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麵色凝重地看著眾人,說道:“鄉親們,再這樣下去事情遲早會敗露的。咱們得想個法子讓那幫不信邪的家夥趕緊離開我們村!”


    村民們麵麵相覷,一個年輕男人猶猶豫豫地開了口:“要不,咱們去跟阿明一家說說,讓他們把案子撤了?”


    村長瞪了他一眼:“撤了,撤了有什麽用啊?現在他們已經發現其他孩子的屍骨了!不查個水落石出,他們會走嗎?”


    另一個中年男人突然說道:“那咱們就給他們製造點兒麻煩,讓他們知難而退!”


    村長歎了口氣:“唉!就這麽辦吧!如果這招還是行不通的話,那就隻有……”


    眾人遲疑了一會兒,最後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次日,當調查人員們準備繼續在山林中搜索時,竟然發現他們的設備和車輛均遭到了破壞。


    進山的必經之路也被大石頭和倒在中間的粗壯樹幹給擋住了。


    賀誌強意識到這是有人故意為之,但他並沒有退縮,反而更加堅定了要查出真相的決心。


    他下令清除路障,同時加快搜索進度。


    然而,來自村民的阻力越來越大,甚至有大量村民開始拿著農具圍堵調查人員,阻止他們再次進入山林。


    雙方一直從白天僵持到了晚上,誰也不肯做出讓步 。


    就在這時,阿明的父親突然慌慌張張地衝到了人群之中:“不好了!不好了!狗頭人又來我家裏抓小孩了!”


    賀誌強等人一聽,立刻跟著阿明的父親趕到了他的家中,村民們也緊隨其後。


    眾人來到阿明家,隻見阿明正蜷縮在母親懷中瑟瑟發抖。


    廚房的地板上和窗邊都有一些血跡,窗前是一地的碎玻璃,還有一捆繩子和一把倒在地上的椅子。


    似乎有什麽東西用椅子打破了玻璃窗,逃了出去。


    賀誌強先是命人沿著血跡追出去,隨後又來到阿明身邊,詢問他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麽。


    阿明哆哆嗦嗦地回答道:“今天白天,我們一家人一直在外麵四處尋找弟弟。天快黑了的時候,爸媽害怕我待在外麵不安全,便讓我先跟奶奶回去。


    我害怕狗頭人又藏在家裏某個地方,於是便把家中能藏人的地方都找了一遍,這才敢鎖好門窗。


    可就在我走到廚房,準備找些吃的東西時,狗頭人突然拿著一捆繩子從我家的灶台下麵鑽了出來。


    慌亂之中,我就拿起一旁的菜刀,砍了它一刀。它這才丟下繩子,砸爛窗戶逃了出去……”


    賀誌強眉頭緊蹙,再次詢問阿明:“你確定你看到的是狗頭人?而不是一個人?”


    阿明思索了一會兒,回答道:“當時天還沒有完全黑,我就沒有開燈。廚房裏的光線很暗,我看得不是很清楚。


    不過,我敢肯定,我遇到的就是一個狗頭人身的怪物!它全身都是黑色的,隻有眼睛是紅色的。個子很高,比我爹還高不少。”


    村民們開始交頭接耳,恐慌的情緒在人群中蔓延開來。阿明的父親急得直跺腳:“這可怎麽辦啊?狗頭人盯上我們家了!”


    就在這時,負責追蹤血跡的調查人員那邊傳來了好消息。“被阿明砍傷的狗頭人抓住了!”


    賀誌強等人和村民們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現場 。


    隻見一個渾身塗滿了灶灰、蓬頭垢麵的男人被一名辦案人給死死地摁在了地上。一旁還散落著一個做工精細,看起來十分逼真的黑狗頭套。


    隻是誰也沒有注意到,他身上有被繩子捆綁過的痕跡。


    很快,村民們便認出了這個男人。


    男人名叫大軍,就住在阿明一家隔壁。他的腦子有些不正常,父母也很早就去世了。基本沒有人管他,隻是偶爾會有好心的村民給他拿點兒吃的,保證他不被餓死就行了。


    辦案人員們當即將大軍帶回了審訊室。可不論他們怎麽審問他,他都隻會一邊兒哭,一邊兒發出“嗚嗚啊啊”的聲音。


    大家這才發現原來他是個啞巴!


    由於大軍無法正常交流,審訊工作陷入了僵局。賀誌強隻好派人先對他的住所進行搜查。


    當辦案人員們進入到大軍家後,紛紛露出了皺眉的表情。屋內雜亂無章,還散發著一股極其難聞的氣味兒,像是臭雞蛋。


    更令人感到驚訝的是,他們居然在大軍家的一口生鏽的鐵鍋裏發現了疑似人體組織的肉渣。灶裏還有未燒幹淨的衣物。


    但由於鍋裏的東西已經被煮過了,衣物也被燒過了。所以,法醫也無法判斷這些東西是否屬於前幾日失蹤的阿斌。


    不過沒過多久,辦案人員們便在大軍家後麵的果林裏挖出了阿斌隻剩下骨頭的屍體,以及另外幾副兒童的骸骨。


    再加上,阿明曾告訴辦案人員。鄰居大軍曾在阿斌失蹤的當天下午告訴他和弟弟,今晚狗頭人就會通過窗戶進入他們家裏。


    如今,可以說是人證物證俱全。辦案人員基本可以確定,大軍就是長期扮演狗頭人裝神弄鬼,並擄走村中孩子的真凶了。


    可即便證據就擺在眼前,無法開口說話的大軍依舊無法給出明確的回應。他隻是不停地在鐵椅上掙紮著,嘴裏時不時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無助。


    之後,大軍將會被送去做精神狀態評估。如果他被判定,作案時完全不具有民事行為,那麽他將免於牢獄之災,被送往精神病院。


    離開村子前,賀誌強在廣場的鄉村大舞台上發表了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講。


    他呼籲村民們,不要再搞封建迷信了,一定要相信科學!如今,犯人已被繩之以法,大家也不必再擔心自己孩子的安危了……


    可演講都快結束了,台下的觀眾也沒有一個人鼓掌,村民們紛紛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賀誌強似乎並不知道,這個村子已經幾乎沒有十歲以下的小孩了。但大多數人的家裏都或多或少有幾根金條。


    事情塵埃落定後,阿明一家將阿斌的屍骨安葬在了後山。然後,帶著年邁的奶奶和那根沉甸甸的金條離開了這個傷心的地方。


    阿明一家離開後的第三天夜裏,一輛白色的麵包車開進了這個被群山環繞的小村子。


    車子開到村長家門前停了下來,一個豹頭環眼的男人拽著一個七八歲左右的小女孩下了車。


    小女孩的嘴上貼著膠帶、眼睛上蒙著黑布。她身上的衣服幹幹淨淨的,一看就是城裏麵的小孩兒。


    村長撕下女孩嘴上的膠帶,仔細打量了女孩一番,露出一個邪惡的笑容:“細皮嫩肉的,口感肯定很好,帶進去吧!”


    男人點了點頭,將小女孩拽到了院子裏的柴房。隻聽見柴房裏傳來一聲女孩的尖叫,緊接著便是野獸進食的聲音。


    很快,村長家的保險櫃裏又會添上一根金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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