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麵上雖然紅腫,但麵上那不屑神色是一點沒變,嫣然曉得她是不會改的,但嫣然也不指望她改,隻是對汪四奶奶和陳太太道:“今日帶你們來此,就是想讓你們知道,雖然都姓容,周氏和我們,就和仇人一樣。//這才是容家的家醜!”


    既是仇人,她說的所有關於容家的話都不可相信,汪四奶奶和陳太太連連點頭,不敢說個不字。嫣然瞧一眼周氏,沒有再說話,帶了人打算離開。


    周氏見嫣然要帶人出去,掙紮過去要去拉嫣然:“我家的東西,你好……”嫣然把她一把推開:“你家的東西都是叔叔給的,他給的,我就砸的!”


    周氏還要再拉嫣然,嫣然已經瞧都不瞧她,帶了人離去,隻等到嫣然帶著人完全離去,周家這邊的丫鬟才敢過來扶周氏:“奶奶,要不要請個醫生。”


    請醫生,裝幌子嗎?周氏想把丫鬟推開,可是雙頰火辣辣地疼,隻得由丫鬟扶著進房,一路哎呀聲不絕。


    汪四奶奶和陳太太兩人跟了嫣然出來,一路不敢說什麽,快到容家時候,嫣然才對6婆子道:“著幾個人送這兩位回去!”


    6婆子應是,安排人去送汪四奶奶,接著才對嫣然道:“陳太太帶來的人,還在這家裏呢!”


    既然嫣然要帶了陳太太去汪家講理,這邊也要把汪家的人給看住,免得走了一個。嫣然淡淡一笑:“倒忘了這個。陳太太,今兒啊,我家男人打了你們老爺,你又帶了人上門來把我們家的廳堂給砸了。這就算兩邊打平,以後啊,你別提這事,我也不去找茬,可好?”


    陳太太隻要脫身就好,哪敢說半個不字,連連應是,再不複今日初來時候的囂張氣焰。


    嫣然見狀也隻是一笑,讓6婆子去和管家說,把陳家的人都帶出來,讓他們服侍陳太太離去。等人都走了,嫣然才歎一聲,6婆子已經在旁邊道:“奶奶,這件事過不得幾日就傳遍了,到時誰敢再說大小姐一句?”


    嫣然瞧6婆子一眼:“我隻是覺得,叔叔若知道二爺兩口子竟這樣喪心病狂,還不曉得多傷心呢!”


    “人心難測,老爺若真曉得,頂多也隻會這樣歎口氣!”6婆子的話讓嫣然淺淺一笑,人生大抵如此。


    “三嫂,我都聽說了,謝謝你,隻是……”走進容家後院,嫣然還沒往自己房裏去,就見容玉致走過來,對嫣然低聲說了這麽一句。


    “隻是什麽?我的名聲會有損?你這傻丫頭,難道不知道,你的名聲也是關乎著容家的名聲的?別想那麽多,天晚了,趕緊回去歇著吧。”容玉致想要再說什麽,可還是沒說出口,隻行了一禮就離去。


    轉身時候容玉致的眉才微微皺起,看來這尋個丈夫的事,不能再耽誤了。縱然自己不想成親,可是也不能讓三哥三嫂太為難了。可這天下,又有幾個本心不變的呢?容玉致抬頭望天,瞧不出答案,終究隻淺淺一笑。


    “吆,女將回來了!”嫣然才剛走進屋,容畦就笑著說了這麽一句。嫣然並沒聞到酒味,大概容畦已經洗了澡換了衣衫,可能還睡了一覺,難怪精神這麽好。


    嫣然白丈夫一眼就坐回椅上:“還不是為了你,我這腰酸的,快不是自己的了!”


    容畦急忙拿起旁邊的美人拳給妻子捶著腰:“好些了沒?”


    嫣然半閉著眼,感覺還算舒服,聽到丈夫問話就點頭:“好不少了!”


    “其實我想了想,這件事,日子久了,也就沒人提了!”容畦的話得到嫣然一個大白眼:“胡說八道,難道你覺得我今日去,是白去的?”


