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們自己找死”。


    景心驀然一個飛身,縱入空中,將身一轉,用足橫掃,劈裏啪啦,攻擊而來的差役應式摔倒在地。


    “刁女!”


    領頭差役一個翻身站起,揮起佩刀,猛向景心砍來,景心倏然將身一個旋轉,轉到差役的身後,抬起玉足便是一腳,官差收勢不住,像遊泳般向前一撲,前麵正好有個水果攤,一頭紮進大西瓜上,登時腦漿迸裂,不,是西瓜崩裂,飛濺出一片紅色的‘腦漿’。


    “格格,格格!”


    看到差役的狼狽樣子,景心忍不住開心大笑出來。


    “頭兒,你沒事吧?”


    “頭兒,你還好吧?”


    暈暈乎乎,晃晃悠悠,領頭差役好久沒緩過神而來,“還愣著做什麽?給我上!”


    聽得這聲嗬斥,其餘的差役更是一擁而上,尤遊急得手足無措,“心姑娘,不能動手,不能動手,要闖大禍了,如何得了?……”。


    嘰裏咕咚,霹靂啪嚓,盡管景心被鎖住了雙手,依然能力超人,不一會兒的功夫,這片集市上的攤位被弄的東倒西歪,狼藉淩亂,官差被踢得人仰馬翻。


    “你們,……”。眼神橫掃,“這次知道本姑娘的厲害了吧?”景心颯颯的英姿,大獲全勝的感覺讓她沾沾自喜。


    “刁女,刁女,你敢毆管?哎呦!……”。


    景心上前又是一腳,將差役踹了個仰麵朝天。


    “心姑娘,我們闖大禍了”。尤遊著急的不得了。


    “什麽大禍?我才不怕,就他們幾個,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不是打過打不過的原因,而是他們是管,蓉城的主人,我們得罪了他們,會被四海緝拿的,到時候,我們連容身之地都沒有了”。


    “我才不怕”。


    “難道你不想弄清楚事實嗎?他們為什麽叫我們‘殺人凶手’,你不覺得奇怪嗎?你這樣胡鬧下去,我們有理也說不清了”。


    “是啊!”


    景心猛然警覺,確實還有一個疑團沒有解開,她和尤遊為什麽成了‘殺人凶手’,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差哥,差哥,剛才是我錯了,不該對你們無禮,……”。


    景心上前一步,嚇得那些差役倒退一步,眼前這小丫頭太火辣,真惹不起,景心又道:“我知道錯了,我不打你們了,你們告訴我,這是怎麽一回事?我和尤遊為什麽成了‘殺人凶手’?……”。


    礙於街上的行人都在駐足觀看,他們是蓉城的管爺,如果顯得太慫,真的有失體麵,領頭的差役雖然害怕,依然壯壯膽子,說道:“其中原委,要到蓉城大堂你們才能知曉”。


    “蓉城大堂?”


    “對,你們可以選擇不去”。領頭的差役倒顯得神氣起來。


    “好吧,好吧,你們帶我們去吧,我們願意被抓捕”。


    為了弄清事實,隻能委屈求全,就這樣,一行官差,七八個人,包圍著景心和尤遊,也算是光明正大的緝拿住了。


    蓉城管邸門口,兩頭大石獅子呲牙咧嘴,威風凜凜,高高的台階,高高的門檻,高高的門楣,處處都是高高的,城管老爺已升堂,高高的坐在公案前。


    “嘟!見到本管,為何不下跪?”


    城管老爺見差役押著景心和尤遊進來,尤遊當即跪倒,景心卻‘趾高氣昂’般立在當地,對這樣的一種場合感到莫名其妙。


    左右兩班差役手拿‘紅黑’兩色木棍,昂首挺胸立在當地,他們身後有肅靜、回避等儀仗,這股威風,給人一種拘謹的感覺。


    溘然間,‘驚堂木’響了,城管老爺威風八麵,景心忍不住回頭看向了他,“噗”地一下,忍不出笑了出來。


    “別胡鬧了,快給城管老爺跪下!”尤遊對景心擠眉弄眼幾下,輕聲勸道。


    “憑什麽?”景心不樂意。


    “威――武――”。


    城管老爺一聲怒,兩班衙役頓時“篤篤”地磕起了手中的黑紅兩色木棍,尤遊嚇得噤若寒蟬,忍不住把著景心拉跪了下來。


    景心算是不情不願的跪下了,聽到這‘篤篤’地木棍磕地板聲,感到這氣氛很新奇,顧盼四周,偷偷看看這些差役。


    “啪――!”


    驚堂木又是一聲響,城管老爺怒目圓睜,大聲斥道:“下跪者可是尤遊、東方景心兩個罪犯?”


    “噗――!”


    景心又忍不住悶聲笑了出來,尤遊舉動還是很恭敬,不敢有任何的不敬,依然噤若寒蟬地說道:“小人正是尤遊,隻不過,城管老爺口中的罪犯讓小的困惑,……”。


    “大膽!”


