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栩墨出現凜神並不驚訝,甚至連收起徽章的想法也沒有。


    “雖然知道你接收了他的組織,但可沒有想到你居然做到這一步。”栩墨緊盯著凜神,憤怒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此時他的眼神更像是在看什麽物品,而不是人。


    “仿佛回到了那段時光,真是讓人懷念啊。”凜神笑了笑,沒有正麵應答。甚至雙手都沒有移動。仿佛是在什麽地方遇見自己的久別重逢的好友,而不是兩個隨時可能翻臉動手的同伴。


    栩墨沒有再靠近,也沒有什麽動作。就是單單坐在之前的座位,采取一模一樣的姿勢,就像在天文台那次一樣。


    黑發少年蹲坐在在門口戲謔的說:“仁義道德都是有必要的,特別是你倒地上的時候。”


    那時寒風凜冽,天文台燃起的大火與雪花交融。那是凜神對栩墨的第一印象,不可分析者。必要時,他可以絕對冷酷無情,堪稱冷血的情感卻如同手上的劍,能被他輕易放回劍鞘。


    “走啦!怎麽,對自己殺死的人有負罪感嗎?”栩墨伸了個懶腰,刹那間將自己的冰冷崩碎。


    “實在有的話,就想我才是完成最後一擊的。”栩墨轉身說,同時小跳避開一塊鬆軟的雪地。


    “唔,看來“救我們的人”到了呢。再見五月雨結,希望下次還能再見麵。”


    五月雨結伸出手想要拉住他,她還有很多沒有問的事情。他是誰,目的是什麽?


    可惜接連的刺激以及逃亡已經耗盡她的體力。在聽到“救援“到來之後,緊繃的神經放鬆之後。五月雨結的手無力的垂下,栩墨的身影也消失在雪夜中。


    “栩墨,你還沒有明白最重要的一點。”新仙帝的聲音從徽章中傳來。徽章的質量並不好,雜音卻並沒有掩蓋聲音裏的一些東西。


    “不,我隻是覺得很諷刺。”栩墨把玩著自己的四階魔方。


    “作為外來人的我和凜神沒有把人當成代碼或者像素,反倒是土著們沒把人當人呢。”


    玩家沒有將npc當人來看待再正常不過。就算高喊“老婆”或者“老公”,也不過是高次元全知全能的優越感罷了。


    就像會和小貓小狗打鬧,但大部分人絕對不會將自己的生命視作與貓狗等同一樣。同理,其實很少有人,會把自己喜愛的二次元角色看做和自己等同的生命體。無論自己在哪個世界都一樣。


    “栩,我想你是明白的,沒有一局遊戲不會犧牲任何一枚棋子。世界上不止黑與白兩種色彩。”新仙帝的聲音依舊沒有波動。


    “新仙帝,這條漫漫長途中,你們已經將目的作為手段使用了。”栩墨搖了搖頭,盡管他知道新仙帝看不見。“犧牲是必要的,卻不是絕對的。不必要殺戮時揮動屠刀,我不覺得我會認可。”


    但是三人都知道,在最終的目的上他們是相同的。這也是為什麽還沒有到劍拔弩張的地步。在這種時候自相殘殺隻會讓本就渺茫的希望徹底消失。


    “好了,”凜神終於開口。“我們不要用救世主的眼神去看待民眾。對抗由我們來進行,如何抉擇,是他們的事情啊。”


    這是一個折中的方案,硬要類比,大致就像他們這些人盡力修補船隻不讓船沉入海底,但船開往何處卻由乘客們決定。


    新仙帝沉默不語,似是同意。栩墨則是轉身離開,未發一言。衝突暫時放緩,但如果事態不對,恐怕就不妙了。


    不過,目前這並不是問題。


    “果然,那幫家夥死性不改啊。除了小孩,現在對少年也開始了。”凜神看著自己的手機。臉上極其罕見的,露出一抹冷笑。


    “血染者,回到你們的地獄裏去。”


    此時,墨染推開五月雨結偵探事務所的大門。說實話,這裏不太符合一個偵探事務所的氣質,但很符合五月雨結本人的性格。


    不過反正他不是來找結姐姐談裝修的,到底什麽樣倒也無關緊要。


    “響花,在嗎?“墨染推開門,並不是很驚訝的看到響花穿著家常服正在整理什麽。


    本來這一幕美少女整理書籍以及打掃衛生是非常美麗的一幕。如果不考慮憑空出現的幾條藤蔓的話。


    而這一副畫麵的主角則是絲毫沒有覺得這一幕詭異。見到墨染的一瞬間便撲向他。麻利的從他身上摸走一盒綠豆糕。


    “老是吃甜食很容易長蛀牙的,響花。”墨染頗為頭疼的看著少女將一塊綠豆糕扔進嘴裏陶醉的吮著。


    “哦?那墨染哥哥在身上放一盒自製的綠豆糕的目的是什麽?”霧切響花右手食指抵住下巴歪頭反問。“而且還特意多加了一點糖呢。”


    霧切響花似乎對聲音,氣味以及味道非常敏感。墨染目前也不太清楚這一天賦的來源,畢竟在if線劇情中,霧切響子也是能分辨常人根本無從發現的彎曲,進而發現潛伏的戰刃骸。


    這些超高校級簡直就是被動技能拉滿的存在。


    “咦?兩位是在討論什麽案子嗎?”看見霧切響子和五月雨結從隔壁房間走出來,頗有些好奇的問。


    “沒事,是一起綁架案。”結回答到。“隻是被綁架的是一位大小姐,稍微要注意一下影響。”


    墨染這下倒是有些奇怪的了,這種事情不找警察為何要找偵探?雖說有些不太好聲張,但是總比——


    嗯,好吧。有些事墨染不太喜歡往下思考,這些東西很容易讓他想要吐。


    生理意義上的想吐。


    今天來也隻是看響花的,墨染也知道自己不適合參和進什麽案子裏頭。告辭之後正要走——


    “等等,墨染。栩墨說你想要參與偵破案件?“五月雨結突然問。


    墨染:!?


    這個老逼登在搞什麽幺蛾子?


    墨染並不打算加入調查什麽案子,他自己的實力自己清楚。他並不擅長嚴密的邏輯推理,而是更擅長龐大的知識儲存與運用。


    換句話來說,墨染是個輔助,連副c都算不上。現在把他拉到破案第一線,栩墨這個主c這是要幹什麽?


    心裏瘋狂吐槽,但臉上還是嘻嘻哈哈的說:“沒錯,正好拿這些案子練練手,未來也加入偵探圖書館。”


    兩人還沒說什麽,霧切響花倒是先興奮的大叫起來。但墨染一句話也沒聽。


    栩墨,你到底在想什麽?


    準確來說,你們這群主角,都在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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