閣樓,倩影娉婷,扶欄眺望,發現鬧市燈火通明,街巷喧囂。有的地方更像‘吞吐火蛇’一般熱鬧。


    “好熱鬧啊,一定很好玩!”


    如此熱鬧的繁景,景心的心裏隻有悵悵,隻有歎息,隻能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繡榻上輾轉反側。


    篤篤篤!


    客房的窗欞外發出了響動。景心感到非常奇怪,趕忙從繡榻上坐了起來,別臉向左邊的窗口看去。緊接著,窗戶被人打開了。


    “你來這裏做什麽?”


    景心悵悵著,懶洋洋的,心裏非常不是滋味的問了一句。


    來者是項華,項華對無名真是討厭到了極點,他認準了景心是他將來的未婚妻,可那個無名不但和景心形影不離,晚上,晚上居然還和他的‘未婚妻’同眠一室。


    是可忍,孰不能忍!


    ……


    無名不可能把景心一直放在眼皮子底下。無名不在的時候,便是項華下手的時機。當然,項華不會坐等時機到來。


    今日是中元節,又是月圓,在這一天,有吃‘糖糕’的習慣,糖者。甜也,‘糖糕’又是用油煎炸而成,為了去油膩,茶水是最好的搭檔,在無名所喝的茶裏,項華幫著在裏麵放了點巴豆粉。


    巴豆喂‘辛’,放多了無名會覺察,意思意思就可以了,無名雖然武功高強,對草藥的味道、藥用卻一點都不知悉,雖然喝出了點異味,權當茶水粗糙罷了。


    就這樣,天如人願,無名覺得肚子稍有不適,便出去了,項華正好冒出頭來,“我帶你出去玩兒,快出來……”。


    項華含笑著,向景心招招手,


    景心是多麽的想出去玩兒,卻猶豫下來,咬了咬口唇,很為難的下了決心,說道:“還是不要了,無名哥哥會不高興的,他不讓我出去玩兒”。


    “他不讓你去你就不去了?快點,要不然等他回來,我們就走不了了”。


    景心猶豫著,說道:“還是不要了,要不然無名哥哥會不高興的”。


    項華皺起了眉頭,在心裏咒罵無名千百遍,項華也不知道為什麽,從來都不知道可以這樣討厭一個人。


    忍不住繞過窗戶,項華推門走進了客房,怨道:“你就知道他不高興,就不知道我不高興嗎?再說了,他又不是你的長親,聽他的話作甚?”


    “可是他可以帶我到斷浪崖!”


    “我也可以帶你到斷浪崖!”


    “真的?”


    景心大喜,項華更喜,原來景心要去斷浪崖,項華喜逐顏開地說道:“當然,當然,走了走了,我們現在甩開那個大個頭兒最好,省的他在我們身邊礙手礙腳”。


    “算了,我還是不去了!”


    景心突然捋開了項華的手,說道:“無名哥哥不喜歡我和你在一起,你還是走吧,別來煩我!”


    “啊?!”


    看著景心怯生生,心事多多的樣子,項華覺得自己太操之過急了,又變得怏然,說道:“好了,好了,是我錯了還不行嗎?我們今天晚上隻出去玩兒,不甩開他”。


    景心搖搖頭,表情是無動於衷的樣子。


    “走吧走吧,大不了我們早點回來”。


    項華勸著,景心還是沒有答應,項華開始責怪道:“你就這麽聽他的話?你是他的奴隸?婢人?他不讓你出去你就不出去了?”


    景心嘟著嘴,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項華又道:“外麵很熱鬧的,有‘舞火龍’的,有雜耍的,還有一個很大的燈會和活動,難道你不心動?”


    景心如何不心動?


    “大不了,那個大個頭兒責怪你的時候我替你擔著”。


    “你說的是真的?可不能不算話!”


    景心為之一振,看向項華,喜逐顏開起來,項華一呆,景心趕忙下榻穿好鞋子,生怕項華反悔一樣,拉起他的手便朝門口走去,景心真的迫不及待了。


    “貌似我和無名不太熟!”


    “這個我不管!”


