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莫非被拖走,我跳下洞中救援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當說到蟲巢的時候,我把那株詭異的白蓮花,和那些白色植物著重說了一遍,尤其是被那株妖花花蕊插到喉嚨裏的那一幕。


    幾人聽得都是目瞪口呆,莫非更是死命的往喉嚨裏摳。


    北魚一把打掉莫非正摳喉的手,問道:“你醒來以後喉嚨感覺痛嗎?”


    莫非一愣,搖頭道:“這倒沒有,我渾身上下都痛,散架了一樣,唯獨喉嚨沒啥感覺。”


    北魚沒好氣道:“這不就得了,沒聽小韓說嗎,被那白蓮妖花捅過喉嚨的人都會喉嚨痛,你喉嚨不痛,瞎湊什麽熱鬧。”


    莫非還是有些不信:“老大,我可不是瞎胡鬧,這可大可小,沒聽老三說麽,大家都被大肥蟲拖到了那個地洞裏,如果他們都被那妖花捅了喉嚨,憑什麽不捅我?”


    莫非這麽一說我倒是想到了一個可能:“我想,大概是因為我把你救到了地道裏。”


    “我被妖花藤蔓纏繞之前,把你扔到了地道裏,我觀察過,那些白色植物都隻生長到洞口,並沒有往地道裏蔓延,可能也正是因為這樣,你逃過一劫。”


    北魚點頭:“毒物三步以內必有解藥,那地道裏極有可能有讓那些植物忌憚的東西,所以它們不敢把藤蔓蔓延到地道裏。”


    聽得我和北魚的分析,莫非總算是放下了心,一臉劫後餘生的欣喜:“那就好,一想到被一棵花給捅了,我就渾身不舒服,這不是物理攻擊,簡直是精神攻擊。”


    一開始的時候我還不知道莫非這話是什麽意思,但轉瞬我就反應了過來,怒道:“莫非,我草你大爺!”


    莫非當下舉手表示投降:“老三,你別草我大爺,也別草我,要草就草那棵花,這些花花草草的事,還是得冤有頭債有主。”


    那朵妖異的白蓮花讓我如鯁在喉,畢竟我被它捅過喉嚨,雖然現在沒有任何不適感,但花蕊插喉的舉動肯定不會是無用功,誰知道它在我肚子裏幹了什麽。


    我本來還想著能從陳先生口中得到些關於妖花的信息,沒想到就連見多識廣的陳先生都不知道那白蓮妖花到底是什麽東西。


    見我一臉愁容,陳先生沒有說話,而是徑直搭上了我的手腕,給我號起了脈,過了一會,他搖了搖頭:“雖然我不知道那朵花到底是什麽,也不知道它為什麽要把花蕊捅到你的體內,但你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


    陳先生隻是簡單的號了一下脈,便給出了肯定的診斷。


    望聞問切,甚至就隻做了“切”這一步,便下了定論,看似很隨意,就像那些戴個蛤蟆墨鏡,手上拿著旗子,上書“中醫世家,祖傳秘方,包治百病”的江湖騙子。


    但我卻沒有絲毫懷疑,選擇無條件相信他的判斷。


    可能是因為此前的一係列經曆,陳先生在我心中的形象高大無比。


    他說沒問題,那就肯定沒問題。


    我懸著的心也終於放下了大半,雖然過程很是曲折,且不順,但結果總算是好的,莫非沒事,我們四人也都還在一起,這就夠了。


    前麵就算有再大的難題,再大的危險,也不足畏懼了。


    我們後麵的話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花和尚他們也都聽得一清二楚。


    北魚見花和尚一直在盯著我們,主動開口道:“老弟,聽小韓說你們也到過那蟲巢,遇到過妖花,要不讓陳老板給你們也號個脈?”


    花和尚嗤笑一聲,“不必了,既然韓小哥沒事,那我自然也不會有事,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就不勞諸位費心了。”


    他還要說些什麽,一陣槍聲卻打斷了他的話頭,我們齊刷刷往槍聲傳來的方向看去。


    隻見山腳下,百餘米開外的一個山洞處,光柱晃動,人影綽綽,正往我們這邊跑來。


    我們全都站了起身,有望遠鏡的拿望遠鏡,沒望遠鏡的也都握緊了武器。


    我們之所以戒備,並非戒備開槍之人。


    因為在在這個季節,在這片沙漠,搞無人區穿越,能來到這地底深處,還有槍的,八成是自己人。


    十有八九是侯瘸子他們。


    我們戒備的,是能讓他們開槍的東西。


    我們幾人當中,就隻有北魚包裏有望遠鏡,距離雖然不遠,但光線太暗,他實在看不清楚,便把望遠鏡遞了給我。


    我接過望遠鏡一看,果然是侯瘸子他們,侯瘸子、侯北鬆還有那軍師方唐鏡都在。


    “是侯瘸…侯老板他們。”


    花和尚臉上盡是焦躁:“都有誰在?”


    “侯老板,他幹兒子,方唐鏡都在。”


    花和尚又問:“他們為什麽會開槍?是遇到了危險?”


    我的視力雖然要比普通人好許多,但也有限,光線太淩亂,我看不清他們的表情。


    從望遠鏡裏,除了幾人以外我並沒看到其他東西,也不知道危險來自於何處。


    隻是從他們慌亂的腳步,和零星響起的槍聲來判斷,他們確實是遇到了危險。


    花和尚他們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幾人把手電和頭燈打開,拚命揮舞,想要引起遠方幾人的注意。


    我們的手電光就像是漆黑中的螢火蟲般鮮明出眾,侯瘸子的隊伍顯然注意到了,有幾人也拚命的揮舞著手電筒回應,甚至還有人往我們這個方向射來。


    花和尚打開對講機,依舊是雜亂的電流聲。


    我們爬上來的這段階梯有千餘級,換算成高度,少說也得有五十層樓,再加上直線距離,如果真遇到了危險,他們不一定能堅持到這裏。


    花和尚看向我們,沉聲道:“老板遇到了危險,我們現在去救援,如果你們不去,能不能把武器借給我們?”


    侯瘸子那邊有槍有炮,人強馬壯,都落荒而逃。


    而我們這邊,被拖到蟲巢裏的人,都是在慌亂中被拖走的,身上根本沒有多少武器,有兩個連槍都沒有。


    就這樣的火力,別說救援了,不拖後腿就算好的了。


    我們幾人對視一眼,北魚說道:“花老弟,你這說的什麽話,侯老板是我們的合作夥伴,大家都是一個隊伍的人,我們又豈會見死不救,我們當然是和你一起去救援。”


    他說著便從背包裏掏出手槍和砍刀,陳先生則隻留下他那把長刀,兩人把背包扔到我和莫非腳邊,北魚立即開始安排:“大非,你和小韓兩個就留在這先把門打開,準備接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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