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可以說是賓主盡歡。


    不僅《l''''étranger》的發表問題得到解決,張訓還得到了五百法郎的稿費,要求就是這篇小說隻能在巴黎文學報上連載。


    不過張訓也被要求重新起一個筆名,最起碼不能再用字母代替了。


    伯約翰的建議是取一個拉丁文筆名,這樣也能更好發表文章,但張訓再三思慮,還是取了一個中文筆名——張三,用拉丁文音譯zhang san。


    這個名字在他原本的世界人氣十分高,已經到了耳熟能詳的地步,而三這個字恰好是訓橫過來的右半部分。


    這個筆名既化用了張訓原本的名字,又時刻提醒他不要忘記自己的來處。


    萬一有機會,他還能回去呢?


    畢竟穿越和係統這麽離譜的事情都能發生在他身上,要是他是某部小說的主角,隻要完成任務就可以回家呢?


    伯約翰跟羅貝爾兩人雖然覺得這個名字有些奇怪,但許多作家的筆名都十分離譜,就連伯約翰也用“癩蛤蟆”做過筆名發表文章,因此張三這個名字除了念起來拗口之外倒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


    晚餐結束後,湯思達·伯約翰又跟張訓和鄧佑君商量了一下連載篇幅與形式,最後決定每次連載兩章,並在最開始連載的時候由嘉德·讓·羅貝爾寫一篇序言。


    聽到這裏嘉德·讓·羅貝爾忍不住笑著說道:“看啊湯思達,你打電話跟我說要撤掉我的文章,沒想到我的文章又以另一種形式登上了你的報紙,緣分真是妙不可言不是嗎?”


    湯思達·伯約翰聞言無奈道:“好了,嘉德,就不要在年輕人麵前挖苦我了,這次要撤下的是我自己的文章了。”


    原本湯思達·伯約翰寫了一篇長篇小說用來填充版麵,現在看來,他的文章可能要等好幾期了。


    鄧佑君開玩笑道:“伯約翰先生,今天你還跟我抱怨找不到合適的文章,現在不是正好嗎?”


    眾人一時間交談甚歡,湯思達·伯約翰對著張訓說道;“年輕人,做好準備吧,你很快就要名揚法蘭西了。說實在的,我都有些嫉妒了,哈哈!”


    而嘉德·讓·羅貝爾更是直接發出邀請,讓張訓加入他在蘇黎世創建的文學俱樂部。


    鄧佑君聞言激動地搖晃著張訓得胳膊,興奮道:“訓之,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羅貝爾先生的文學俱樂部裏麵都是世界知名作家,在全世界多個國家都有成員,若是能跟他們多多交流,對你的學業必定大有裨益。”


    張訓也不是那種不知好歹的人,這種好機會他自然不會放過,十分高興的應了下來。


    羅貝爾也十分高興。


    加入文學俱樂部一共有兩種方式,一種是每年在會議上推薦各自看好的作品,然後由成員投票是否將該作者納入俱樂部,另一種就是三個創始人直接推薦加入。


    而嘉德·讓·羅貝爾就是創建者之一。


    最關鍵的是,在此之前,嘉德·讓·羅貝爾從未動用特權直接邀請,就連他的老朋友湯思達·伯約翰都是經過投票同意的。


    可《l''''étranger》實在是太讓人驚豔了!


    驚豔到讓他無法維持自己的原則!


    時間飛快流逝,再愉悅的交談也有結束的時候。


    分別之前嘉德·讓·羅貝爾還跟張訓交換了地址,好能同他經常交流。


    張訓無有不應,畢竟能跟大文豪寫信,也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


    湯思達·伯約翰十分有效率,第二天就讓鄧佑君將支票帶了過來。


    而張訓也信守承諾,帶著宿舍三人同鄧佑君一起去約翰明西餐廳好好吃了一頓。


    這家餐廳主打的就是經濟實惠,最關鍵的是這裏的麵包尤其大。


    十分管飽。


    幾人雖說是讓張訓請客,但也不好大吃大喝,因此都撿著最便宜的麵包往肚子裏塞,久違的吃了個飽飯。


    結束後幾人都是扶著牆出來的,他們也不怕外國人笑話,畢竟誰餓誰知道。


    回去的路上大家一邊散步消食一邊談論著集會抗議的事情。


    仗著外國人聽不懂華語,幾人光明正大的密謀著。


    朱成義摸著圓滾滾的肚子打了一個嗝,說道:“我跟正新已經同國內的幾家報社聯係好了,共有七家報社願意刊登我們的訴求,其中北平兩家,滬市三家,津市兩家。這樣也能給咱們的活動提前造勢。”


    “這些報社可靠嗎?”


    張訓有些擔心。


    “放心吧!”


    朱成義自信的拍了拍胸口,說道:“這些報社咱們都有人脈,絕對可靠!”


    鄧佑君也點了點頭說道;“這七家裏麵有三家是我供稿的報社,他們的主編都與我關係很好,也是資助我遊學的主要人員,他們的人品還是可以相信的。”


    朱成義也在一旁猛地點頭,說道:“剩下的那四家有一家是正新的老師辦的,還有一家是我叔叔工作的地方,剩下的也都是找的可靠的朋友聯係的,絕對沒問題。”


    “那就好。”


    張訓有些擔憂的點了點頭,說道:“咱們都是頭一次辦這種事情,務必要盡善盡美,說出咱們的訴求,達到咱們的目的,總不能白忙活一場。”


    羅正新今天難得沒有板著臉,他揉著胃有些懶散的說道;“放心吧。為了保密,我跟成義並沒有直接聯係巴黎的報社。不過我們已經考察好了幾家報社,等到集會當天就會有人去通知他們,隻要報社報道,咱們就可以爭取國際上的同情,到時候咱們的訴求才會被看重。”


    薑伴若也在一旁讚同道:“這些日子我一共聯係了二百多名願意參加集會的同學。其中巴黎的八十六人,裏昂的一百一十人,馬賽的三十七人,剩下的一些同學因為路程和個人原因無法參與集會,但這些人也足夠了。聯係到他們之後我就整理了同學們的訴求整理成冊交給了成義跟正新,一份發往國內,另一份則準備在集會上當場提出,必須讓北平政府跟巴黎市政廳表態。”


    幾人又討論了一些細節問題,比如抗議的口號,集會的方式等等。


    他們都是第一次幹這種事,再小心都不為過。


    等到討論完畢,幾人肚子裏的食物也消化的差不多了,朱成義放鬆的歎了一口氣之後突然問道:“說起來,訓之的小說明天就要開始連載了吧。”


    鄧佑君點了點頭,回道:“今天白天重新排的版,晚上加急印刷,明天應該可以正常發行。”


    薑伴若奇怪道:“那你怎麽沒去工作,覺先,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啊!”


    突然,他似是意識到了什麽,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而張訓也似乎想到了什麽,震驚的望向他,急切問道:“覺先,是不是因為我!”


    朱成義跟羅正新互相一眼,不知道他們三個在打什麽啞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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