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滿心都是絕望,感覺整個世界都變得灰暗無光了。眼睜睜看著林悅在水裏掙紮後漸漸沒了動靜,那水仿佛成了吞噬她的深淵,而我卻被死死按在地上,掙脫不得,救不了她。


    每一秒的等待都是煎熬,憤怒、悔恨、無助各種情緒交織在心頭,我恨自己的無力,恨這群惡人的殘忍,可再多的恨意也沒法改變眼前這殘酷的現實。喉嚨像是被什麽哽住了一樣,想哭喊卻又發不出完整的聲音,隻能發出痛苦又絕望的低吼聲,身體也因這絕望而微微顫抖著,仿佛陷入了無盡的黑暗,再也看不到一絲希望了呀。


    就在這令人絕望到窒息的時刻,突然,四麵八方傳來了陣陣叫罵聲,那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響。我艱難地抬起頭循聲望去,竟是大哥葉雲、二哥宋虎還有江海山帶著一幫人趕來了。


    他們一個個氣勢洶洶,大哥葉雲走在最前麵,眼神中透著淩厲的寒光,二哥宋虎滿臉的怒容,攥緊了拳頭,仿佛下一秒就要衝上去大幹一場,江海山也是一臉嚴肅,帶著身後那些人快步朝著這邊趕來。我心裏既驚喜又疑惑,完全不知道他們是怎麽得知我們在這兒的,不過此刻,看著他們出現,就好像黑暗中突然照進來一束光,讓我又燃起了一絲希望,我使出最後的力氣喊道:“大哥,救林悅,快救林悅啊!”


    大哥葉雲聽聞我的話,眉頭一皺,急切地問道:“林悅?林悅怎麽了?”說著,他趕忙把視線挪向周圍,一下子就看到了站在水邊的黑頭,還有水裏已經沒了動靜的林悅,頓時臉色變得陰沉無比。他怒目圓睜,衝著黑頭吼道:“黑頭!你他媽敢打老子兄弟,還敢對林悅動手,今天我非得扒了你的皮不可!”


    黑頭原本還張狂的臉瞬間變得煞白,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嘴裏驚叫道:“不可能,我守在外麵那麽多的兄弟!竟然沒攔住你們!”


    二哥宋虎冷哼一聲,不屑地說道:“就那些廢物,雖然費了我們一點時間,在外麵和他們糾纏了一陣,但也還是順利到這兒了。哼,你以為憑他們就能攔住我們?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敢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撒野,真是活得不耐煩了!”說著,二哥宋虎摩拳擦掌,已經做好了衝上去教訓黑頭一夥的準備,身後跟著的那些人也都紛紛露出躍躍欲試的神情,現場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大哥葉雲當機立斷,目光投向江海山,急切地問道:“江海山,你會不會遊泳?”江海山毫不猶豫地大聲回應道:“會!”


    大哥葉雲神色一凜,立刻喊道:“好!去救人!林悅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唯你是問!”隨後又扭頭看向二哥宋虎,眼中滿是怒火,大聲吼道:“二弟!給我狠狠的打,今天非得把這幫畜生打得跪地求饒不可,讓他們知道得罪咱們的下場!”


    二哥宋虎早就憋了一肚子火,聽到大哥這話,應了一聲“好嘞”,便如猛虎下山一般,帶著身後一幫人朝著黑頭那夥人衝了過去。刹那間,喊叫聲、廝打聲交織在一起,兩方人馬瞬間扭打作一團,而江海山則迅速奔向水邊,衣服都沒顧得上脫,“噗通”一聲就紮進水裏,朝著林悅所在的方向奮力遊去,我在一旁心急如焚地盯著水麵,心裏默默祈禱著林悅可千萬要平安無事啊。


    激烈的打鬥持續著,二哥宋虎帶著人下手又狠又準,那氣勢完全把黑頭一夥給壓製住了。沒過多久,黑頭和他那幾十個小弟就都被打得東倒西歪,紛紛倒在地上,一個個鼻青臉腫,痛苦地呻吟著,再也沒了之前的囂張氣焰。


