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格南,意為終結。與樂章中的休止符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似乎無處不在的凶手,加重了這裏的恐怖氣氛。誰都不知道凶手將於何時,通過何種方式殺死誰。


    或許隻有那位一定不會被殺害的偵探,事後甚至還能分到一筆錢的偵探絲毫不慌,甚至在閉目冥想。


    想到這五月雨結就忍不住想要給那個同樣一身黑的栩墨一巴掌。


    以前看他來幫助自己,還以為是勇於反抗邪惡組織的勇士。結果就一個利欲熏心的偵探,心比身上的衣服都黑。


    希望自己能直接拍到他犯罪的證據,成功的把這家夥送進監獄。


    黎明似乎比預料的來的早了一些,實際上這隻不過是眾人在出現殺人案之後神經緊繃。使得時覺出現類似加速的現象。


    當然代價也很明顯,除了胖子看上去因為經常熬夜精神還好。其他幾人幾乎成了活死人,凶手要是出現在他們麵前都要三秒才反應過來的那種。


    “你們這些家夥是從沒熬過夜嗎?”栩墨無奈的看著五月雨結呆愣愣的接過水杯。能接住都是身體下意識的反應。


    “閉眼深呼吸一下吧,不然你們怕不是要直接猝死。”栩墨扶額建議到。裝了鐵欄杆的窗戶外春光正好,裏麵一大群人睡眼朦朧。差點讓他以為身處高中。


    深呼吸了幾個來回之後,結總算重新掌控了身體。雖說還是忍不住要閉眼睛,總比剛才要好太多。


    三樓的冰箱裏還儲存著大量的食物。碩大的冰箱雖然沒有通電,但裏麵充滿冰塊,目測能持續個三四天。


    其實光靠商場超市的麵包也能活到第七天。水資源也不用擔心,儲存的水甚至連淨水藥片都給準備了。


    早飯結束後,栩墨邀請五月雨結和霧切響子一起去進行偵查。


    “昨天稍微回顧了一下,五樓應該有新的線索。霧切小姐守家,五月雨小姐跟我來,可以嗎?”


    霧切沒有回答是或者不是,栩墨直接當她已經答應。拉著結就走。


    霧切守家,可能比他更為靠譜。因為栩墨會在下意識裏遵守一部分道德準則。但是霧切不會。盡管現階段霧切的經驗並不豐富。但仍然不可小覷。


    沉默的腳步聲,栩墨稍微在前麵一點。但好似完全忘記了五月雨結的存在。隻是像遊覽客一般在走廊裏閑逛。


    “你還是認為我和凶手勾結,是嗎?”


    猝不及防之下,栩墨突然轉身詢問。猛然停下的腳步差點讓結撞在他身上。而那銳利的眼神簡直是要將五月雨結戳穿。


    結不會對不公正的事情退縮,但不代表她不會害怕。也不代表她不怕死。麵對隨時可能殺死自己的偵探。五月雨結一時語塞。


    而此時的栩墨,也很是無奈。


    他不是什麽超人,在能力上他早已經無可指摘。但他一直知道自己性格上有著缺陷,而且是自己很難修正的缺陷。


    “我們有一個點相當相似,那就是太在乎別人的看法。”-墨染


    這是從小學開始積累的缺陷,等到自己發現的時候早就晚了。長期被欺壓的經曆潛移默化中,讓他變得想要討好別人。雖然現在情況並不是那麽嚴重。


    但他確實不想要五月雨結難過,盡管他知道對方沒那麽無能軟弱。


    琴的背後需要一個迪盧克,七星的暗地終究有一個夜蘭。


    這件事情,他不想和傳統電視劇一樣搞什麽救贖或者全死完的劇情。


    否則,誰給那個在大火中絕望的身影一個交代呢?


    “我知道,盲目的信任是愚蠢的代名詞,而我也不打算欺騙你們什麽。”


    栩墨看上去很是輕鬆,仿佛要說的事情是今天吃什麽,而不是幾個人的生死。


    結吞咽口水,注視著栩墨。


    在天狼星天文台的時候,五月雨結也曾經問過自己。凶手向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人報仇,究竟合不合理。


    當時,霧切妹妹和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而且凶手肆意殺戮,傷及無辜。她當然可以毫不猶豫的把他送進去。


    但是,凶手要是隻想要複仇呢?