    項華真不知道景心是什麽性格了,感覺像個小孩子,愁著找不到一個為她‘頂缸’的人,觸摸到景心那溫軟如玉的纖手,項華笑了,美美的笑。


    出來店門,外麵好不熱鬧,白色的燈籠、紅色的內焰,掛滿了大街小巷,來來往往的行人和貨攤,加上各種雜耍,這明明是一個夜市,隻不過,‘夜市’有些白,有些哀,有些讓人‘毛骨悚然’。


    白色的燈籠代表哀傷,‘冥皇紙錢’多在集市擺賣,蠟燭香台的世界裏,街巷中嗚咽著焚香的氣氛,景心感到差異,為什麽和往常所見到的集市不一樣?


    不知不覺間,已經走了好幾個地方,轉了好多個方向,前麵,突然燃起了熊熊大火,一方寬五米長五米的火池,周圍擺放滿了祭品仙果,有很多人‘捧香膜拜’,低聲哀泣,更有人在火池中投放‘冥皇紙錢’,紙紮的‘豪華大宅’,金童玉女,車輛馬匹。


    “他們在做什麽?為什麽都如此哀傷?”


    景心終於解不開心中的困惑,向身後的項華問了一句。


    “唔呀呀!”項華驀然轉過身,將‘頭顱’伸向了景心。


    “啊!”


    景心嚇得向後一跌,雙臂‘倒遊’起來,項華一個轉身,將景心抱在懷中,也算是一次英雄救美。


    “放開我,別碰我!”


    景心勃然大怒,抬腳便向項華踹去,更斥道:“知不知道會嚇死人的?……”。項華急忙一個轉身,躲開了景心的發泄。


    “你敢躲?”


    景心更是生氣,項華嬉皮笑臉著,東躲西藏著,景心不依不饒著,項華說道:“開玩笑也不行?畢竟這些都是今晚要玩兒的東西”。說著,又把手中的東西伸向景心。


    項華手中拿有一張麵譜,一隻惡鬼,七孔流血,這便是景心生氣的原因,是在黑夜中,被這個東西嚇著了。


    “快把你手中的東西扔掉,要不然不理你了”。


    “沒想到你這麽膽小?”


    “你還狡辯?”


    “你不知道是鬼節嗎?一心想出來玩兒,不是為了找‘鬼’嗎?卻又被‘鬼’嚇成這樣?”


    “鬼節?”


    景心真好奇起來,她真不知道什麽是鬼節,隻是覺得外麵熱鬧,便以為是以前見過的一樣,有熱鬧,有雜耍,有新鮮玩兒樣的。


    “什麽是鬼節?”景心不由自主的問了一句。


    項華愣了一下,奇怪道:“你不知道什麽是中元節嗎?”


    “我當然知道什麽是中元節,祭祀祖先的日子”。


    “那就不知道鬼節了?”


    “中元節是中元節,和鬼節有什麽關係?”


    “鬼節就是中元節”。


    “瞎說,祭祀祖先如此神聖的日子怎麽能叫鬼節呢?”


    “不叫‘鬼節’它也是鬼節,這是我們這兒的習俗,鬼節又叫‘盂蘭盆會’,在這一天,鬼門關打開,很多失去親人的人會選擇在子夜陰氣交匯的時刻出來祭拜,來會見他們的親人”。


    景心聽著毛骨悚然,忍不住回顧四周,全部都是嗚嗚戚戚,焚香膜拜的人,更忍不住小聲問道:“他們會親人?那他們見到了嗎?”


    看到景心這怯生生的樣子,沒想到這麽凶的一個女孩子會這麽膽小,項華在心裏偷笑起來,解釋著說道:“這隻是個活動,習慣性的喜歡在這一天來嚐試而已,而且是文獻記載,到底是真是假,就無可考究,隻有見過才知道,嘻嘻!……”。


    景心的眼珠子咕嚕嚕轉動著,似乎在想著什麽事情,項華笑了,他看到景心的後麵有一個買蓮花河燈的攤位,中元節一年隻有一次,街市上所有的物品都是‘限時版’,這家賣荷花燈的攤子卻不是,這裏有可能是攤主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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