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場戰爭,麻煩永遠在戰後。


    曾經有人開玩笑說,一個合格的國家包括兩場戰爭:和別人打一架和關起門來打一架。這其實非常完美的概括了戰爭史和一個國家的開始。


    未來機關不算一個國家,但是無論從經濟還是軍事,都已經算一個超級大國。而且人家聲望還好(畢竟是對抗絕望的主力軍)


    然而,尷尬的是。絕望已除,未來機關貌似沒有什麽留下來的必要。當然,你讓這麽個組織原地解散,多半是不可能的。無論從哪個方麵看都不合適。


    天願已經退休,退休前最後一道命令是重修希望峰學園。其中的意思是個人都明白。


    墨染唯一的感歎是宗方可真辛苦,跑到賈巴沃克島的天願會長在悠閑的度假。黃櫻等霧切仁舊部要麽回希望峰學園去了,要麽多一份力都不肯出。宗方自己這邊能幫忙的隻有雪染老師。


    逆藏?這個武夫還指望他幹什麽?不搗亂已經不錯了。


    各代主角團的態度大致都有些模糊不清。總的來說,一代偏霧切仁,二代傾向宗方,v3基本中立。


    經過無數次談判,協商後,未來機關的規模略微縮減。目前主要職能為殲滅絕望殘部,維持全球範圍的和平。倒是有點類似前世的黏合國組織。


    其中的彎彎繞繞,墨染沒興趣也沒這個能力知道。把整個權利機構比作由校長到學生的結構,墨染覺得自己最多當個課代表。不說老師,當班長沒準也夠嗆。


    領導能力不是與生俱來,而是一點一滴積累的。苗木誠就是最好的例子,而反例也是數不勝數。


    反正也沒人找他加入,墨染也樂的清閑。他才沒有那些爭名逐利的想法,更沒有掌握權力的欲望。


    開什麽玩笑,要控製欲隨便打開什麽遊戲不就得了嗎?


    雖然說“清閑”,那也隻是相對而言。畢竟和沉醉於研究的靜子講什麽休息,你還不如對牛彈琴。


    起碼牛不會對你發出“10ml,0.1mol\/l的酸性高錳酸鉀溶液”,或者“製備少量大西洋酮”這種指令。


    作為靜子的副手,聽從指令是理所當然的,而且對於經過華夏高中毒打的他來說,聽懂指令也不是什麽難事。


    “不過這不代表12:30吃不到飯啊!“


    墨染在心中哀嚎,要命的是,他早上睡懶覺導致早飯沒吃。為了藥劑儲存整個實驗室還處於低溫狀態。說墨染現在是饑寒交迫毫不過為。他甚至感覺胃已經開始抽搐了。


    所以,當墨染聞到濃鬱的肉香時,他還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紫發少女帶著陽光闖入冰冷的實驗室。肉類與五葷碰撞的濃鬱香味在低溫下徹底綻開,隻要鼻子觸碰到一縷,便足以喚醒疲憊的神經。就連專心設計大和田軟海綿素的簡易替代品的靜子都抬起頭,味道顯然已經穿透她的防護口罩。


    大約二十分鍾後:墨染有些無語的看著眼前兩位正在狼吞虎咽的少女。自己明明才是最餓的一個,為什麽飯菜都讓這兩位造完了?


    “話說怎麽是你來?”墨染手疾眼快搶過最後一塊蛋撻丟入嘴中。


    “怎麽,我不能來嗎?”霧切響花沒好氣的把最後一塊甜點吃掉。旁邊的靜子臉色微微一變。


    “我的話是有什麽歧義嗎?“墨染有些無語。這個確實,他對某些詞語以及邏輯的理解與常人不同。這也是他免疫很多精神控製的原因。


    你總不可能把一個本身就不正常的人改造成你希望的不正常模樣。


    “歐,對了!”墨染突然想到了什麽,急匆匆跑回實驗室。拿了一本書回來。


    這本書正是腐川以霧切姐妹為靈感寫的偵探小說:《鏡中偵探》,是從新月渚的書房裏繳獲的。


    大概新月渚也時常在想,如果換一個父母,他的人生會是什麽樣的吧?


    順便說一句,禦鏡靈看見這本書時表情很微妙。


    “歐?,謝謝。”收到書的響花有些莫名其妙,不過她似乎也明白墨染總是搞一些古怪的動作。也沒有說什麽就收下了。


    “按照你家的混亂程度,你居然能找到東西並記得隨身攜帶。”響花甚至還有心思開玩笑。


    “昨天就打掃了,我甚至還拖地了!“墨染有些無奈的說。


    “等等,你躺哪兒看書呢?”


    墨染的家離機關有將近半個小時的車程。午休時間他自然不會回家休息,而是直接在閑置的倉庫睡行軍床。兩人邊走邊聊已經到了倉庫門口,然後,墨染就看見麵前的這一幕。


    也沒多少刺激的畫麵,隻是少女趴在床上看書。結構簡易的行軍床被少女的體重壓得略下墜,白皙的雙腿隨意地在空中擺動。響花的看書速度不快,但卻很有節奏。仿佛一切都是那麽自然。


    “他對你的評價很不錯呢。”響花沒抬頭,手翻過一頁書說。


    “誰?”墨染有些摸不著頭腦,這裏隻有他們兩人。靜子是那種你不對她說話她就絕對不會找你的性格。響花一直在自己身邊,這個他指的是——


    響花隨手一指,墨染順著她手指的方向,卻隻看見一株植物。那是他在附近的花壇裏找到的,隻有手指那麽高,比筷子還略細一些。上麵已經結滿紫黑色的小果實,果實的大小也隻有石榴粒那麽大,在微弱的燈光下如同一粒粒黑珍珠。


    “你能和植物交流?”墨染很是驚訝,他知道響花可以與那些身具人類基因的異形植物交流。沒想到正常植物也可以。


    “不該驚訝的是他具有獨立的思維這回事嗎?”響花笑了笑。這種笑墨染隻看見霧切響子露出過一次,那是放鬆欣慰的笑容。不同的是響花的笑容中多出頑皮的色彩。


    “不驚訝,”墨染走近那一株不知名的植物,“有時我甚至覺得沒有生命的物件其實也是活著的,畢竟生命的定義中,隻有不會新陳代謝不是嗎?”


    窗台上的小草自然不會有什麽反應,但墨染覺得他確實已經聽到了。早在另一個世界時,墨染就經常因為摔了一支筆而說對不起(對筆),總覺得盡管是自己記下的筆記也是有自己的思考與想法的,然後小心的對待他。


    萬物皆有靈,墨染一直這麽認為。


    身後卻沒有回應,回頭一看。少女早就沉沉睡去,書隨意翻開著,因為少女的右手放在書上因此沒有合攏。這次響花沒有蜷縮起身子,而是極為放鬆的躺在床上。就好像不會有什麽事物會去傷害她一樣,墨染先前並沒有亂說,響花身上確實會散發花香,而且會隨著她的狀態變化有著細微的不同。並影響周圍。


    “大西洋酮,從植物精油中提取,對改善睡眠,寧靜安神有顯著的作用。”墨染漸漸沉入夢鄉前,這個知識點輕輕碰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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