    “這正是我要說的。”栩墨笑了笑,似乎是看透了她的心思。


    “我會讓所有矛盾衝突在自己內心解決,任何富翁們想看到的戲劇都不會上演。”


    “無論是殺戮還是救贖,我都將在暗處進行。”


    說起來異常的偉大,但經曆過生死決鬥的五月雨結顯然是不會被這麽幾句漂亮話給感動到的。而且,她也很快注意到栩墨話裏的話。


    “你的意思是,允許凶手殺死被害者,而且早就已經做好約定了?”五月雨結死死的盯住了栩墨,如果眼神有實體,恐怕栩墨已經多出好幾個洞了。


    “第一次確實是我沒有料到的,但第二次不是。”


    擒拿,控製,掉在地上的水杯甚至還沒停止轉動,結的攻擊就被輕鬆化解。


    且不論雙方的鍛煉水準,光是體重兩者就不是一個量級的存在。小個子打贏大家夥,那隻能存在於動漫之中。


    “類比你經曆過的,你覺得被害者該不該死?結,你好好想想。”


    盡管被壓製的死死的,但畢竟嘴並沒有被堵上,腦子也沒有停止思考。


    “那被害人的朋友,子女呢?你這麽做,和犯罪救濟會有什麽區別?”


    五月雨結憤怒的吼聲並沒有觸動栩墨,就像狂風無法撼動墳墓。


    栩墨回答的也很幹脆,似乎早就想好了該怎麽回答。語句仿佛早已沉積了年歲,說出口便帶著與他年紀不符的古老。


    “這和所有人都要遵守的法律一樣,甚至就是因為凶手遵守了禮,我才會去支持他。”


    “隻要凶手還是一個人,而不是一隻畜生。我都會去支持他。”


    栩墨鬆開結,用沉默對視。


    “最後,你們也可以自己破案。我也會阻攔。”


    就在詭異的沉默持續的時候,動聽悠揚的鋼琴聲,再一次響起。


    描述當時的感覺是不可能的,死人的恐懼與案件再一次發生的麻木交織,直到看見屍體,結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樣的心情。


    或許聽到那位零級偵探的話之後,她的世界觀被衝擊到了。甚至早於直麵龍造寺月下的時候。


    但願不會給五月雨結帶來一些負麵的影響。


    第二位死者,死法,窒息,勒殺。


    死者,江藤。


    他倒在醫務室,身邊錄音機還播放著《再見愛麗絲》,顯然沒有人想要把它關掉。


    死者麵部猙獰驚恐,即便是看見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也未必有這等恐懼。讓一切怎麽從臉上看出恐懼的人閉上嘴。


    繩索還纏繞在他脖子上,與吉美的相同。除此之外現場相當幹淨利落。


    甚至連桌上的藥都沒有打翻。


    凶手似乎完全是從容不迫的布置清理現場。光滑的平麵有擦拭的痕跡,死者還被剪了指甲。雖然沒有仔細修剪。


    “凶手似乎很怕自己被發現,他與死者搏鬥過,擔心自己的皮屑留在死者指甲中。”


    栩墨帶著一次性塑料手套,抓住江藤的右手淡淡的說。


    五月雨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似乎壓根不打算再聽他任何一句話。但栩墨似乎也並不在意。


    “對了,給你們一個小小的提示,凶手的職業很重要。”


    栩墨笑著說,完全無視了五月雨結的逼視。直接走了出去。鋼琴曲不知被誰關掉了,音樂戛然而止。


    “欺騙,凶手,根本就在我們之中。”


    霧切響子冷冷地說。


    “哦?看來霧切小姐已經猜到了。”


    聞言栩墨似乎不走了,站在原地與霧切對峙著。雖是很簡單的站立,卻隱約已經有了決戰的氣氛。


    雖然某人的態度根本是發現同學解出一道本來解不開的難題的樣子。


    “凶手,就是古駿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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