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一本正經的胡扯,薑憶忍不住想笑,“你是不是偷偷去上過什麽思想政治課?這些台詞說得一套一套的。”


    許琮寧笑了下,一邊幫她盛粥,邊說: “之前在廣告牌上看到過類似的話,我記性很好,過目不忘,而且我還記得你在芬蘭跟我說過,等我回國要教我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薑憶說: “路上就有,下次你路過的時候看一眼就行了,不是過目不忘嗎?”


    “但我想你教我。”他將盛好的兩碗粥先後擺到薑憶麵前,“來,雨露均沾。”


    他又故意逗她,薑憶腦子轉了轉說: “雨露均沾也分先後。”


    “那這碗你先嚐一口。”那碗是他買的,“但海鮮粥更有營養,也是人家的心意,你多吃一點。”


    薑憶不跟他瞎貧了,她餓得不行,拿起勺子,每碗粥都嚐了嚐,公正評價,“海鮮粥果然更有心意。”


    許琮寧故意將臉沉下,“需要我表達一下我的心意?”


    薑憶故意問: “那你是準備抓幾隻蝦放進去,還是抓幾條鮑魚放進去?”


    許琮寧頓了下,忽然站起身,上半身越過餐桌,猝不及防地在她額頭上吻了下,輕聲問: “感受到我的心意了嗎?”


    薑憶忽然想起剛剛在房間裏的場景,心裏又開始慌亂起來,握著勺子的手都捏緊了,不敢抬頭,怕他得寸進尺,隻是敢低頭默聲喝粥。


    “薑憶。”他坐回椅子上,忽然叫了她一聲。


    她依舊窘得不敢跟他對視,佯裝喝粥,“嗯?”


    “等你身體好了,我們一起吃飯吧,我發現我們倆都沒怎麽一起吃飯。”


    薑憶想起剛剛自己誇了個海口,倏地抬起頭,“要我做嗎?”


    一看她這緊張的模樣,許琮寧雙臂交疊放在桌上,又動了逗她的心思,“我記得我去美國前你不是說讓我期待一下嗎?再說你都跟外婆偷偷拜師學藝了,我怎麽能不領你這個心意呢?”


    薑憶心說他記性果然好。


    “其實倒也不必,畢竟我也沒學會,到時候做出來糟蹋你的胃,而且你胃也不好。”


    許琮寧不以為然地說: “沒事,我扛得住。”


    薑憶無語,“黑妞都不吃我做的飯,你有什麽好期待的?”


    許琮寧道: “你給黑妞都做過飯,為什麽不給我做?”


    薑憶覺得他不到黃河心不死,於是心一橫,拿出手機說: “來,我讓你夢想破滅。”


    薑憶點開祁琪的朋友圈,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一條圖文信息,將手機遞給他。


    這是祁琪曾經發過的她的黑暗料理的一個“集錦”。


    許琮寧接過去看,那條朋友圈的配文是:“論我閨蜜這些年對我下過的“毒”。


    許琮寧好奇地點開的第一張照片,是一個焦黃到發黑的長條麵包,祁琪貼心地在照片上也配了文字。


    “法式長棍——結實得能當扁擔用。”


    許琮寧勾著嘴角翻開第二張照片,是一張“饅頭”剛出鍋的照片。


    “奶香饅頭——扔出去能送你進icu,掉地上能讓你坐輪椅。”


    第三張,烤盤裏擺滿了黑色的小熊。


    “熊生慘劇啊!”


    許琮寧看到第四張已經忍不住“咯咯咯”地笑了起來,第四張是一串慘不忍睹的冰糖葫蘆。


    祁琪配文:“山楂樹虐戀”。


    第五張是一張紅燒排骨的照片,有些黑,祁琪配文——“大慶石油燒排骨。”


    第六章是薑憶炒糖色炒過了,廚房裏都是煙,被祁琪拍下來發了朋友圈。


    配文: “一大早,我姐妹在家煉丹,樓上的奶奶以為她家房子著了,拿著陽台的水管就往她家滋。”


    幾張照片看完,許琮寧已經樂得合不攏嘴,他越是笑得花枝亂顫,薑憶越後悔給他看。


    本來她是想打破他的幻想,而且自己本來也沒什麽做飯天賦,但他也笑得太開心了,這忽然讓她覺得很沒麵子。


    “還吃不吃?”她問。


    許琮寧樂嗬嗬的看著她,忽然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還吃,這麽可愛的一麵,怎麽隻能讓你朋友看到?”


    薑憶已經接受了他的觸碰,心裏雖然還是有些緊張,但麵上卻不動聲色,“你認真的?”


    “嗯,還是你不想做給我吃?”


    薑憶微微歎氣,“我自己都不敢吃我做的飯。”


    許琮寧笑著握住了她放在桌上的手,“我跟你開玩笑的,無論飯是不是你做的都沒關係,我們一起吃就行了,我隻是很想看你做飯的樣子。”


    薑憶撇嘴,“然後像剛剛那樣嘲笑我?”


    許琮寧挑眉,“我剛剛是嘲笑嗎?”


    “不是嘲笑嗎?”


    “明明就是覺得你很可愛才笑,怎麽是嘲笑?”


    薑憶被他撩得心慌慌,但麵上依舊故作鎮定,“從來沒人誇我過我可愛,你的解釋有點牽強。”


    他將她的手翻過來握住,“那我很開心是第一個發現你這麽可愛的人。”


    他一句接著一句,動嘴又動手,薑憶有些招架不住,硬撐著說: “你今天出去買早餐,是吃了什麽東西嗎?”


    “怎麽了?”許琮寧一愣,忽而反應過來,“ 哦,你又要說我嘴怎麽這麽甜吧?”


    薑憶不置可否。


    他意味深長地看著她笑了下,“甜不甜,你不知道嗎?”


    完了完了!薑憶覺得自己腦子再快,也壓根不是他的對手,識時務者為俊傑,她立刻抽出手,繼續喝粥,“吃飯吧,別說話了。”


    許琮寧越看她不知所措,眼底的笑意越是藏不住,他低著頭喝了幾口粥,又問: “你喜歡吃什麽菜?什麽水果?有沒有喜歡吃的零食?別人都知道你喜歡吃海鮮,我都不知道。”


    他這個語氣別扭得讓薑憶心軟,“你也沒問過我啊,而且喜歡吃的東西也不能天天吃,會降低你對她的喜愛值,但我其實沒有特別喜歡吃什麽,大概這也是我沒有做飯天賦的原因。”


    “可是我想多了解你一點。”無論多小的事情,他都想要多了解一點,再向她靠近一點。


    薑憶想了下說: “因為我小時候是在一個海濱城市長大的,所以可能對海鮮有些偏愛,但其實不經常吃,我喜歡辣口的東西,但其實也不經常吃,因為吃完胃會不舒服。”


    “水果的話,我很喜歡藍莓,但對其它也很愛,所以沒有最喜歡;零食我平常不太吃,所以說不上來喜歡什麽,但偶爾會去零食店買幾樣嚐試,會感覺好像在探索一個新的世界。”


    她認認真真地一個一個地回答著他的問題,無比真誠,許琮寧感覺什麽東西在心口化了。


    他喉嚨發緊,隔著餐桌沒辦法抱她,又或者再衝動一次吻她,他隻能伸手再次握住了她的手,沉聲說: “等你病好了,我們去吃飯,我有話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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