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琮寧做了應急反應,兩隻手臂撐在床上,但半個身體卻是壓在了她身上。


    薑憶一抬眸看到他那張近在咫尺,好看到讓人想要沉淪的臉,她一時慌亂,連呼吸都停了,隻是僵直著脊背,定定地看著他。


    兩人目光對視,氣氛曖昧至極。


    他喉結滾了滾,心中早已將身下的人吃幹抹淨,可身體卻理智得壓根不敢動,感覺動一下,她肯定立馬就要趕他出去了。


    許琮寧默默深呼吸,硬生生忍下眼底的欲望,出聲說: “以後還淘不淘氣啦?”


    這話像是在質問一個犯錯的小孩子。


    薑憶心跳如鼓,腦子一片空白,片刻後說: “那我以後看見你就哭嗎?”


    他忽然心頭一緊,“我以後不會讓你哭。”


    他的眼神太過堅定,堅定到讓薑憶想要逐漸將自己沉醉。


    “那你剛剛還生氣?”


    “我沒生氣。”許琮寧僵硬地伸手揉了揉她額前的碎發,“但你要是再故意逗我,那我就不客氣了啊。”


    “怎麽不客氣?”她一時嘴快,話一出口,薑憶忽然感覺自己要“完”了。


    許琮寧感覺自己已經快忍到極限了,她還拚命撩他。


    “想知道?”


    薑憶立刻搖頭,“不想知道。”


    許琮寧無奈地笑了下,“膽小鬼!”


    薑憶想將身體往旁邊挪,卻發現自己壓根動不了,“很晚了,你趕緊去睡吧!”


    許琮寧沒動, “你每次就隻點火,不滅火的嗎?”


    什麽點火,滅火?


    薑憶故作聽不懂,“明天早點起來,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他卻不接她的話,“我今天能睡床嗎?”


    “地板睡得不舒服?”


    “對腰不好。”


    薑憶再怎麽裝聽不懂,但還是窘迫到無處可逃,沉默片刻,她輕聲說: “睡床對你也不好。”


    許琮寧秒懂,“反正風險提示都是一樣的,你好好考慮。”


    薑憶也秒懂,“那我去睡地板?”


    “不用。”他歎了口氣,手臂撐著翻了個身,躺在了她旁邊,隨後又坐起來,“我去睡了,晚安。”


    薑憶看著他落寞的背影,忽然感覺心口缺了什麽,在他就要出門之際,薑憶坐起來,忽然叫了他一聲,“要抱一下嗎?”


    許琮寧回頭看她,臉上沒有驚喜,“不要。”再抱他就不一定能忍得住了。


    “你生氣了嗎?”薑憶有些不安地看他。


    他輕輕搖頭,“沒有。”


    “真的沒有?”她又問了一遍。


    “有的話,你打算怎麽辦?”


    薑憶提了一口氣,“有的話,我就想辦法哄哄你。”


    許琮寧好不容易平息的欲望又被她一句話撩了起來。


    他表麵裝得淡定,“那你說說怎麽哄?”


    “你可以睡床。”


    她突然這麽爽快的答應,倒讓許琮寧有些意外,他俊眉輕輕一挑,“有詐?”


    也不知道他是習慣了凡事警惕,還是真的被她磨得有了條件反射。


    薑憶無語地笑了下,“反正難受的是你,又不是我。”


    許琮寧失笑,“這麽狠心?”


    狠心?


    薑憶故作不悅,“後悔了?”


    “嗯。”他快步走近,立刻俯身朝她壓過來,“後悔剛剛那麽輕易放過你。”


    他話音剛落,一片溫軟落下,薑憶後知後覺地感覺自己在“引狼入室”。


    她趕緊推他,卻被他鉗住手腕按在床上,他的力量強大到讓她動彈不得,可這個吻吻卻格外溫柔,溫柔到沒有任何攻擊性,讓她甚至有點舍不得推開他。


    靜室繾綣,靈魂被某種欲望填滿。


    良久,他的唇忽然循著她的臉吻過去,薑憶突然耳根一熱,身體也不由得跟著一顫,猛地睜大眼睛看他。


    那雙深邃地夾裹著“妄念”和“欲望”的眼睛在隱忍地看著她。


    薑憶感覺自己被蠱惑了一般,沒凶他,隻是輕聲說:“別碰,好癢。”


