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憶聽到外婆都想到兩人結婚的事,頓感無奈,“外婆,我跟您說了我們倆現在就隻是普通朋友,您怎麽都想到結婚那去了?”


    外公也皺起眉頭說:“ 就是,你就這麽著急把我孫女嫁出去啊?”


    外婆斜了外公一眼,“一一,過了今天,一一就二十八了,結婚還早啊?你這把老骨頭還能活多少年?我這不是想趁我們還活著,還能多幫襯她幾年,帶帶孩子什麽的,減輕一點她的壓力?”


    這話去年生日的時候,外婆也說過,那時候盼著她和周洋早點結婚,今年變成了江泊嶼。


    外公不說話了,他雖然不想逼薑憶,但外婆說的話,他很難不認同,因為疼愛,所以想多為她付出一些。


    薑憶也不說話了,氣氛忽然變得凝重起來。


    外婆忙道: “好了好了,剛剛泊嶼就說等東西到了,跟我們視頻呢?”


    薑憶滿臉抗拒,“我不要視頻,外婆。”


    “咋啦?一一。”外婆不解。


    “很尷尬呀。”薑憶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這有啥尷尬的!泊嶼又不是外人。”外婆說。


    對薑憶來說江泊嶼是。


    她本來性子就慢熱,和江泊嶼認識的時間也不算長,上次祁琪打那個電話就讓她不自在了很久,甚至於有些抗拒回江泊嶼消息。


    這樣的尷尬,她不想再經曆第二次了。


    “實在不行,我拍張照片發給他,行嗎?”薑憶退而求其次。


    外婆雖然心急,但也知道感情這事急不來,而且她也清楚薑憶的性格,她這孫女雖然又孝順又乖,但骨子裏其實很強,逼不得。


    “好,那就拍照片。”外婆打開相機要給她拍照。


    薑憶拿出手機說:“我來拍吧。”


    她將相機打開,舉高,轉了個身,對準外公外婆。


    外婆忙道: “拍我們幹嘛呀?拍你,拍你。”


    “一起,一起。”合照總比單人照稍微沒那麽尷尬,單人照這種東西發給人家實在太過曖昧了,薑憶不喜歡。


    外公也不喜歡拍照,搖搖手說: “我不拍。”


    薑憶忙道 :“留個紀念,外公。”


    外公這才不情願地將手拿下來看鏡頭,薑憶按下了拍攝鍵。


    外婆立馬催促說: “發給泊嶼哦。”


    薑憶收起手機說: “我等會發給他,我先去洗漱完,我們下去吃早飯。”


    “吃蛋糕好了,不然浪費了。”外婆可惜地說道。


    薑憶說:“外公血糖不好,還是少吃點,我們先去吃早飯,等下上來吃蛋糕,少吃點,不吃多。”


    外婆這才答應下來。


    薑憶帶著兩人下樓吃早飯,外婆還不忘催促她發照片,薑憶沒辦法隻能將剛剛三人的合照發給了江泊嶼。


    江泊嶼那邊回複很快。


    “很抱歉不能陪你一起過生日。”


    外婆探著頭想看薑憶的手機,被外公拉了一把,用眼神暗示她,外婆隻好悻悻地收起自己的好奇心。


    薑憶回江泊嶼: “謝謝你的花和蛋糕。”


    江泊嶼:“喜歡嗎?”


    可能沒有女生不愛鮮花,薑憶也愛,她平時自己也會買花插在家裏,但江泊嶼送的花意義不一樣,讓她有種無形的壓力。


    “謝謝。”她隻是回複說。


    薑憶又帶外公外婆去爬了山,下午幾人就返程回家了。


    晚上江泊嶼打了電話過來,跟她說家裏婚禮的情況,說明天去他外婆家,問薑憶有沒有空?