    而在水邊,江海山也終於有了動靜,隻見他拖著一個人從水裏緩緩遊了出來,費了好大勁才上了岸。我定睛一看,正是林悅,她臉色慘白如紙,雙眼緊閉,毫無生氣的模樣讓我心瞬間揪緊,我也顧不上身上的傷痛了,掙紮著爬起來,朝著他們衝過去,嘴裏焦急地喊著:“林悅,林悅,你醒醒啊!”那緊張又揪心的情緒籠罩著我,滿心都期盼著林悅能快點醒過來呀。


    大哥葉雲見狀,心急如焚地快步跑了過來,他顧不上地上的泥濘與雜亂,趕忙在林悅身旁蹲下身子。隻見大哥深吸一口氣,雙手交疊,找準位置,開始有節奏地給林悅做心肺複蘇,一下又一下,每一下都帶著滿滿的急切與期盼,額頭上很快就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可大哥的動作絲毫沒有停歇,嘴裏還不停地念叨著:“林悅,你可千萬要挺住啊,快醒醒,醒醒啊。”


    周圍的人也都圍了過來,一個個神色緊張,屏息凝視著林悅,現場的氣氛壓抑又揪心,大家都在默默祈禱著林悅能快點恢複生機,脫離這危險的境地呀。


    隨著大哥葉雲持續地做著心肺複蘇,終於,林悅的身子猛地抽動了一下,緊接著,她“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血水來。那血水順著嘴角淌下,看著觸目驚心,可大家懸著的心卻稍稍放下了些,畢竟這說明林悅有了反應,總算是從鬼門關被拉回了一點。


    我趕忙湊上前去,眼眶泛紅,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地喊道:“林悅,林悅,你怎麽樣了?”大哥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臉上滿是疲憊但又透著一絲欣慰,他輕輕拍了拍林悅的臉頰,輕聲喚著她,盼著她能快點清醒過來,徹底脫離危險啊。


    林悅開始輕輕呼吸著,那微弱的氣息一起一伏,雖然依舊很虛弱,但好歹是有了生命的跡象。她的眉頭微微皺著,仿佛還在承受著身體各處傳來的疼痛,臉色依舊慘白得嚇人,嘴唇也毫無血色。


    我心疼地看著她,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輕聲說道:“悅悅,別怕,你已經沒事了,我在這兒呢。”大哥葉雲和周圍的兄弟們也都長舒了一口氣,緊繃的神情緩和了不少,不過大家心裏都清楚,林悅還得趕緊送去醫院好好救治,得讓她徹底脫離這危險,恢複健康才行啊。


    大哥葉雲反應最快,他立刻掏出手機,手指都因為緊張和急切有些微微顫抖,快速撥通了120急救電話。電話一接通,大哥便焦急地大聲說道:“喂,是120嗎?我們這兒有人受傷了,情況很嚴重,就在森林公園這邊啊,你們快來啊!”


    掛了電話後,大哥一邊安撫著我,一邊安排兄弟們到路口去等著救護車,好給人家指引方向,爭取讓救護車能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這兒,把林悅送去醫院救治,大家此時都圍在林悅身邊,默默祈禱著救護車能早點出現,盼著林悅能盡快脫離危險、好起來呀。


    我又看了一眼黑頭,此刻的他早已沒了之前的張狂與凶狠,被揍得鼻青臉腫地癱倒在地上,狼狽不堪。他眼神中滿是驚恐與慌亂,估計怎麽也沒想到會落得這般下場,原本跟著他的那幾十個小弟也都橫七豎八地倒在周圍,一個個哼哼唧唧的,沒了還手之力。


    我眼中滿是恨意,要不是他們,林悅也不會遭此大難,差點就丟了性命。我咬著牙,暗暗發誓,等林悅徹底脫離危險,定要讓這黑頭為他所做的惡行付出更慘痛的代價,絕不能輕易放過他,哪怕拚上一切,我也要為林悅討回這個公道。


    黑頭強撐著身子,臉上帶著幾分扭曲的笑意,看向我,有氣無力地說道:“飛摩幫不會放過你們的,今天你們敢這麽對我,往後有你們好受的,飛摩幫定會為我報仇,把你們一個個都收拾得很慘,哼!”


