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麥麩沒送去磨坊加工,沈睿姣花了三文錢的手續費,然後把麥麩搬上了小車。


    等到小雞長大些,這些麥麩就可以拿來喂雞,還能給鴨子和鵝吃。


    零零碎碎地又買了一些其他的東西,總共花了七十八文。


    離開磨坊後,他們去了鐵匠鋪裏買了些木工所需的工具和零件。


    像鐵釘、錘子之類的物品。


    這一趟共花費了三百多文。


    接著,二人去了書店買書寫用品。


    搬家的時候得貼喜慶的對聯。


    將來做生意還得記賬,這就需要用上賬本。


    大毛筆和中號毛筆都是十文一支,而小毛筆則是五文一支,每樣都買了兩支,一共三十文。


    優質的墨條一斤要六百文,他們買了二兩,付了七十五文。


    白紙一百張要二百文。


    紅紙一張三十文,買了兩張,共計六十文。


    回家的途中,站了半天的沈睿姣覺得小腿都有點腫了。


    沈離然堅持要她坐到車上,由他來推著走。


    沈睿姣實在推脫不過,隻好坐上車開始算今天支出的明細。


    所有的魚賣掉一共掙了一千多文。


    但今天不算那桶豬油的話就已經花了近兩千文。


    最後發現虧了七十四文。


    聽沈睿姣算賬,開始時沈離然還很興奮,畢竟快賺到了將近二十貫呢。


    可是當聽到最後竟是入不敷出時,眉頭皺了起來,歎了一口氣說:“掙錢真是太不容易了,花錢倒快得很!”


    感覺沒怎麽買東西呢,錢就沒了。


    除去肥皂和香皂賣出去所得五百三十五文外,扣除買豬板油的錢,本來應該剩下三百七十五文。


    可他們出門時身上沒帶現金,因此欠下的這七十四文就得從那剩下的錢裏扣了。


    沈睿姣又點了七十六文裝在一個袋子裏。


    看到這裏,沈離然好奇問道:“這筆錢準備用來幹嘛?”


    “我想把這些做生意的收入單獨算賬,這樣家裏日常開銷就另記一處。我之前做香皂用了一百多文買豬油,還有五百文用於購買香味材料。”


    “今天我們多花掉了七十四文,再加上這單獨分開出來的七十六文剛好補足了買豬板油的一百五十文債務。等下次手頭上再攢五百文後,就把香料的錢也一起補回到家庭公共賬戶中。”


    聽完沈睿姣解釋,沈離然還是不解地皺起眉頭:“咱一家四口過日子何必分得那麽清楚?再說這些都是你辛苦賺來的錢,這麽麻煩有必要嗎?”


    沈睿姣搖了搖頭回答:“生意場上即便親如兄弟也應該明明白白地算賬。平時咱們吃飯睡覺同享快樂共享痛苦,這些都不需要計較太多。但是經營商業上的賬目和個人生活的費用最好在最開始就區分好,並詳細記錄。這樣未來萬一有什麽問題或者變化時也有據可查。”


    她這麽做實際上隻是為了未雨綢繆。


    雖然目前一家人相處融洽共同努力。


    但如果將來情況發生改變,比如哥哥結了婚之後新娘要求財產分割怎麽辦?


    或是自己的生意越做越大,家庭增添新成員時還能像如今這般齊心協力嗎?


    在巨大利益麵前保持初心可不是件容易事。


    到時候有一本清清爽爽的賬本能減少許多不必要的糾紛。


    當然,這些都是設想而已,她真心希望自己永遠不需要麵對這樣的場景。


    回穀裏的時候,太陽已經快要落山了。


    劉氏和沈行書還在忙個不停。


    劉氏提著泥桶正往屋裏走,沈離然趕緊小心翼翼地把板車停下,然後讓沈睿姣自己下車,接著他跑了過去從劉氏手裏接過了那個沉重的泥桶。


    劉氏也沒拒絕,這一天跟泥土打交道弄得她腰酸背痛。


    即便如此,她還是咬緊牙關堅持走到板車旁,幫著沈睿姣整理東西。


    “哎呀!你們兩兄妹這是從哪發財了?!”


    沈睿姣笑著說:“要發大財還在以後呢!這才哪兒到哪兒?不過,今天倒是真沒多少收入可以給你了。”


    她向母親報告了今日的收支詳情,包括打算分開算賬的事宜。


    在這個世界裏大多數都是女人管錢,劉氏很清楚這其中的學問,“你這麽會打算盤是件好事。”


    說完,沈睿姣拿出專門留出的錢給了母親。


    除了這點錢外,家裏最近幾乎沒有多餘的錢入賬。


    原本準備的一些備用錢,現在一共隻剩下了三千三百四十三文。


    等過些天屋子弄好了還得置辦一些用品。


    劉氏與沈睿姣一起整理好新購進的物資後開始做晚飯。


    晚上吃了用鐵鍋燉的大骨和烙餅。


    既簡單省事又有吃有喝。


    晚餐的時候,沈睿姣對劉氏說,“娘,今天我和哥哥碰到了二房的薑姨娘……”


    隨後講述了關於薑姨娘在黎家的情況,並問到:“娘,那薑姨娘到底是幹什麽去了?”


    劉氏望了一眼沈行書。


    沈行書顯得非常生氣地說:“這真是鑽進錢眼裏了!這種事情也能幹得出來?!”


    劉氏輕輕搖搖頭歎氣道:“可能是做了那家的典妻吧。”


    對於典妻這個詞,雖然不常用,但意思是清楚的。


    相當於租賃自己的老婆給其他人。


    具體來說就是把自己的老婆或妾暫時出租給別人生孩子,在協議期間內這個人就屬於租借者,等到時間結束再歸還回來。


    像黎夫人這樣的情況多半是因為不想讓丈夫再娶小老婆,但是自己又不能懷孕,所以才采取這種辦法。


    其實這就是古代版本的人工生育技術,現代可以通過高科技手段實現直接移植胚胎,而那時候的方法更加直截了當一些。


    想到這兒沈睿姣不清楚二伯是否真的已經窮到這個地步才會這樣處理一個為自己傳宗接代過的女人,但他肯定是個不要臉皮的人。


    除非迫不得已否則哪個正常的男人會主動同意讓自己頭頂上變綠?


    最悲哀的是那個被交易的女人命運未卜。


    目前受到黎夫人的排斥,三年之後恐怕也無法獲得原來家庭的認可。


    “不僅是薑姨娘”,沈離然繼續說道,“晴姨娘也被安排進城去做奶娘了!”


    聽了這話,劉氏久久沒有開口隻是一聲長長歎息:“真是太殘忍了。”


    一旁的沈行書則憤怒不已,使勁嚼著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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