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訓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


    “我是企鵝出版社的股東之一,不將作品投給自己的出版社那才是不正常的呢。”


    路易·喬·法比奧的臉上短暫的出現了一瞬空白。


    張訓是企鵝出版社的股東?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難道以後伽利瑪出版社再也籠絡不到這位冉冉升起的新星了嗎?


    他會不會說服其他作者也將作品投遞到自己的出版社?


    這一瞬,路易·喬·法比奧想了很多,但他最後隻是苦澀的笑了一下,問道;“親愛的張,難道我們以後沒有合作的機會了嗎?”


    “當然不是,你怎麽會這麽想呢?”


    張訓驚訝的看向強顏歡笑的路易·喬·法比奧,似是不明白他怎麽會這麽問。


    “法比奧先生,我隻是目前發表的作品都是關於英國文化的而已,這樣的書交由法蘭西的出版社出版肯定是不現實的。”


    “但這並不代表我會一直寫關於英國文化的書,如果後麵的作品不適合企鵝出版社出版,我也肯定會考慮伽利瑪出版社的。”


    張訓聳了聳肩,一臉輕鬆的說道:“就像現在,這段時間我一直在研究戲劇。”


    張訓衝著皮托萬眨了眨眼:“也許後麵我會和皮托萬先生合作除了《局外人》之外的其餘作品也說不準呢。”


    張訓在收到同學們送的劇本後才想起來自己也可以用【ai搜書】的功能搜索藍星上有名的戲劇作品。


    這不,他已經將這個月的次數全部用完了,甚至打算將下個月的次數也都用在這上麵。


    按照這種情況,他最近這幾個月肯定是沒有新作品產出了。


    皮托萬在聽到張訓開始研究戲劇的時候也是一臉欣喜的說道:“哦,張先生,劇作家正需要您這樣的天才加入,要知道一部優秀的作品同樣可以和出版的書籍一樣拿到同樣優厚的稿酬。”


    “就像卡特爾劇院,我們甚至會分給優秀的劇作家每場演出的分成。”


