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九方城發火,劉花連忙開口勸道。


    “誒喲,城哥別生氣嘛~姑娘家的膽子小,肯定是被什麽動物嚇到了,等會小旭放學回來,我們一家三口還得好好吃飯呢,就別因為這個賠錢貨發那麽大火氣了。”


    被劉花勸住的九方城看著低著頭的小女孩,煩躁開口道。


    “嘖,把竹筐的柴倒了,滾去山上繼續砍柴,沒砍滿今天晚上就別回來!”


    說完,九方城拿著酒瓶重新進了屋。


    “……”


    見小女孩還傻愣愣站在原地,劉花眼中透露出嫌棄,不過說出的話還是帶著笑意。


    “招娣啊,我這邊給你準備了菜團子,你帶山上等砍滿柴再回來,怎麽樣?”


    “……好的,劉姨。”


    站在小女孩身旁的五條悟看著低著頭的小女孩,臉上湧出幾分煩躁。


    看了一眼屋內坐在桌邊喝酒的男人和臉上帶著假笑的女人。


    五條悟又抬起腳試圖給小女孩遞菜團子的劉花一腳,但如同先前一樣,直接穿了過去。


    至於咒力,早用過了,沒有反應,這個古怪的地方甚至連‘六眼’都使用不了。


    而通過剛剛劉花對裏麵那個男人的稱呼,加上小女孩的聲音,五條悟自然猜測到了,這個小女孩就是禾小時候。


    她小時候竟然這麽瘦……


    看著背著空竹筐重新上山的小女孩背影,五條悟想出聲喊她的名字。


    卻發現無論是喊‘禾’這個字還是‘九方’這個姓氏,隻要他有想說的意圖就會像有什麽東西一樣堵在喉嚨中,根本喊不出。


    太奇怪了……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還有……為什麽那兩人看不見自己?明明小時候的禾能看見自己還與自己交流了。


    五條悟帶著疑惑跟在九方禾身後,比起需要時不時扒拉樹枝和灌木叢才能行走的小女孩,無法被任何實體觸碰的五條悟行走倒是暢通無阻。


    就這樣,五條悟跟著小女孩走到了一處被植物遮掩的洞口處。


    小女孩將背上的竹筐放下後,扒開遮掩洞口的植物鑽了進去。


    洞口不大,隻適合六七歲孩子的體型,更何況以五條悟的體型根本不能鑽進去。


    五條悟站在洞口外想了想,伸手觸碰石壁,發現如同自己所想一樣,自己的手直接穿過石壁後,便抬腳走了進去。


    與洞口相比,洞內的空間倒是很大,並且有很明顯的居住痕跡。


    五條悟盯著借著一盞用破瓦片製成的油燈,似乎在編織著什麽的小女孩,好奇的走了過去。


    正在編織魚籠的小女孩注意到麵前似乎多了什麽東西,抬頭一看,與滿臉好奇的五條悟對視上了。


    “!”=????(??? ????)


    他從哪來的!


    注意到小女孩眼中驚恐的神色,五條悟想了想,笑著與她打招呼道。


    “你好,又見麵了。”


    “……!”這白毛鬼怪為什麽纏上自己了!


    發覺自己出聲之後小女孩被油燈照亮的蠟黃臉蛋,似乎有幾分發白。


    五條悟挑眉。


    “你怕我?”


    “……沒、沒有……”


    盡管小女孩努力壓下自己害怕的情緒,但那顫抖的聲音以及不斷後退的行為,都表明了她的害怕。


    看著小時候的禾這副模樣,聯想起禾那副怕鬼的模樣。


    好像……自己現在……的確跟鬼怪差不多……


    原來……小時候就怕鬼了嘛……


    五條悟想伸手摸摸她的腦袋安撫她,但他知道如果自己真這麽做肯定會讓她更加害怕,而且,他也不一定能觸碰到。


    於是五條悟起身走到山洞的另一頭遠離了她。


    “我坐到這邊可以嗎?”


    抬頭看了一眼在另一端坐下的五條悟,小女孩慌亂點頭。


    等了片刻見他沒有靠近後,小女孩一邊警惕著這隻白毛鬼怪,一邊快速的編織著手中的魚籠。


    雖然害怕,但是她需要吃飯。


    至於劉花給的菜團子,除了外麵一層米飯外,內部其實是石子。


    自從她娘去世後,劉花帶著九方旭住進來後,她的食物都是這樣的。


    因為,那人就是個笑麵虎。


    今天雖然被趕出來不準回去打擾他們一家三口,但她其實挺樂意的。


    畢竟。


    每次九方旭沐休回來,他都要喝酒,喝酒之後自己就要挨揍。


    她不想挨揍,所以故意借著劉花的口讓那人把自己趕到山上砍柴,然後就能在自己的秘密基地休息一晚上。


    反正,在天亮之前趕回去在柴房待著就行,他們不會在意自己有沒有回家的。


    不過……有一點……她的計劃出現了問題……


    小女孩偷偷瞥了一眼坐在山洞另一邊的五條悟。


    她沒想到這個白毛鬼怪會跟過來,剛剛一抬頭與他對視,的確嚇到她了。


    這種沒有實體不能觸碰的鬼怪……


    她不清楚他跟著自己想做什麽,但……如果對自己沒有危脅,她還是能勉強接受有這樣一個東西跟著自己。


    至於跑回去尋求保護,她從未想過。


    胡思亂想之際,小女孩的魚籠也差不多編織好了,就在這時,五條悟的聲音突然響起。


    “對了,小妹妹,你叫什麽?”


    聽到五條悟的詢問,小女孩沉默兩秒後回答道。


    “……招娣。”


    對於這個名字,五條悟清楚它的含義,他也不想用這個名字稱呼小時候的禾。


    “這個不是你本來的名字吧?你本來的名字叫什麽啊?”


    “……我本來……沒有名字……這個名字是……後麵劉花來的時候取的。”


    五條悟一愣,他沒想到會得到這樣一個答案。


    那這也是他無法叫出‘禾’的原因嗎?


    那這裏……是過去?


    但他現在又是什麽?除了禾以外,沒人看得見他,他也無法觸碰到任何東西。


    見五條悟不再開口說話,小女孩拿著編織好的魚籠重新爬出洞內。


    五條悟回過神來,跟上了她。


    發覺到五條悟跟上自己,小女孩沒說什麽,隻是默默借著透過樹枝落入下方的月光,朝著小河的方向走去。


    小女孩帶著編織好的魚籠在昏暗的森林中走的很艱辛,而跟在她身後的五條悟則走的十分輕鬆。


    畢竟,他現在算個阿飄。


    注意到前方艱難行走的小女孩突然摔了一跤,五條悟連忙跑過去。


    到達她身旁後半蹲下來,下意識伸手摸向她扭傷的腳踝,在檢查一番後開口道。


    “沒傷到骨頭,應該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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