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回裏昂大學運動失敗後,留在法蘭西的勤工儉學生們處境愈加困難。


    鄧佑君一臉落寞的將手上寫完的文章遞給張訓。


    “此次裏昂大學事件以及華國留學生被遣返的始末,國內已有報紙答應我以特約記者的身份分成十五期刊登。”


    張訓接過後同樣心情沉重的讀了起來:“途窮了,終須改換方向.......”


    (信件內容不方便展示,請大家自行理解。)


    讀完之後,張訓長歎一聲。


    “就算寫出來也隻是對陳公路不痛不癢,咱們這些學生根本對抗不了他們。”


    “是我。”


    鄧佑君一臉落寞的趴在桌上:“都是我的錯,是我想的不周到。陳公路老謀深算,我沒想到他竟然做的這麽狠。”


    張訓沒有回應,而是背靠在牆上,出神的看著手上的文章,眼中明滅不定。


    是啊,他們這些學生怎麽可能玩得過那些老謀深算的政治家們呢?


    張訓喚出係統,看著那依舊富足的係統能量點,默默點開了北方集團的兌換界麵。


    看著上麵那一把把閃著寒芒的武器,他想,也許該給陳公路一點教訓了。


    可他真的下得去手嗎?


    張訓看著自己的雙手,這雙手不論什麽時候從來都隻拿筆,能拿得起那樣的凶器嗎?


    就在張訓沉思的時候,耳邊傳來一聲聲輕柔的呼喚。


    “訓之?訓之?你怎麽了?”


    張訓抬起頭,便瞧見鄧佑君正一臉擔憂的望向自己。


    他扯起嘴角笑了一下,說道:“沒事,就是想起成義有些出神。”


    鄧佑君臉上的擔憂之色更加濃重,他忍不住歎道:“也不知道朱成義現在處境如何,咱們也不好跟他們聯係。”


    張訓想起今天過來時在大街上被巡警盤查了好幾次,語氣低沉道:“我總共救出來了三名同學,卻隻通緝成義一人,這針對性實在是太明顯了。”


    鄧佑君冷哼一聲,道:“不用想就知道這一定是陳公路跟法蘭西政府說的,為了將咱們遣返回國,他們真是用盡了手段!”


    就在兩人談話時,屋外突然傳來敲門聲,緊接著便傳來一句法語。


    “開門,警察例行檢查。”


    張訓與鄧佑君互相對視一眼,上前打開房門。


    一名身穿製服的法蘭西警察走進屋內,舉起手中的通緝令衝著兩人來回打量,最後發現確實不是之後才將手上的通緝令放了下來。


    “最近政府正在抓捕危險分子,如果遇見必須通知警察廳,這是通緝令。”


    兩人沒做任何多餘動作,態度溫和的將警察送了出去,這才將房門緊緊關上。


    鄧佑君拿起桌上的通緝令,不由歎了口氣。


    “自從成義被你救出之後,所有華國學生便成了警察的重點監視對象,我這裏已經被警察造訪了好幾次了。”


    張訓上前將通緝令撕掉扔進了垃圾桶,板著臉說道;“我那裏每天都會有警察過來。為了安全,正新已經搬回華僑協會的帳篷區了,我看他那個樣子怕是不會留在法蘭西了。”


    “離開也好,這裏終究成了是非之地。”


    張訓沒有說出來的是,羅正新搬走是他的主意,那時也隻是以防萬一。


    現在不僅是羅正新,他更是會跟鄧佑君也撇清關係。


    就在剛剛,看到通緝令的那一刻,張訓便已下定了決心。


    總有人要做這些事的。


    他也該將係統充分利用起來了,而不是僅僅作為一個物資兌換處。


    張訓看向有些頹廢的鄧佑君,出聲問道:“覺先,你沒想過離開嗎?”


    離開?


    鄧佑君有些迷茫。


    他就算是離開了,又能去哪裏呢?


    回國嗎,可回國他能做些什麽呢?


    現在的鄧佑君雖然一直積極投身各種運動,但他對自己的前路一直都很迷茫。


    他隱約拽住了一條路,卻不知道這是否正確。


    張訓看出了他眼中的掙紮,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覺先,你要相信自己,我已經決定離開法蘭西前往英國讀書,如果順利的話,10月份我便會順利入學了。”


    “那很好。”


    鄧佑君高興道:“訓之,那我就提前預祝你前途似錦了。”


    張訓笑著接受了鄧佑君的恭賀,隨後說道;“接下來我恐怕要忙著處理一些瑣事,沒時間幫你了。”


    鄧佑君趕緊說道:“我這裏沒什麽事,你安心忙自己的便好。”


    “好。”


    張訓深深地望著麵前強打起精神為他高興地鄧佑君,還是沒忍住上前抱住了他。


    “覺先,此去一別,不知何時相見,萬望珍重!”


    鄧佑君一臉遲疑的回抱了過去,不解道:“訓之,你這是怎麽了,你走的時候我又不是不去送你。”


    張訓聲音悶悶的回道:“沒事,隻是接下來我會很忙,你恐怕見不到我了。”


    “這有什麽!”


    鄧佑君哭笑不得道:“就算你去了英國,咱們也可以時常通信啊!法蘭西離著英國這般近,我就是去看你也是來得及的。”


    那天那次見麵之後,張訓再也沒去找過鄧佑君。


    他先是找到了暫住在華僑協會帳篷區的羅正新,給了他一千法郎資助他前往比利時求學。


    羅正新看著手上的這筆巨款一臉不知所措。


    “訓之,你這是怎麽了,怎麽突然給我這麽多錢。”


    張訓笑著道:“怎麽,給你錢你還不高興嗎?”


    隨後他臉上笑意收斂,一臉認真道:“正新,我知道你不願意牽扯到這些事中,也知道你家中正等著你學成歸來。現在的法蘭西已經沒有勤工儉學生們的留存之地了,比利時的學校也很好,你可以去那裏半工半讀。”


    “我馬上就要離開法蘭西了,這是我最後能幫你的了。但我還是要求你幫我一件事。”


    羅正新看著手上的這筆錢,咬了咬牙還是收了下來。


    “訓之,這錢我不白要你的,我給你打欠條,等我回國工作,這錢一定還你!”


    話音剛落羅正新便手速極快的寫了張欠條遞給了張訓,張訓歎息一聲還是收了下來。


    羅正新見張訓收下才接著問道:“訓之你要我幫什麽事,盡管說!”


    張訓從懷裏掏出一封信遞給羅正新。


    “信上的地址是成義跟其餘另外兩名同學的地址。我現在被警察嚴密監視,這信隻能人工帶去,勞煩你走這一趟了。”


    羅正新一臉嚴肅的接過信件:“這算什麽勞煩,就算你不借我錢,我也會去做的。”


    張訓笑的一臉溫柔:“我是信你的,正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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