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刺一招失敗,紫衫女子不敢戀戰,倏然向窗外跳去,隻見一條人影,從客棧門外飛躍而來,小如一個跳身,截住了紫衫女子的去路,二人交手,從門外奔進來的是一位華衣美服的少年,揮掌便向刺客攻擊,和小如一樣,一心想把刺客擒拿。


    三個人,輾轉打鬥,緊隨其後,門外又來一個壯漢加入戰圈,刺客武功不弱,劍光霍霍,直逼對手的死穴,然而,對方三人之力,三招兩式間便使她險象環生。


    “你們退後,我來!”


    中年男子突然斷喝一聲,在看過紫衫刺客的幾招兩式之後,莫名中一股衝動的感覺湧上心頭,飛身跳入戰圈,一招將少年隔開,把身一轉,雙手推開小如、壯漢,紫衫刺客揮劍向中年男子的肋下刺去。


    “拿命來!”


    紫衫刺客毫不留情,一招而至,已到中年男子的肋下,中年男子不閃不避,劍尖竟然失了準頭,偏刺了下去。


    “我認識你!”


    中年男子開始招架紫衫刺客,紫衫刺客的雙眸和她手中的利劍一樣對準著中年男子每一處死穴,隻是恨不能一招擊中而已。


    “爹,我來幫您”。


    美服少年一個撲身,想要加入戰圈兒,小如一把拉住了他,說道:“公子爺,主人不讓上去幫忙”。


    “你沒看到她對父親十分惡毒嗎?”


    “相信吧,主人能應付”。


    “我是怕她跑了”。


    “我們都在四周看著,她跑不了”。


    的確,紫衫刺客陷入了困境,行刺不成,已經成為‘甕中之鱉’,然而,她對中年男子的‘恨意’來自一股執著。


    盡管中年男子沒有傷她之心,盡管中年男子隻是躲避她的招式並不還擊,紫衫刺客的劍法從來不因對方容讓而停下來。


    “你到底是誰?”


    中年男子輾轉避讓,不怒不嗔,一切都是如此的自然,又一次忍不住發問,


    “我不認識你!”


    紫衫刺客的話聲決絕,中年男子聽清楚了,她的聲音,一點都不清脆,更多幾分沉著,雖然她的身材風姿綽約,從聲音上可以斷定她是一個已過二十的‘少婦’。


    “但我認識你”。


    中年男子的聲音顯得有些激動,紫衫刺客根本不理會這些,砍,削,刺,恨不能將中年男子一劍斃命。


    “你在梁上之時,我沒有覺察到”。


    “那是你的事!”


    紫衫刺客急紅了眼,她步步殺招,始終奈何不了中年男子,有些著急,聽到這樣一句似乎被對方看出端倪的話,不知道是心虛,還是害怕,竟然微一停頓,緩慢了招式。


    “拿命來!”


    紫衫刺客又一次快如閃電,淩空跳起,一劍劈來,中年男子回身一轉,又輕輕的躲過,再跳身一旁,依然心平氣和。


    “當心後麵!”


    中年男子未出招,先提示,紫衫刺客反削一劍,從後麵襲擊,中年男子已到她的身側,伸手一搭,扣住了她的脈腕,向後一退,抓住了她的左肩,反剪了她的手臂,停在了她的身後,和她貼的很近,甚至看到了她脖頸上的肌膚。


    “?”


    中年男子奇怪起來,借著燈光,他似乎看到了紫衫刺客肌膚上有血暈,在中年男子碰到她的同時,紫衫刺客全身像是抽搐了一下一樣,猛然揮劍反削,


    “雲天技!”


    中年男子驀然道出了這三個字,猛然將頭一低,寶劍從他的頭頂劃過,中年男子接著說道:“你懂得雲天技,說,你跟玉溪宮有什麽關係?”


    “惡賊!”


    紫衫刺客心情開始變得異常激動,甚是渾身有些發抖,肩膀一慫,揮劍後劈,大斥道:“我殺了你!”


    中年男子急忙左手一鬆,右手一拉,揭開了紫衫刺客的麵紗,身體倏而後退,借著燭光,打量起這個刺客。


    “怎麽會是你?”


    紫衫刺客的麵紗被扯下了,刺客羞慚起來,不再攻擊中年男子,而是側過了身,扭過了頭,一副不肯相識的樣子。


    可是,客堂內的燈火太明亮了,甚至把人的毛發都看得真切,中年男子目瞪口呆在當地,那種難以置信的表情,讓他如墜霧中一般。


    “霞兒,真的是你嗎?”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中年男子的手在發抖,‘刺客’的麵紗從他的手上掉了下來,那一雙威儀的雙眸變得柔情,甚至泛出瑩瑩之光。


    “我不認識你”。


    一個腰係蝴蝶結的紫衫女人,三十多歲,如同少婦一般,雙眉修長,風韻迷人,含珠吟露般如泣如怨。


    “這麽多年了,你,你還好吧?”


