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出這決定實屬無奈,並非我冷血無情,也不是我要賣隊友,而是我綜合考慮過後,認為這是最好的方案。


    來的到底是什麽人,我們都不清楚。


    水泥廠勘探隊的不可能晚上還出來勘探,最大可能是附近的村民。


    先前我聽旅店老板提起過,這一帶野豬很多,村民們偶爾會結伴上山打野豬。


    如果是村民,那就好辦,遇到一個昏迷的人,隻要稍微有點良知,他們一定會送醫院。


    能出來打獵,一定都是青壯年,熟知這山裏的路況,身強力壯的本地人,抬著一個昏迷不醒的人,比我們幾個要快多了。


    我們現在狼狽不堪,還渾身是傷,這裏又不是什麽崇山峻嶺的原始森林,村民們不是傻子,不可能相信出來旅遊迷路那一套說辭,如果我們一同出現,那不好跟村民們解釋,遇到正義感爆棚的還很有可能報警。


    如果隻有陳先生那就好辦多了,他現在昏迷,村民們想問什麽也不可能問得出來。


    就算真報警了,那也隻有陳先生一個人,他是聰明人,就算錄口供,一個人想怎麽編就怎麽編,什麽來旅遊的驢友之類的,隨便編一個就行,不用串供,不用怕口供對不上,就算警察不相信那也奈何不了他。


    我們先待在附近,先聽聽他們會怎麽處理陳先生,如果發現不對,再出麵也不遲。


    況且我們也不走遠,就跟在他們身後,確保萬無一失,同時也可以跟著出山。


    我三言兩語簡單跟莫非分析了一遍,莫非不是蠢人,一聽就知道這是最好的選擇,便不再堅持,我們打開手電放在原地,拿著陳先生的背包,藏到了十幾米開外的灌木叢裏。


    那批人很快便發現了手電光,和我們料想的一樣,他們向著我們這邊走了過來。


    經過天賜以後, 我的視力比普通人好了許多,所以我看得最清楚,也最遠。


    隨著他們走近,我也看得越來越清晰,很快便察覺到了不對。


    他們的衣服,不像是村民,而且我還見過這一身衣服。


    黑色製式衝鋒衣,正是石中玉墓裏出來,我第一次遇到陳先生的時候,他們那群人的裝束。


    關鍵的是,他們身上還全都帶著槍!


    我低聲對身旁兩人說道:“他們不是村民,是陳先生的人,他們帶著槍!”


    莫非問道:“真的假的?這麽黑,這麽遠你能看清?”


    北魚知道我的底細,倒是沒有廢話,他讓莫非別打岔,陳先生先前說過,因為齊武的背叛,他不知道手底下有多少人還能信任,所以才找的我們。


    那眼前這幾個人,能信任麽?


    無法判斷對方的來意,自然不能拿陳先生的命來賭,北魚當機立斷,先把陳先生隱藏起來再說。


    我本來已經打定了主意,如果他們不懷好意,我們就從水路逃跑,如果對方別有用心,憑他們的裝備,想要在這裏找到我們,也就是時間問題,水路尚且還有一線生機。


    我們顧不得隱蔽,衝著陳先生跑去,那幾個人顯然也發現了我們,我們剛跑到陳先生旁邊,便聽到一個沙啞的聲音:“老板,您還好嗎?”


    那聲音並非來自幾百米開外,而是就在我們身旁響起。


    我們都是一愣,立刻就發現聲音是從陳先生身上傳出來的。


    北魚臉色一變,往陳先生衣服上摸去,很快便發現了聲音的來源:陳先生的衣領!


    他毫不猶豫用刀劃開,翻出一個半截手指長短,長條形的東西,居然是一個微型對講機!


    北魚拿著對講機,按下按鈕:“你們是什麽人?”


    對麵那頭沉默了片刻,傳來了聲音:“是韓守一韓先生嗎?我們是陳先生的人。”


    “陳先生的背包裝了定位器,是他安排我們過來接應的。”


    我們互視一眼,北魚又問道:“他是什麽時候通知你們的?”


    “兩個小時前。”


    我心頭一動,我和陳先生就是大概兩個小時前上岸的,時間對得上。


    而且我們有三個人,他不問其他人,直接就就喊出了我的名字,當時就隻有我和陳先生在一起,如此說來他並沒有說謊,確實是陳先生告訴他的。


    想來應該是陳先生通知他們過來接應,但他還沒來得及告訴我,就已經昏迷了。


    對講機那頭繼續傳來聲音,語氣中帶著急切:“陳先生在麽?他現在情況如何?”


    我衝北魚點頭,北魚說道:“他昏迷了,情況不容樂觀,你們趕緊過來。”


    那夥人很快就來到我們跟前,一共五人,為首一人是個臉上有一條大刀疤,皮膚黝黑的年輕人。


    他臉上的刀疤從左邊眉骨上方,豎著切過左眼,一直往下延伸到左邊嘴角,看著就像趴在臉上的大蜈蚣。


    這年輕人雖然皮膚黝黑,但長相很是清秀,兩隻眼睛大而深邃,臉上那條猙獰刀疤非但沒讓人覺得他麵目可怖,反倒是讓他清秀的臉多了幾分殺伐的英氣。


    看到陳先生的樣子,他焦急上前蹲下探起他的脈搏。


    剛一摸脈,他臉色微變,本就黝黑的臉這下更黑。


    他迅速從背包拿出一個帶冷藏功能的小藥箱,給陳先生來了一針,又探了一會脈搏,神情才緩和一些。


    全過程我們都沒做聲,他們五個人裝備精良,光是我看到的,就有四把槍,其中一把還是微型衝鋒槍。


    我們沒做聲的主要原因,是他們的槍口隱隱都在對著我們,而且一臉戒備,似乎隻要我們一有異動,便會隨時開火。


    把藥箱收起,刀疤臉站起身,朝身後眾人打了個手勢,那幾人這才收起槍,不過臉上依舊是一臉戒備。


    刀疤臉目光在我們三人臉上掃了一遍,微笑著衝北魚伸出手:“你們好,初次見麵,我叫楚問宇,是陳先生的助理。”


    莫非對幾人剛才拿槍指著我們的舉動有些不滿,語帶嘲諷道:“我們可不好,初次見麵就被幾把槍指著,能好才怪。”


    莫非之所以敢這麽說話,並不是因為他沒長腦子,麵對幾把槍還這麽囂張,如果他真的這麽沒腦子,剛才被槍指著的時候就有所動作了。


    他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他看出來了對麵幾人沒有敵意,隻是發發牢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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