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得美!”薑憶推他,“你自己走。”


    許琮寧輕輕放開她,一雙眼睛神情迷惘,“去哪?”


    “難道我們倆要在這裏站一個晚上嗎?”薑憶有些埋怨地說。


    許琮寧又抱緊她,“對不起,我錯了。”


    “哪錯了?”


    薑憶也不知道他現在道的歉算不算數。


    “不該胡亂吃醋,不該那麽沒有禮貌地強吻你,不該這些天都不過來跟你道歉。”


    薑憶聽著他清醒的話,又問: “你到底真醉,還是裝醉?”


    “我喝了很多酒,但無論清醒的時候,不清醒的時候,腦子裏想的都是你。”


    醉了醉了!這麽肉麻的話也隻能醉了才說得出口吧?


    “你喝醉了,趕緊回去休息,等你酒醒了,真正想清楚了我們兩個的問題,我們再好好聊聊。”


    許琮寧說: “我很清醒。”


    薑憶又推他,“你這麽清醒,那就趕緊回去!”


    誰知他立馬又將重量壓了下來,“我頭好疼。”


    他太重,薑憶隻能將兩條腿微微岔開支撐著他,“別給我這演苦肉計啊,趕緊起來。”


    許琮寧充耳不聞,動也不動。


    “你起不起來?”


    “我說了我不回去。”


    薑憶無奈,隻能又回到之前的計劃,“去我家也不去?”


    他鐵了心不走,她也不能把這個醉鬼真的扔在大馬路上,也沒時間在這跟他耗。


    她這些天真的睡不好,除了兩人吵架的事,深城開業時間要提前,蓉城旗艦店的各種圖紙、報審、打樣、會議,還被葉麥芯催著去深城出差。


    她分身乏術,累得不行。


    “去!”他立刻清醒了一樣。


    “你還給我裝!”薑憶佯裝瞪他。


    “反正我不回去。”借著酒勁,許琮寧麵子也不要了,耍賴到底。


    薑憶拿他沒辦法,“你站好自己走。”


    他立刻放開她,乖巧地站好了,薑憶忍住了想笑的衝動,轉過身往前走。


    許琮寧跟上來,他真的喝多了點,腳步虛浮不穩。


    薑憶不放心地回頭看了眼,就見他被路邊的花壇絆了下,差點摔倒。


    看來這是真醉了。


    她隻好走回去扶他,有人立刻順竿爬地要抱她,“我真醉了,沒撒謊。”


    薑憶沒吭聲,掙脫開他要抱的手,扶住他的胳膊往家走。


    兩人好不容易到了家,薑憶直接累出一身熱汗,扶著他到沙發邊坐下,脫了外套,又去給他倒了一杯水。


    “我家沒蜂蜜,你喝點水吧。”


    他接過,“謝謝。”


    “你吃飯了嗎?”薑憶想著從在公司看到他到現在也沒多長時間,喝成這樣不像是飯局上喝的酒。


    “沒有。”他搖搖頭,喝了一口水,將水杯放下,撚了撚眉心,靠在沙發上。


    薑憶看他這麽痛苦,有點來氣,“你胃不好,還空腹喝這麽多酒?”


    許琮寧看她臉色,心裏有些虛,“以後不喝了。”


    “胃疼嗎?”


    “不疼,就是頭暈。”


    薑憶氣惱道: “暈死你得了。”


    許琮寧忽然伸手拉她,“你別生氣,我以後真的不喝了。”


    “你要是再敢喝,我真揍你信不信!”她故作“凶狠”地握起拳頭嚇他。


    許琮寧嘴角揚起,手輕輕捏住她的拳頭,“行,你想怎麽揍就怎麽揍,現在想揍也行。”


    薑憶心軟了,“麵吃嗎?”


    許琮寧搖搖頭,“你別為我忙活。”


    “不讓我忙活,你來找我幹嘛?”真是要被他氣死了,但關鍵是看這副樣子,這火還發不出來。


    “我就是很想你,這些天每天都很想你。”


    雖然是從醉鬼嘴裏說出的話,但薑憶還是毫不意外地紅了臉,她掙脫開他的手,“我去給你下碗麵,事先說好,不保證味道。”


    許琮寧彎著嘴角,“你做什麽,我都吃。”


    “我毒死你!”她今天火氣格外大,恨不得把這些天的鬱悶都發泄出來。


    “沒事,是我心甘情願的。”


    這人,這人!他醉著,薑憶更加招架不住他這張嘴,果然氣人和哄人的天賦和本事都是一流。


    她轉身去廚房,許琮寧忽然覺得以後得多跟喬楨見麵,要是知道苦肉計有用,他幹嘛難受這些天啊。


    他依舊頭暈目眩,靠在沙發上,不一會意識就被酒精麻痹得不清醒了。


    十多分鍾的功夫,薑憶就下好了一碗清湯麵,端出來時看到許琮寧已經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她走過去叫他,叫了好幾聲他才醒,一醒看到她,好像有點不知道今夕何夕的發懵。


    “麵煮好了,你過去吃點。”


    許琮寧甩了甩頭,撐著沙發起身,一起來又是頭昏眼花地站不穩,薑憶扶他,又忍不住說: “你再喝酒,我真的會氣死的。”


    許琮寧慢了半拍地轉頭看她,“我心裏難受才喝的。”


    薑憶白他一眼,“說得跟誰心裏不難受一樣?”


    這話一出口,許琮寧仿佛立刻清醒了一樣,他轉身又要抱她,薑憶警惕地按住他的手,“想幹嘛?”


    “想抱抱你。”


    薑憶往後退了半步,“想趁著喝醉耍流氓?”


    “沒有。”許琮寧冤枉地搖頭,“以後你說不抱就不抱。”


    他聽話,她就心軟,“趕緊去吃麵。”


    許琮寧走到桌邊坐下,薑憶將筷子遞給他,他拿著跟她道了聲謝,低頭夾了一口麵進嘴裏。


    薑憶不敢問味道怎麽樣,反正她嚐了至少鹹淡是合適的。


    許琮寧一口麵在嘴裏咽下,抬頭看她,忽然說: “你朋友是不是黑你?”


    “什麽?”


    “你下的麵很好吃。”


    薑憶笑了下,“我都下了成百上千遍了,要是還讓你食不下咽,那我不早就餓死了?”


    許琮寧再次認真地說: “是真的很好吃。”


    薑憶很受用,“快吃吧,別說話了。”


    他低頭吃麵,吃得不快,好像醉得有點拿不穩筷子,但還是在認真地一口一口地吃著。


    薑憶給他下的量不多,時間不早了,他喝了酒吃太多也會不舒服。


    他很快就吃完了,連湯都全部喝下了,薑憶又遞了一杯水給他,許琮寧喝了兩口,在椅子上坐著也難受。


    這酒喝的,感覺像做了一百個連環轉,他喝酒最可怕的是每次腦子都清醒,所以這種難受總是記得很清楚。


    “你進去睡吧。”薑憶說。


    他驀地抬眸,“去哪睡?”


    那還能去哪?


    薑憶有些不好意思,“去我房間睡。”


    許琮寧愣了下,故作矜持地說: “沒事,我睡沙發。”


    “沙發不夠你睡。”她家的沙發就是小戶型的雙人位,他連腿都伸不直。


    “那你睡哪?”


    “我睡沙發。”薑憶說。


    “那不行。”他斷然拒絕。


    薑憶輕輕挑眉,“那要不我現在幫你叫車回去?”


    這他肯定更不願意,許琮寧猶豫著說: “不能一起睡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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