    可他卻沒聽她的話,繼續廝磨,癢得她情難自禁地輕哼了兩聲。


    這魅惑的聲音將許琮寧身體更熱烈的火苗點燃,唇順著她的耳垂到脖頸兒,手輕輕覆上她纖細的腰肢。


    薑憶感覺心和身體都跟著一顫,身體裏一種強烈想要被占有的信號讓她有些害怕。


    “許琮寧。”她立刻叫停,“放開我。”


    許琮寧好像忽然清醒似地停下了所有動作,他看著身下那雙被不安和不知所措填滿的眼睛,忽然有種罪孽深重的感覺。


    他立刻坐起來說: “要不我還是出去睡吧?一看到你,我滿腦子都是邪念。”


    薑憶有些狼狽地扯了扯衣服,也跟著坐了起來,“看到別人沒邪念?”


    “沒。”他堅定地搖了搖頭,“我不是亂來的人。”


    薑憶不信地看著他。


    許琮寧感覺自己在這麽下去,人品真的要被質疑了。


    他用掌心包裹住她的手,“有邪念是本能,能忍住是理智,我能控製自己的本能,也能支配自己的理智。”


    他在那種情況下都能立刻停下來,薑憶絕對是相信他的,也不想再跟他討論這個問題,怪尷尬的。


    “好了,趕緊睡覺。”她說。


    “好,睡覺。”他笑了下,一把拉過她抱在懷裏躺了下來,但半個身體卻是離她遠遠的。


    薑憶枕在他胳膊上,把臉埋在他懷裏,他身上熟悉好聞的味道沁入鼻息。


    許琮寧伸手關了燈,房間裏頓時一片漆黑。


    “你會不會覺得我這個人很無趣?”


    薑憶不知道自己的那些顧慮會不會成為他們之間的隔閡,可她還有很多話沒向他袒露,她希望他能更了解她一點。


    這段關係能足夠成熟。


    “嗯……”他的下頜抵在她頭頂,緩緩開口:“ 其實我一直以來都不是一個特別合群的人,剛到法國那會,我的法語不好,跟班上的同學壓根沒辦法交流,所以很長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是一個人。”


    “即便是後來我法語好起來了,我依舊不太跟大家交往,就喜歡一個人待著,不喜歡別人來打擾我,也不想在別人麵前表現我的喜怒哀樂,好像把自己慢慢變成了一個高傲又無趣的人。”


    “但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忽然發現我其實喜歡笑,也會發火,也會被情緒左右,也會想要跟你一起做一些以前覺得無聊的事。”


    “我慢慢發現自己好像真正開始喜歡生活了,所以你為什麽覺得自己無趣?”


    他低頭在黑暗中看她。


    “我覺得你很有趣,天天找到機會就逗我,逗完還不收場,拍拍屁股就走人。”


    薑憶在黑暗中皺眉,“我怎麽覺得你不像在誇我?”


    “我想你其實想問的起撩完就跑,也不收場是不是很無趣吧?”


    薑憶一驚,他怎麽又猜到她的心思?但他明明知道,為什麽又顧左右而言他?


    薑憶不置可否。


    許琮寧說: “那你害怕自己無趣,我害怕自己人品被質疑,我們都有顧慮和擔憂,扯平了。”


    “什麽亂七八糟?”


    許琮寧在黑暗中笑出聲,“好了,你不要胡思亂想了,不然我真不放過你了啊。”


    薑憶躲在他懷裏笑,“可是其實我不是很習慣睡覺的時候旁邊有人。”


    “讓我出去嗎?”


    薑憶卻伸手抱了抱他,“沒有,我就是習慣了一個人,旁邊有一點動靜,我就會醒。”


    “但上次生病的時候,你在我身邊,我睡著了,連你走了,我都沒有醒。”


    許琮寧摸了摸她的頭,“那我們今天試一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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