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剛蒙蒙亮,空氣中飄蕩著薄薄的霧氣,張訓便頂著烏黑的眼眶起了床。


    心中壓著事情,張訓怎麽都睡不著,最後在床上硬是挨到了天亮。


    起床用冷水洗了把臉,張訓這才覺得稍微精神一些。


    穿好衣裳帶上圍巾,張訓便踏入了滿是薄霧的街道。


    張訓去得早,還不到留學生們上課和做工的時間。


    在聽到張訓的來意後,他們紛紛請假,前往了鄧佑君的住處。


    天光大亮,鄧佑君的住所擠滿了人。


    他們舉行了一個簡短的會議,最主要的目的便是查清北平正府是否有重啟借款的意思。


    等到會議結束,眾人紛紛離開之後,那雙藏在暗處的眼睛也隨著一同消失了。


    ......分割線......


    駐法理事館內。


    秘書周玉文正在辦公室跟法蘭西警方進行交涉。


    “你們確定在鄧佑君的住處發現大批學生進出嗎?”


    “是的,我確定。”


    法蘭西巡警點頭確認。


    “我們的人一直盯著鄧佑君的住處,雖然時常有學生去找鄧佑君,但今天的人數尤其多,大概有十幾人。他們並沒有待很長時間,大概半個小時便全部離開了。”


    周玉文神情凝重的點了點頭,說道:“多謝法方為我們提供消息,後麵他們若是有什麽異動還請盡快告知。”


    “放心吧,我們已經收到通知,會盡力協助你們的所有行動。”


    法蘭西巡警說完事情便直接離開了,周玉文將人送走後便急匆匆的趕往陳公路的辦公室。


    “先生,鄧佑君那幫學生好像發現咱們的事情了。”


    屋內正在翻看文件的陳公路手上動作微不可查的頓了一下,隨後便又若無其事的看起了文件


    “這麽快嗎?”


    “罷了!我本來就沒想著能隱瞞多長時間。”


    陳公路將文件合上,對著周玉文吩咐道:“將那些學生看緊了,隻要不影響咱們談判便隨他們,要是有什麽大的動作,便讓法蘭西警察把他們控製起來。”


    周玉文一臉為難道:“這......法蘭西正府對這些學生還心存妄念,怕是不會配合咱們。”


    陳公路聞言冷哼一聲。


    “這次協議咱們付出的已經夠多了,要是連這點要求都不答應,法蘭西正府怕是也沒臉跟咱們談下去了。”


    “是,公使先生,我這就去安排。”


    周玉文離開後陳公路也沒心情繼續看文件了,他緩緩走到窗前負手而立。


    陳公路的內心並沒有像他剛剛表現的那樣從容。


    此刻他的內心恨極了這些搗亂的學生。


    在他眼裏,這些學生沒有國際視野,沒有遠見卓識,隻有一門心思跟政府作對的莽撞。


    最關鍵的是,陳公路還不能對他們做些什麽。


    這些學生基本全都是各省各市推舉出來的天才。


    北平正府現在這個情況,若是他陳公路真的對這些學生動了手,怕是還沒回國就要被彈劾下野了。


    就在陳公路頭疼的時候,鄧佑君從國內得來消息,借款協議真的重啟了。


    得知消息的學生代表們一部分覺得不可置信,認為雙方正府不會這麽快出爾反爾。


    另一部分則全相信了這則消息。


    畢竟在他們眼裏北平正府毫無誠信,做出什麽事情都是可能的。


    至於法蘭西正府,一個曾經侵略過華國,至今還在華國設立租界的國家,能是什麽善良之輩。


    學生代表群體們就此分裂兩派。


    鄧佑君深知隻有所有學生全部團結在一起才能阻止借款協議的重啟。


    而要讓其他仍存有希望的留學生們相信北平正府的出爾反爾便隻能找出確實的證據。


    可這,恰恰是最難的。


    屋內,鄧佑君、張訓、薑伴若和朱成義四人圍坐在一起,桌上擺放著的則是酒店的分布圖。


    這是張訓花了一百法郎調查出來的。


    薑伴若圍著看了許久,最後泄氣般的搖了搖頭。


    “不行,咱們根本進不去三樓,那一層樓都被警察看的死死的,一點空子都鑽不進去。”


    “伴若說的沒錯。”


    張訓皺眉說道:“這家酒店我進去過,雖然除了電梯還有步梯,但步梯兩側也被警察把守,咱們根本不可能進去。就算買通酒店工作人員也行不通,他們交談期間根本不允許任何人踏入三樓走廊。”


    “看來咱們隻能放棄潛入了,還是要想別的辦法揭露他們的麵目。”


    鄧佑君將桌上的酒店分布圖收了起來,無奈說道:“訓之,接下來幾天怕是要辛苦你了,這裏就你我有時間,從明天起咱們就去堵陳公路的門,就是能拖延一時也是好的。”


    張訓立刻點頭應道:“我沒問題,第一月的版稅我已經拿到了手,最近的生活都不用擔心。”


    鄧佑君聞言立刻笑著說道:“說起來我還沒恭喜訓之你的新書大賣呢,我從書店路過的時候門口擺著的可都是你新書的宣傳海報,你這次可真的是聞名法蘭西了!”


    既然一時半會兒想不到辦法,鄧佑君也不打算繼續聊下去,反而開起了張訓的玩笑。


    薑伴若則是裝作痛心疾首的模樣說道:“苟富貴!勿相忘啊!訓之,你富貴了怎麽也不想著請我們吃飯呢,你不地道啊!”


    張訓本來還一臉驕傲的連連謙虛,等聽到薑伴若作怪的話後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你瞧瞧覺先,隻一心為我高興。你還是我老鄉呢,卻老是惦記我的錢。”


    薑伴若嘿嘿笑了兩聲:“哎,訓之,咱們兩個誰跟誰啊,我這肚子裏可好幾天都沒油水了,你這老鄉不得幫我一把?”


    朱成義聞言也是眼巴巴的看著張訓。


    他跟張訓雖然關係也好,但他臉皮薄,加上平時沒少受到張訓的幫助,就更不好意思提出讓人請吃飯的事了。


    不過要是能蹭上一頓,他也是極樂意的,到時候再買個禮物送給張訓,他也不算白吃白喝。


    薑伴若的話倒是提醒了鄧佑君,他笑著說道:“伴若說的有理,你有這麽大的成就,我們都為你感到高興,理應慶祝一番。不過這錢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來出,正好這個月我的稿費到手,正是富裕的時候,咱們也不去外麵吃,買回來自己做。叫上正新,鍾壽他們那幫人,咱們也好好開心一下。”


    見張訓想要說些什麽,鄧佑君立刻衝著他說道:“你不要插手,你幫了我們這麽多,總得也讓我們出出力,這次你就看著就好,要是再拒絕,那咱們這朋友就真做不下去了。”


    眼見鄧佑君用自己當初的話堵自己,張訓哭笑不得的閉上了嘴。


    鄧佑君見狀則高興的衝著另外兩人說道:“既然是我出錢,那我就不下廚了,到時候你們擬好菜單,我買了食材就吃現成的。”


    薑伴若跟朱成義自然是滿口應下,開始商量起了菜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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