    城管老爺又嗬斥一聲,斥道:“大膽刁女,膽敢藐視公堂?”景心一直好笑,她的態度,已經進入城管老爺的‘法眼’。


    “我不是成心笑的,你長得樣子太搞笑了,我是忍不住……”。景心忍不住格格地笑著,那清脆的聲音猶如山泉流淌一般,城管老爺卻氣得吹胡子瞪眼。


    “大膽,放肆,無禮!”


    城管老爺揮手向堂下斥責,景心立刻矜持一些,但還是忍不住想笑,因為城管老爺的樣子太讓她覺得好笑了,


    當堂城管老爺是個胖子,頭很小,而且尖,戴著油黑色的烏紗帽,兩支帽翅一晃一晃的,深藍色的官服,圓領袍,胸前的繡飾是兩隻小麻雀。


    這長相,和龐大龍有得一比,滿臉的橫肉,眼睛如鼠目,嘴巴似水缸,頜下留著黑黑的山羊胡。


    正因為長得像龐大龍,想到城東賣身的一幕,景心當然忍不住想笑。


    “對了尤遊,龐大龍呢?”


    景心突然發問,尤遊感到慚愧,龐大龍怎麽不見了?他好後悔,為什麽在集市慌亂的時候,沒有殺死龐大龍?


    “先別問那麽多了,……”。


    “大膽,放肆,無禮!”


    啪啪啪,城管老爺的驚堂木響個不停,他人氣得暴跳如雷,口中斥道:“太藐視本管了,在這明鏡高懸的公堂之上,爾等竊竊私語實在不把本管放在眼裏,是何其的放肆,來呀,先打二十殺威棒,以示懲戒,……”。


    “等等!”


    “殺威棒是什麽?”


    尤遊嚇得手足無措起來,景心莫名其妙起來,問起了尤遊,城管老爺在桌案上的簽筒中抽出一支令簽,毫不猶豫地擲在地上。


    “願老天保佑,城管老爺的管威能鎮得住她!”一旁抓捕景心和尤遊的差役暗暗祈禱起來。


    “篤篤篤,威――武――!”


    差役手中的黑紅兩色木棍又在地上頓了起來,大堂的上方又回蕩起震耳欲聾的響聲,真是振聾發聵。


    “尤遊,他們又在挑戰我的耐心,我們說話關他們什麽事?”


    “你少說兩句行不行?”


    此刻的尤遊,內心好比五味鋪,酸甜苦辣鹹都有,對突如其來的殺人罪名有說不出的苦澀,對景心的‘無知’更是無可奈何。


    真的很擔心,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


    景心被尤遊瞪眼責怪,心裏說不出的委屈,也不得不安靜下來,突然有兩個差役向她靠近,不由分說便摁到在地上。


    真的不去反抗了,原來景心對尤遊的態度如此在意,因為尤遊的一聲斥責,心裏變得悵悵的,失意著。


    “大老爺息怒,大老爺開恩,心姑娘是無心冒犯”。


    尤遊開始不住的求情起來,城管老爺可不是個麵慈心善的人,他眼角微睨,食指輕輕一指,舔著一副嘴臉,說道:“本管教訓的就是這野丫頭,居然膽敢藐視大堂,實不把本管放在眼裏,給我狠狠的打!”


    “什麽?”景心大驚,


    真的與世隔絕太久了,初入中原,景心哪裏知道這裏的規章禮法?尤遊生氣,不讓她反抗,為了夥伴之宜,權且聽了,誰知道,對方竟然如此過分。


    與此同時,有兩個差役靠近在景心的左右,每人手中拿著一根粗粗硬硬重重的木棍,更是手下不留情,用力舉起,猛然向她的身上打了下來。


    “你們太過分了!”


    景心氣得頓時火冒三丈,剛要一個挺身,尤遊猛然一個撲身,趴在景心的背上,哀求地說道:“要打就打我吧?求大老爺繞過心姑娘,哎呦,哎呀……”。


    說著那雨點般的杖刑都打在尤遊的身上。


    尤遊的奮不顧身,沒有惹來景心的好感,反是怨憤,這些人要打人,尤遊還任由他們,這算什麽事?景心氣得聚集全身真氣,猛一用力,繃斷了腕子上的手枷。


    “尤遊你起來!”


    景心再一個翻身,推開了尤遊,踢開了木棍,踹飛了差役。


    “大膽,大膽,反了,反了!”


    啪啪啪,城管老爺氣得暴跳如雷,景心更是噌的一下,竄到大堂的公案上,蹲下身,揮手便向城管老爺打了過去。


    ‘起哩啪嚓!’


    一個大嘴巴下去,城管老爺連帶著屁股上的椅子滾下正堂,頓時間,口吐鮮血,掉出了幾顆槽牙,胖乎乎的臉頤顯得更‘胖’、更紅了。


    “心姑娘,心姑娘,你闖大禍了,你闖大禍了!哎呦……”。尤遊急得手足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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