    對於皮托萬來說,不管張訓最後會不會創作劇本,但表露自己的態度肯定是最重要的事情。


    畢竟按照《局外人》的寫作風格,張訓的作品一定是文學性戲劇。


    張訓在開始研究戲劇的時候就有這個打算了。


    加上他的手上現在已經有了二十五個經過係統優化的戲劇作品,隻要他想,分分鍾可以撐起一家劇院一年的演出。


    但關鍵是他現在不能這麽幹。


    人一旦交際就會顯露破綻,張訓早就透露出了自己從未接觸過戲劇,要想寫出第一部作品總要有個適當的理由。


    而且一旦他將作品給出去,後麵肯定會跟劇院有所交接。


    總不能到時候劇院隨便問問自己就露餡了。


    還是那句話,打鐵還需自身硬,張訓必須要將自己的基礎知識打的牢牢固固的。


    接下來的時間三人就開始了閑聊,皮托萬和路易·喬·法比奧兩人也給張訓講了講法蘭西文壇對張訓的作品的評價。


    這些嘉德·讓·羅貝爾都隻是簡略的說了說,更多的就沒再詳談了,顯然是不想讓張訓因此變得傲慢。


    當然,皮托萬也是有名的天才導演,他肯定不會對張訓說出什麽諂媚的話,哪怕兩人接下來還有合作。


    他隻會十分真實的表達自己的喜好,張訓也並沒有因此覺得不被尊重。


    真誠永遠是最大的必殺技。


    而路易·喬·法比奧就有些忙了,身為一個商人,他有著一張蜜嘴。


    雖然張訓知道吹捧的話不能放在心上,但這些話是真的好聽啊。


    而身為被吹捧一員的皮托萬,表情也忍不住變得飄飄然起來。


    臨近中午,身為東道主的張訓帶著兩人去了劍橋小鎮一家不錯的西餐廳。


    這家餐廳味道中規中矩,用來接待客人也還算周全。


    畢竟張訓總不能帶著兩個法蘭西人去吃開在英國劍橋小鎮的法蘭西餐廳吧。


    這多少有些魔幻了。


    在皮托萬離開之前,張訓將自己屋內的電話號碼告訴了對方,這樣等劇院來人找自己的時候就不用寫信了。


    既然給了皮托萬,路易·喬·法比奧自然也要給,畢竟兩人也有過愉快的合作,以後若是有合適的機會他也是願意將書投給伽利瑪出版社的。


    就在皮托萬離開沒幾天,卡特爾劇院的工作人員就帶著協議上了門。


    這一次張訓並不打算找律師給自己查看協議,而是自己大概的看了一遍便簽下了名字。


    張訓現在對金錢方麵的需求已經不是很大了,有著福爾摩斯係列書籍的打底,張訓已經徹底實現了財務自由,雖然跟那些資本家比起來還不算什麽。


    現在對張訓而言最需要積攢的就是名氣和能量點。


    能量點他已經有了計劃了。


    托杜佑安的福,張訓自從加入了留英學生會,便有了穩定的能量點收入。


    赴英留學的手中都不差錢,張訓便在留英學生報上買了一個版塊用來刊登自己的廣告。


    廣告內容很簡單,就是根據學術雜誌的磨損程度按照不同價格進行收購。


    當然,除了劍橋大學的學術雜誌,畢竟張訓自己就能收集。


    張訓也不怕這些雜誌重複,反正到時候都是要帶回國內捐出去的,自然是越多越好。


    除去那些家中本就有錢的,公費生雖然生活富足,但學術雜誌也不是想買就買的,更多的是大家輪流借著看。


    現在好了,有了張訓收二手雜誌,那些手中不甚寬裕的也可以賣掉回回血了。


    至於由誰來負責收攬雜誌,這個工作被張訓委托給了劉代周的夫人王曼。


    當然,報酬也是給足了的。


    劉代周的夫人也是個有學識的女子。


    隻是當時運氣不好,以一名之差落選了公費生,便隻能自費跟著丈夫來到了英國借讀。


    隻是家中雜事頗多,加上手中不甚寬裕,留給讀書的時間便少了許多。


    張訓跟劉代周熟識之後有心幫他一家,但也不可能直接送上錢財,就算是他送了,劉代周及其夫人王曼也是不會接受的。


    於是張訓就將這個工作委托給了對方,畢竟這個工作花費的時間不多,頂多就是要跑一趟郵局將錢寄出去,其他的也就沒什麽了。


    這樣隻要劉代周一家節省一些,他的夫人王曼也就可以跟著一同入學讀書了。


    至於名氣問題,他現在的名氣還不夠大。


    畢竟他要的不僅僅是在法蘭西和英國這兩個國家小有名氣,而是要在整個歐洲都聲名遠揚。


    本來他這個暑假還打算去美利堅遊學,看看有沒有積攢資本和增添名氣的機會,可到最後也沒能去成。


    既然這次沒去成,張訓便也不再強求,轉而將精力全都放在歐洲。


    也是他舍近求遠了,這個時候的美利堅還遠沒有二次戰爭結束後那般強大。


    要想回國之後的生命安全有所保障,這些老牌的歐洲強國才是他的首選。


    也是皮托萬給他的靈感,頻繁出書會顯得太過怪異,但是戲劇就不同了。


    要是靈感來了,一個月多寫兩本也是可以的。


    因此在送走卡特爾劇院的工作人員之後,張訓便又回到了忙碌的學習當中。


    平時除了學習還要擠出時間參加各種宴會,尤其是文學俱樂部成員舉辦的宴會,張訓不說次次都去,但隻要離著近的全都點頭應下。


    也許是因為他的社交變得頻繁,張訓這副獨特的東方人麵孔也引起了英國貴族們的注意。


    加上他小有成就,張訓倒也結識了不少麵子上的朋友。


    當然,在這期間他自然免不了與那位曾經騷擾過他的威爾斯公爵夫人——伊莎·威爾斯進行偶遇。


    不過可能是因為亨利王子與瑪麗嘉王妃的緣故,即使過了這麽長時間,這位夫人雖然還沒放棄讓張訓成為她的裙下之臣,但也不敢幹出綁人這種事了。


    而就在張訓忙碌期間,克萊爾家中卻發生了一件大事。


    自從克萊爾的父親老威廉·納西瓦爾被她的戀人伊爾斯狠狠教訓過幾次之後,他們一家的生活總算勉強維持了平衡。


    雖然還免不了被老威廉從家中偷錢,但克萊爾將自己預支出來的錢牢牢地藏了起來,隻有在給自己的妹妹買藥的時候才會在讓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將錢拿出來。