    薑憶婉言拒絕了,她雖然知道外婆從一開始介紹兩人認識就是有相親的意思,但薑憶覺得自己說得很清楚了,而江泊嶼明顯沒有領會她的意思。


    又或者裝作不懂。


    他的節奏快得讓薑憶惶恐,再加上外婆在一旁推波助瀾,這事肯定會慢慢變得不可控,她不想要這樣。


    晚上不到九點,薑憶早早就睡下了,睡夢中迷迷糊糊聽到手機響,她黑暗中摸到手機看了眼。


    這個熟悉又陌生的號碼!


    熟悉是她好像能一眼就認出那些數字組合,陌生是她連名字都沒有存。


    她猶豫了下沒接,直接按了靜音,然後繼續睡覺。


    屏幕上的電話號碼繼續跳動著,薑憶躺在床上,看著手機屏幕上那個號碼消失,屏幕慢慢暗下來。


    她閉上眼睛繼續睡,但卻被這個電話吵得睡意全無,輾轉反側地熬了半個小時,她終於還是坐起來,打開燈,拿起手機,不自覺地打開了信息。


    置頂的未讀信息點開。


    “生日快樂!”隻有四個字,是差不多半個小時前發的。


    他居然還記得她的生日。


    “謝謝。”她過了會才回複他。


    放下手機,薑憶準備繼續睡覺,但躺在床上,思緒如潮,但卻又好像什麽都沒想,就是睡不著。


    她又起來,打開了信息,


    許琮寧五分鍾前,也就是她發過消息後,他就立刻回複了,他發了一張照片過來。


    是一張星空的照片,黑色的天幕被密密麻麻的星星點綴著,滿天星鬥,如同宇宙的精靈,將一點點光亮照向人間。


    他說:“你沒睡的話,要不要等一下流星?”


    流星?薑憶往窗外看了一眼,今天回來的時候天氣就慢慢轉陰了,現在外麵一片漆黑,月亮也被厚厚的雲層遮住了身影,哪裏有流星。


    薑憶發消息問他,“你在哪?”


    許琮寧回複: “我在澳洲。”


    原來出去旅遊了,聽他助理說他要休半個月才回來上班。


    “很晚了,我先睡了。”


    薑憶關了手機,將床頭的燈熄滅,再次躺回床上,她剛躺下,手機又響了。


    她被吵得有些煩躁,再次坐起來,接通了電話,“喂?”


    電話那頭有些沙啞的聲音傳過來,“我打face time給你?”


    “有事嗎?”被吵了瞌睡的薑憶此刻很煩躁。


    “一起看流星?”


    “我不看,謝謝。”她莫名其妙地有些賭氣地說道。


    “你在生氣?”許琮寧聽出來了。


    “沒有。”薑憶矢口否認。


    他似乎心情很好,一聲清朗的笑聲傳過來,“但我聽得出來有。”


    “我沒有生氣。”薑憶調整了說話的語氣,平靜地再次否認。


    “不想說?”


    “我說了我沒有生氣。”她又說了一遍。


    “你在生氣。”他也很肯定,“為什麽?”


    薑憶覺得他好煩人,“你三更半夜擾人清夢,沒有誰會不生氣吧?”


    “現在澳洲時間淩晨一點,國內十點,還沒到三更。”他一本正經地反駁她。


    “我已經睡了。”薑憶有自己的標準。


    “因為這個生氣?”


    “我沒有生氣!”薑憶就是不承認,“但被吵得睡不著會讓人很煩躁。”


    “既然睡不著,那幹脆等會流星吧,你可以許個生日願望,你不是很信這些?”


    “我不信這些。”


    “那你為什麽對著極光許願。”


    “那是我幫我朋友許的。”薑憶看了眼時間,“澳洲已經過了十二點了,我的生日已經過了。”


    “你在國內,按北京時間。”


    “許了願就能實現嗎?”如果真能實現,當初她就應該被她母親帶著一起走了。


    “一定要實現嗎?”


    薑憶覺得他在講廢話,“那許願的意義是什麽?”


    電話裏沉默下來,安靜得能聽到木材燃燒的聲音。


    “因為人類的浪漫至死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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