    紫衫刺客沒有承認,中年男子沒有否定他的判斷,情不自禁地又詢問了一句,溫存柔和的語氣,和剛才霸氣外露的一麵簡直判若兩人。


    “不,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紫衫刺客又一次否定了中年男子的話,中年男子一陣心疼,深深地吸了口氣,說道:“雲天技,若不是知道玉溪宮的輕功雲天技可以屏氣,我都不敢去想會是你,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雲天技?”


    紫衫刺客喃喃自語,原來是她的武功‘雲天技’暴漏了她的身份,紫衫刺客無言可對,紫衫刺客不得不承認,她是追逐景心的趙霞,麵對眼前這個人,趙霞不知不覺間早已經潸然淚下。


    “父親,這刺客是誰?”


    “華兒,不得無禮!”


    美服少年實在看不過,感覺此刻的氣氛讓人難以忍受,一個行刺的人,父親竟然突然對她情意綿綿。


    一切的女人,隻要不是他的母親,不管父親看誰,這種感覺都是不該,都是荒唐的,美服少年帶著一股氣憤的語氣詢問,卻突然招來一聲斥責。


    “他是你的兒子?”


    趙霞忍不住看向了這個叫‘華兒’的少年,出類的英氣勃勃,貴氣不凡,是一種羨慕的眼神,還是一種苦澀的心裏,不知道,趙霞此刻的心情百感柔和。


    “是,我和阿涵的孩子”。中年男子幽幽地說道,


    “原來是淳於大小姐的兒子”。


    趙霞似乎認識美服少年的母親,美服少年看趙霞的神情越來越不對勁兒,甚至是對他的父親有深情一般,讓他怒視趙霞。


    “霞兒,你怎麽會在這裏?你怎麽突然來到中原?”中年男子又再溫情切意地詢問,


    “我為什麽來到中原?我為什麽來到中原?”


    趙霞喃喃自語著,想到她為什麽來到中原,猛然又看向了中年男子,那一雙水汪汪的明眸閃出一道犀利的光芒,像是要把中年男子穿透一般。


    “好惡毒的女人,竟然用這樣惡毒的眼神看著我的父親,……”。看到這副眼神,美服少年甚是憤憤不平起來,一個刺客,行刺落敗,還如此囂張。


    “華兒不得無禮!”


    “父親!”


    不知道為什麽,在美服少年對紫杉刺客大聲說話的同時,都會招來中年男子的斥責,這讓美服少年很是憤懣。


    “退下!”中年男子又是一聲斥責,


    “就不!”


    美服少年頂撞一句,說罷,倏然退後一步,驀然甩出一枚袖箭,緊接著,一個飛身撲向趙霞,又甩出了一大把的飛針,淩空馭勢,接著又發出了第三波的暗器。


    對方突然出招,距離又非常之近,趙霞大驚。


    還是那句,一切的女人,隻要不是他的母親,不管父親看誰,這種感覺都是不該,都是荒唐的,美服少年接受不了父親用這種溫馨柔婉的眼神看其她女人。


    美服少年橫了心,絕命三式暗器,誓取趙霞的性命。


    美服少年持續連發,而且又是分三波打來,形勢又快又疾,趙霞毫無心理準備,用劍挑開第一枚袖箭,接踵而至十幾枚飛針又來。


    “難道我要死在這裏嗎?”


    趙霞隻覺眼前一晃,躲閃已是不及,讓她恐懼至極。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瞬間,突然一陣‘狂風’襲來,中年男子將袍袖一揮,一股強大的真氣將那些暗器盡數打落在地上。


    “華兒,休得放肆!”


    一聲鏗鏘般的厲斥,聲音在客堂上空回蕩,美服少年被這股聲音震懾住了,他不敢過分的觸動父親的威嚴,氣得哼聲退到一旁。


    “好鋒利的暗器”。


    趙霞惡狠狠地看著中年男子,中年男子卻露出了一副非常歉意的神色,說道:“是我教子無方,希望你不要怪他”。


    經過生死的瞬間,趙霞背後嚇出了一身的冷汗,這身冷汗讓她冷靜了很多,她想到了衝動不能解決所有的問題。


    “我能和你單獨談談嗎?”


    “你當你是什麽人?有什麽資格和我的父親單獨麵談?……”。


    美服少年又一次氣憤起來,一個女人,將近‘人老珠黃’的女人,行刺他高高在上的父親,竟然還提出這樣無禮的要求。


    “阿福,先帶少爺下去”。


    中年男子同意了趙霞的請求,和美服少年一起來的壯漢是個上年紀的中年人,一身軟綢短衣打扮,青褐色,紫色的腰帶和衣領袖口,他的雙目炯炯有神,黝黑的臉龐,沒有虯髯,沒有胡須,結實的肩膀,給人一種厚實、踏實的感覺,他叫福伯。


    “小少爺!”


    紅衣少年衝動中要反駁父親的意思,福伯一把拉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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