    而拿出來的錢也隻夠給自己的妹妹買藥的。


    克萊爾的母親也開始接漿洗衣物的活了。


    二女兒坎蒂絲的病在藥物和休養下好了許多,雖然還不能幹重活,但隻是打理家務還是沒問題的,更何況還有祖父祖母的幫助。


    至於家裏的那些重活,家中還有兩個男孩,互相幫襯著總能幹完。


    家中開始有了餘錢,克萊爾的母親雖然疲憊,但精神也好了許多,而不在自怨自艾的女人也發現了自己女兒的異常。


    她的女兒,似乎很長時間都沒有來過aunt flo(國外的一種隱晦說法,就是姨媽)。


    作為過來人,她可以看出自己女兒臉上來自愛情的滋潤,年輕男女忍不住在一起她當然是理解的。


    但要是懷孕了那就不是一件小事了。


    女人憂心忡忡的將工作回來的女兒拉進了屋子,小心翼翼的問道:“克萊爾,我的女兒,你是不是很長時間沒有來aunt flo了?”


    克萊爾一開始並沒有反應過來,過了一會兒她才意識到自己的母親在說什麽。


    她不在意的說道:“媽媽,我的這個一向是不準的,一兩個月一次是很正常的事情。坎蒂絲不也是如此嗎?她已經有半年沒來過了吧。”


    “那不一樣!”


    她的母親生氣道:“坎蒂絲的身體太虛弱了,可你不一樣,你是健康的!”


    “克萊爾,懷孕不是一件小事,如果你的戀人不負責,你是會被趕出小鎮的!鎮長是不會允許女孩未婚先孕敗壞小鎮的風氣的。”


    “告訴我,你究竟有沒有邁出那一步!”


    她的母親表情十分嚴肅,眼神不容置疑的盯著她。


    這是她第一次這麽強勢。


    克萊爾的眼神開始猶疑,她根本沒想那麽多,也不清楚會有這麽嚴重的後果。


    但最後心中的恐慌壓垮了她,她有些慌亂的問道:“媽媽,也許沒那麽嚴重呢。”


    她的母親已經知道了結果,這個懦弱的女人閉了閉眼,聲音顫抖的說道:“將你的衣裳脫掉,讓我看看你的肚子。”


    見克萊爾還有些不情願,女人不由祈求道:“快一點,克萊爾。讓媽媽看一眼,看一眼就知道了。”


    最後克萊爾還是沒禁住母親的祈求,將自己的衣服脫下露出了腹部。


    她的母親雙手顫抖的摸了摸那已經有些微弧度的腹部,喃喃道:“不,不,這不是真的......”


    半晌,她猛地用衣裳將女兒的腹部蓋了起來,悲傷的問道:“那個人是誰?他到底是誰?”


    此時女人心裏還有些許的期望,期望自己的女兒腹中孩子的父親是那位大方又年輕的雇主先生,這樣也許他不會計較納西瓦爾家給不出嫁妝。


    但克萊爾的話擊碎了她的幻想,她有些羞澀的說道:“是伊爾斯,媽媽,我們是相愛的,他一定會娶我的。”


    女人當然知道伊爾斯,那個因為生意失敗回到小鎮的商人。


    她還知道這位小商人在外麵其實已經沒有產業了,隻有一些微薄的積蓄,這些都是她從雇主家聽來的,畢竟伊爾斯也算是小鎮的名人了,關於他的消息自然不會少。


    這位母親悲傷的將衣裳重新給自己的女兒穿了上去,她輕輕撫摸著女兒美麗稚嫩的臉龐,低聲道:“克萊爾,私下去找伊爾斯,問他什麽時候娶你,隻要在你遮不住之前舉辦了婚禮,你就不會被趕出小鎮了。”


    淚珠從這位母親的臉龐滑落,她發出悲傷的嗚咽,開始控訴這個世界的不公。


    “我可憐的女兒,我的克萊爾,為什麽厄運總是不放過你,你以後該怎麽辦啊!”


    克萊爾雖然心中有些恐慌,但堅信愛情的她從不迷茫。


    克萊爾聲音堅定地安撫著自己的母親:“媽媽,放心吧,伊爾斯那麽愛我,他一定會跟我結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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