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裝得像不像,但那幾下拍腦袋的動作可一點都沒含糊,把我腦袋瓜拍得直生疼。


    其實我知道自己的演技並不算好,甚至可以說得上是拙劣,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的口供很重要的緣故,正所謂關心則亂,年輕人似乎並沒看穿我是在演戲。


    見我抓狂的樣子他按了一下病床上的一個按鈕,北魚的反應比他更快,已經拉開了病房的門。


    醫生很快來到,麻利的給我操作了一番,又是量心跳,又是拍後背,又是拿小手電照我眼睛,就差沒給我打鎮靜劑了。


    過了一會我才表現得好了一些的樣子,滿臉歉意的對那年輕人道:“真的很抱歉,不知道為什麽隻要我一想那幾天發生過的事就頭痛。”


    年輕人看了我一眼,目光裏明顯存著懷疑:“就這麽巧恰好忘記了那一段記憶?”


    我一窒,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圓這個謊,誰知道一旁的醫生卻點了點頭: “的確是有這個可能的,從ct來看病人的腦部雖然沒有發現異常,但他曾經原因不明的長時間昏迷,考慮到這種情況,不排除他的腦部有我們沒發現的傷勢這種可能。”


    “醫學上,造成短暫性失憶的原因有許多,如果他的腦部曾經受過損傷,或者嚴重的撞擊,有可能會讓他暫時失去一部分的記憶。就算沒有受到外傷,如果曾經發生過讓他有著非常不好的感受,對他衝擊非常大,大到超過心理承受範圍的事情,也有可能造成他潛意識去封鎖跟這件事情相關的記憶。”


    “進一步的結論需要再做一次詳細的腦部ct,和心理評估才能確認,現在最好的做法是讓他休息,如果他的頭部真的受過創傷,得到充分的休息有助於他的康複,過度用腦或者刻意去回憶的話有可能會造成不可逆的傷害,等他情況穩定一些我們會再給他做一次詳細的檢查。”


    我沒想到醫生會如此配合,他的解釋簡直是在替我圓謊,這讓我喜出望外,但表麵上自然是沒有表現出來。


    那年輕人眉頭緊鎖,似乎是在衡量醫生的建議,良久以後才點了點頭:“好,那就麻煩你們了。”


    他說罷也不做停留,轉身就走。


    我點了點頭道過謝,見未能從我口中問出東西,留在這也沒有任何意義,他便轉身要走,北魚也跟了上去,我連忙叫住了北魚:“魚哥,能不能陪我聊聊?”


    從我醒來到現在,除了身在醫院,和昏迷了45天這兩個信息以外,我一無所知。


    這年輕人看著不像是警察,但他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會出現在那裏,他到底想從我身上知道什麽...


    這一係列的問題充斥著我的腦海,我卻沒有絲毫頭緒。


    北魚顯然比我知道得更多,而且我還要跟他對對口供,是以我必須讓他留下。


    北魚還沒開口,那年輕人卻先停下腳步,轉身看向我,我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北魚似乎身不由己。


    我意識到麵前這年輕人才是能做主的人,便對他說道:“能不能讓北魚留在這陪下我,我想跟他聊一下,說不定有助於我記憶的恢複。”


    那年輕人瞥了我一眼,冷漠的搖頭:“醫生說你需要靜養,他留在這,會影響你休息。”


    說罷便頭也不回,帶著北魚轉身就走。


    在接下來的幾天,醫生又給我做了一次詳細的身體檢查,尤其腦袋更是著重檢查了一遍。


    其實我也對自己的身體狀況很是好奇,從檢測結果來看跟之前一樣,一切正常,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頭痛的確是我裝出來的沒錯,但我的身體素質明顯要比以前好上許多,在進行了天賜以後,我的身體肯定發生了某種變化,沒理由檢測不出來。


    一開始的時候我有點懷疑,是不是醫院的檢查設備有問題,但後來我才從一名醫生口中得知這是一家私人醫院,來著就醫的病人都非富即貴,設備都是最先進的。


    設備沒有問題,但檢查結果也沒任何問題,這就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在醫院的自由並沒受到太大限製,出入自由,也沒有人看守。


    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有一種被人盯著的感覺,似乎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一直有一雙眼睛暗中監視著我。


    那年輕人幾乎每天都會來我的病房巡視,比我自己還要關心我的身體情況,勤快程度都快趕得上醫生了。


    他到我這來,除了了解我的身體情況以外,唯一的問題就是我們在石中玉墓中的經曆,這讓我很是頭大,隻得一直以失憶為借口搪塞。


    我試圖從醫生的口中打探到關於那年輕人的信息,但奇怪的是就連醫生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何人,隻知道他姓陳。


    隻知道我和北魚是他帶來醫院的,我們來的時候是大半夜,坐的是直升機,淩晨三點多,院長親自接待。


    從院長對他的恭敬程度來看,那個年輕人來頭很大。


    我病房所在的區域是醫院的特殊區域,不對外開放,能來這病房休養的,都是大人物,私人醫院的醫護人員都是人精,知道哪些該問哪些不該問,所以他們所知也不多。


    北魚除了我剛蘇醒的時候來過那一次以後就再也沒出現,據那年輕人所說,北魚的身體還沒徹底康複,需要做什麽康複調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在我醒來以後的第五天,我能感覺得到那年輕人已經越來越不耐煩了。


    我知道自己不能再拖下去了,北魚那邊是徹底沒戲了,一切隻能靠我自己,耗下去對我沒有什麽好處。


    所以在第六天的時候,我主動讓醫生聯係了那年輕人,告訴他我已經想起了在墓裏遇到的所有事情。


    我說得很詳細,從出機場誤上了三角眼的車開始,一直到背著重傷瀕死的北魚走出大山,這一路所發生的一切我都告訴了他。


    當然,在北魚的提醒之下,我做了修改,把玉佩,和我進行過天賜的事情隱去了,其他的如實描述。


    這一套說辭是我在這幾天裏想好的,九分真,一分假。


    如果隻有我一個人的口供,我有自信絕對能騙過所有人,但很可惜還有個北魚。


    我不知道他是怎麽跟那年輕人說的,所以一切隻能靠我自己去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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