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個神農架野人之謎會不會也是天星珠的影響?”


    許久以後北魚打破了沉默,指著屏幕上我剛搜索過的神農架傳說頁麵,“天星珠會讓人的外表產生變化,如果在森林裏突然遇到一個身高三米,長相奇特,毛發也很濃密的人的話,把它當成是野人也不足為奇。”


    我沒再說話,隻是點了點頭,扭頭看向了窗外。


    一切都不過是我們的推測,天星珠已經沉到了河底,放置諦的石室已經倒塌,諦估計也隨之沉到了河底,那數百公裏以外的神農架隱含了多少至今都沒能解開的謎團,又有多少和天賜三寶有關,我們根本從探究。


    我們對天賜三寶的了解僅限於帛書上的內容,現在玉佩已經破碎,天星珠和諦不知道沉到了地下暗河的哪一處,就算想找也不可能找得到。


    在一條流動的河裏尋找一顆乒乓球大小的珠子,難度比大海撈針也差不了多少。


    我又把得出的結論簡單過了一遍,我本以為從石中玉墓裏出來以後這事便已經結束,但現在看來還隻是個開始。


    這些結論對於我們以後的行動說不定能有幫助,如果陳先生讓我們去探尋的陵墓也是跟天賜有關,那裏麵能找到更多信息也說不定。


    我的腦子裏又陷入了無端的猜測之中,一個個問題不斷湧現,卻無處探究。


    了解的越多,發現自己不了解的就更加多。


    我突然想起一句話:知道得越多,越發現自己無知,我現在就是這個狀態。


    這一切本來跟我毫無關係,僅僅是因為一個小小的誤會,導致我被卷了進來。


    我以為這件事已經結束了,卻驀然發現自己依然身在泥沼之中,而且還越陷越深。


    這種身不由己的感覺讓我很是煩躁,又去洗了個冷水澡才舒服一些。


    從浴室出來,頭發都沒吹直接趴在了床上,腦袋放空,再也不願意去挑起腦海裏那一團又成為了亂麻一樣的思緒,迷迷糊糊的就睡了過去。


    從醫院裏醒來以後,我的睡眠就變得很淺,一丁點動靜就會被吵醒。


    這一次把我從並不安穩的睡眠中吵醒的是敲門聲,門剛被敲響我就條件反射的睜開了眼睛,霍然坐了起身看向門外。


    下意識的想要摸刀,卻摸了個空,這才想起自己已經不在墓裏。


    我見坐在另一張床的北魚並沒有像我一樣警惕,他笑了笑說道:“別緊張,自己人,是莫非。”


    說罷他徑直走向門口,房門剛被打開一道人影便撲進了北魚懷裏,我還沒看清來人的長相便先聽到了他哭天搶地的聲音:“老大,我還以為這輩子都再也見不到你了!”


    北魚似乎早就習慣了那人的做派,揚起手就要拍在他腦門。


    可來人卻似乎早就料到北魚會有這麽一招,後腦勺就像是長了眼睛一樣,北魚的巴掌剛揚起來,他便以比撲到北魚懷裏時更快的速度退到了門外,滿臉哀怨的看著北魚。


    “老大,你還來這招,正所謂小別勝新婚,我們這算起來也有兩個月沒見了,你沒想念我也就罷了,一見麵還要揍我,你這麽做,對得起我對你的日夜思念牽腸掛肚麽。”


    “滾犢子,少跟我來這一套。”


    北魚完全不吃他這一套,作勢就要關門,那人見狀立刻一個閃身鑽了進來。


    我這才看清那人的長相,身高大概1米7左右,體型瘦小,穿著寬大的t恤和牛仔褲,長著一張娃娃臉,看不出多大年紀,20-30+都有可能。


    不知道是不是剛才撲到北魚懷裏的緣故,一頭不長不短的碎發顯得有些淩亂,兩隻眼睛很大,睫毛很長,比女孩子的都要長,五官看起來非常秀氣,他的臉上還掛著狡黠的笑容,給人一種玩世不恭的感覺,兩隻大眼睛滴溜溜亂轉,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個不安分的主。


    看到我以後,他愣了一下,臉上的笑容也僵住了,似乎沒有料到這房間裏居然會有個陌生人在。


    “我來給你介紹一下。”


    北魚關上門走了回來,指了指我:“這是韓守一,比咱們要小上10多歲,你可以喊他小韓。”說罷又指了指娃娃臉:“這就是莫非。”


    “你好!”我露出一個友善的笑容,伸出了手,娃娃臉莫非卻沒伸手。


    他先是看了北魚一眼,北魚點頭以後他才伸出手跟我握在一起,簡短的握手以後他很不見外的大字型仰麵躺倒在北魚床上,撥弄著我們擺在床上的那些裝備,看了看四周,隨意問道: “老高呢?”


    聽他提起老高的名字,我和北魚臉色都是一。


    莫非的眼睛很是毒辣,一眼便瞧出了端倪,不僅如此,他的心思也轉得很快,察言觀色的本領非常到位。


    見我們臉色難看,他也跟著臉色一變,從床上彈了起來,有些不敢相信,但還是沉聲問道:“難道...”


    北魚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抽出煙點了一根。


    我們從山裏出來已經過去將近兩個月,時間是撫平傷口的最佳良藥,北魚已經能夠在提起老高的時候輕描淡寫,起碼表麵看起來是這樣。


    而我和老高雖然是過命的交情,但畢竟認識時間太短,感情基礎薄弱,他的死我雖然也傷心難過,但跟北魚比起來傷心的程度肯定要差得多。


    而莫非跟北魚一樣,聽他的口吻,他跟老高也是兄弟,而且他現在才知道老高的死訊,所以他反倒是我們當中情緒波動最大的。


    莫非伸手抓起床上的煙盒抽了一根出來點上,默默抽著煙沒再說話。


    房間的氣氛變得壓抑,我和莫非雖然是初次見麵,但從這情況也能看出他和老高的關係很好,老高的死對他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三個人中兩個都在抽悶煙,我自然不可能在這樣的情況下插科打諢,而且這也不是活躍氣氛的時候,那就跟在追悼會裏抖機靈的人一樣隻會讓人厭惡, 便也掏出煙默默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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