    他這話一出口,我心裏“咯噔”一下,雖然心裏也有些擔憂,可一想到林悅還躺在這兒生死未卜,對他們的恨意就又占了上風。我瞪著他,毫不畏懼地回道:“哼,飛摩幫又怎樣,有什麽手段盡管使出來,今天你們敢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就該想到會有這樣的後果,哪怕是飛摩幫,我也絕不退縮,定要讓你們付出代價!”周圍的兄弟們也都紛紛附和,大哥葉雲更是冷笑一聲,滿是不屑地看著黑頭,那架勢仿佛根本沒把飛摩幫放在眼裏。


    黑頭聽到我的回應,冷哼一聲,臉上滿是嘲諷,扯著嗓子喊道:“哼,真他媽是年少輕狂啊,在這一畝三分地兒上,還真以為自己能翻出天去了,不過就是猴子稱大王罷了,等飛摩幫的人來了,有你們哭的時候!”


    二哥宋虎本就憋著一肚子火,聽到這話,瞬間怒目圓睜,額頭上青筋暴起,幾步上前,一把揪住黑頭的衣領,大聲吼道:“你他媽說什麽?!嘴還挺硬啊,都到這份兒上了,還敢在這大放厥詞,信不信我現在就再好好收拾你一頓,讓你永遠也張不開這破嘴!”說著,二哥作勢就要揮拳再打,黑頭被嚇得身子一縮,可嘴上卻還逞強,場麵一時間又變得火藥味十足起來。


    大哥葉雲見狀,趕忙喊了一聲:“二弟!”聲音帶著幾分製止的意味。二哥宋虎聽到大哥的呼喊,咬了咬牙,手上揪住黑頭衣領的力氣又緊了緊,狠狠瞪了黑頭一眼後,這才鬆開手,將黑頭像丟垃圾一樣甩到一邊。


    大哥葉雲皺著眉頭走過來,拍了拍二哥的肩膀,低聲說道:“先別衝動,現在林悅的情況最要緊,犯不著跟這敗類再多計較,等把林悅送去醫院,後麵有的是時間收拾他,飛摩幫那邊咱們也不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了。”二哥宋虎聽了大哥的話,深吸一口氣,壓下了心頭的怒火,不過看向黑頭的眼神裏依舊滿是厭惡與憤恨。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救護車鳴笛聲由遠及近傳來,那聲音仿佛給大家吃了一顆定心丸。不一會兒,救護車就開到了近前,車剛停穩,醫護人員便迅速跳下車,抬著擔架朝著林悅這邊跑來。


    他們動作嫻熟又麻利,一邊簡單查看林悅的情況,一邊向我們詢問著事發經過等相關信息。隨後小心翼翼地將林悅抬上擔架,固定好,快速朝著救護車推去,我心急如焚地緊跟在後麵,嘴裏不停地念叨著:“醫生,你們一定要救救她啊,一定要救救她……”大哥葉雲和二哥宋虎等人也一臉凝重,目光緊緊跟隨著擔架,盼著林悅能盡快脫離危險,恢複健康呀。


    我跟著醫護人員剛把林悅送上救護車,大哥葉雲便朝著二哥宋虎和江海山使了個眼色,他們心領神會,也趕忙跟著上了車。大哥上車前,扭頭朝著那些小弟們大聲喊道:“兄弟們,你們先回去,這兒有我們呢,都放心吧!”


    小弟們聽到吩咐,紛紛應了一聲,雖然臉上還帶著些許擔憂,但也都陸續轉身往回走了。而救護車的車門很快就關上了,緊接著,車子拉響警報,風馳電掣般朝著醫院駛去,我坐在車裏,緊緊握著林悅的手,眼睛一刻也不敢離開她的臉,心裏默默祈禱著她可千萬要平安無事啊,每一秒的等待都感覺無比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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