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好了?”


    見九方禾進來家入硝子出聲詢問道。


    “差不多。”


    家入硝子站在一旁看著那些因為靈力而緩緩升空的家具感歎道。


    “每次看你使用靈力都感覺挺神奇的,華夏咒術師都會嗎?”


    “嗯……不一定吧……”


    將房間清掃完後的九方禾把家具擺放到原來的位置,又將榻榻米床墊擺放在房間內那片空出來的地方後,看向家入硝子道。


    “其實我也不清楚華夏有沒有跟我一樣的人存在。”


    得到九方禾的回答,家入硝子走到自己床邊坐下。


    低頭看著那些因為靈力控製而自動飛向榻榻米床鋪的被套,繼續詢問道。


    “之前就好奇了,禾你真的來自華夏嗎?”


    “我說我其實來自另一個世界你信嗎?”


    “信啊。”


    家入硝子抬頭看向九方禾。


    “你說是來自華夏,但你本身對於華夏很明顯不是很熟悉,而且你的這些不同於咒力的法術和靈力,以及之前五條替你解釋的那些話,我自然信你的話。”


    待榻榻米鋪設好後,九方禾走到榻榻米上坐下,看向麵色平淡的家入硝子道。


    “硝子看起來好淡定,完全不驚訝啊。”


    “畢竟禾你沒掩飾過,我之前就有猜測而已,你這樣問是五條知道的時候驚訝了?”


    “對啊。”


    九方禾點頭。


    “不過你們這個世界並沒有外界者闖入過的痕跡,驚訝於我來自另一個世界也很正常。”


    聽到九方禾這番話,家入硝子倒是有興趣了。


    “你那個世界,有其他世界的人進入?”


    “有啊。”


    九方禾繼續點頭。


    “有說自己是穿越者的外來者,也有從上界回歸的仙人,還有從世界縫隙入侵的‘魔’,這些基本都被統稱為外界者。”


    “你們那個世界很危險吧?”


    “怎麽說呢。”


    對於家入硝子的話,九方禾頓了頓才開口道。


    “我那個世界有跟咒靈一樣的東西存在,就是從世界裂縫入侵的‘魔’,比起前兩者,後者被所有修仙者所厭,無論是正道還是邪道,都厭惡它,因為它比咒靈更危險,一旦被‘魔’攻擊到染上魔氣是會中魔毒的,魔毒即便是大乘期,也就是我那個世界的最強也無法解決,隻能延緩自己的死亡,但那樣很痛苦,因此所有人厭惡‘魔’也害怕‘魔’。”


    “聽你這樣說,似乎挺了解,是消滅過‘魔’嗎?”


    “……我隻見過,但沒消滅過,我還沒來得及到達接取消滅‘魔’的任務實力就來到這裏了。”


    九方禾安靜了片刻才繼續說道。


    “……如果未來能有機會回去,我或許會選擇回去吧。”


    “因為想消滅‘魔’嗎?”


    “對……因為……對我一位重要的人死在‘魔’的手上了。”


    家入硝子一愣,沒想到會得到這樣一個回答,看著坐在榻榻米上低著頭的九方禾,出聲道。


    “抱歉……”


    聽到家入硝子的道歉聲,九方禾收起心中的思緒,抬起頭看向有些不知所措的家入硝子,搖搖頭安撫道。


    “隻是正常聊天聊及舊事而已,這並不是你的錯,不必道歉。”


    “……好。”


    這個話題很快就被新話題蓋過,不過家入硝子還是能感受到,九方禾身上那股淡淡的悲傷。


    想來……那位死於‘魔’之手的人對禾來說,不僅僅是重要吧……


    夜晚,九方禾躺在榻榻米上看著漆黑的天花板發著呆,耳旁是家入硝子睡著後的平穩呼吸聲。


    下午與家入硝子那短暫的聊天,聊起魔毒的那一刻,她還是想到了那個家夥。


    九方禾輕手輕腳起身,看了一眼依舊熟睡的家入硝子後,輕輕打開門出了房間。


    冬日的夜晚不算黑,雪地反射天空的月光讓人很清晰的看見夜晚的雪景。


    九方禾在走廊樓梯口坐下,看著雪景發呆。


    不過沒過一會天空的月亮開始被雲層遮掩,四周變得暗淡起來,幾分鍾後雪花開始飄落。


    從宿舍內走出來的九方禾並未披外套,隻是用靈力隔絕了自己四周的冷風,但要是主動觸碰雪花還是能感受到冷的。


    看著天空飄落的雪花,九方禾伸手試圖接住一片,不過下一秒卻被人握住了手。


    “大半夜不睡覺穿這麽少,來接雪花玩也不叫我。”


    五條悟的聲音在一旁響起,九方禾側頭看了一眼他,並未說話。


    見九方禾不說話,五條悟握著她的在她身旁坐下。


    對於五條悟的到來,九方禾隻是看了一眼後便收回視線重新看向雪地。


    “……你不也沒睡嗎,還有,能不能鬆手。”


    聽到九方禾的話,五條悟笑嘻嘻的鬆開手,然後將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


    發覺到五條悟的舉動,九方禾的視線重新落在他臉上。


    “?”


    “我不冷。”


    對於她的話,五條悟歪頭看著她道。


    “但你手很冰啊。”


    看著五條悟的眸子,九方禾抿唇。


    “……謝謝。”


    見九方禾披著自己的外套不再拒絕,五條悟笑著繼續詢問之前的問題。


    “你怎麽大半夜想著出來看雪啊?”


    “……睡不著。”


    “因為沒抱娃娃嘛?要不我給你搬過去?”


    九方禾再一次側頭看向五條悟,不過這次臉上露出明顯的無語神色。


    “我還不至於沒抱東西就睡不著。”


    “那為什麽睡不著?”


    對於五條悟的詢問,九方禾收回視線看向天空中緩緩飄落的雪花輕聲說道。


    “我在想,我還能回去嗎。”


    沒想到得到自己會聽到這樣一個回答的五條悟一愣。


    側頭看向望雪的九方禾,而後笑嘻嘻開口道。


    “禾很想回去嗎?”


    “……說不上想吧,那邊……其實也沒有什麽特別值得留戀的地方。”


    九方禾抬手接住一片飄落的雪花,看著雪花在手心迅速融化,手心中傳來的冷意與五歲那年那場冬雪一樣冷。


    不過,現在的她有自保能力了。


    “但那邊,是我最在意之人的長眠之所,今年來到這個世界,我沒法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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