    “自然不是!”容畦放下美人拳,給妻子改捏起肩膀:“我隻是心疼你,這家裏家外的事,都要你忙!”


    這樣說話還差不多,嫣然淺淺一笑,捏一下丈夫的下巴:“我嫁了你,好的壞的都要受著,哪有隻能享福不去受苦的道理?”


    容畦順勢把妻子摟在懷裏,嫣然閉上眼,享受這難得的閑暇時光。


    “前兒我去探嶽父,恍惚聽見嶽母在那說,今兒算下來,是滿百日的日子呢!”容畦這話像從天邊飛來,嫣然抬眼看向丈夫。


    容畦把妻子的手指握在手心裏一個個地捏著:“嶽母她其實還是惦著二哥的!”


    怎能不惦記呢,哪是說不要就不要的?嫣然嗯了一聲,往丈夫懷裏偎的緊了些:“你們的生意要好好地做,早早成功,這樣的話,爹爹的怨氣就會少很多!”


    容畦摟住妻子的腰,認真地看著嫣然的眼:“可這樣一來,我們相聚的日子就更少了!”


    “商人重利輕別離,古人老早就這樣說了,我怎會不明白?”嫣然的笑讓容畦釋然,他輕輕地吻在妻子唇角,嫣然又是一笑,此後再說什麽,已經全都變成多餘。


    陳太太上容家鬧事不成,反被嫣然帶了人去汪家尋汪四奶奶說理,又去砸了周氏那邊,教訓了周氏的消息很快就傳開。


    就算有人不信小嬸子打大伯母,可周氏好些天不敢出去見人是實在的。當日嫣然最後對周氏說的話,也很快傳開。


    從此,周氏就是仇人,不是什麽家人的話讓周氏店鋪裏的生意開始不好起來。


    周氏氣憤地把賬本往桌上一拍:“這個月比上個月,生意怎麽差了那麽多?少了一半都不止!”


    “奶奶,這不是小的們無能,實在是沒客人上門!”掌櫃的也叫屈,自從分了家,二爺這邊的脾氣是越來越大,夥計們已經開始有異動了,掌櫃的也想走了,誰願意個個月對著一個脾氣越來越大的主家。


    周氏還想罵上幾句,可這一說話動作大了就牽動臉上的傷口,隻得揮手讓掌櫃的下去。等掌櫃的走了,周氏瞧著賬本在皺眉,這生意越來越差,難道就靠鄉下莊子那幾袋稻穀過日子?怎麽夠過日子?


    鄭嫣然,容畦,你們夫妻真是人麵獸心,怎麽可以壞到這個地步?


    周氏心裏恨恨地想,原本想讓自己的娘出麵去教訓嫣然,可娘隻是抱著自己心疼地哭了半天才說這件事不好教訓的,畢竟對方有人證。還說要是去教訓,隻怕會被嫣然帶了人把自己二嫂扯出來打,那才叫徹底沒了麵子。


    周氏不由有些怨恨自己娘怎的這麽膽小怕事,還一副兒媳比女兒重要的樣子,難道不曉得誰才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


    可當了此刻,周氏也無可奈何,讓丫鬟把藥拿來敷著,就問丫鬟:“我讓你們給二爺送的信,都送去了?”


    “送去了,算著日子二爺隻怕已經收到信了,若即刻趕回來,大概也就二十來天!”


    周氏聽著丫鬟的回報,銀牙暗咬,不就欺負自己男人不在家,等自己男人回來,那時容畦正好出門去,鄭嫣然,你給我等著,一定要你好看!


    周氏在這邊怒氣衝衝想著怎麽報複嫣然,嫣然此刻卻對容玉致疑惑地問:“你要招婿?”


    “是,三嫂,我要招婿!”容玉致想了好久,終於決定,與其等那些媒婆上門來說的天花亂墜,倒不如自己設擂台招婿。


    “可是這種事,我隻見過書上有記載,再說就算招來,誰知道他人是個什麽樣的?”聽著嫣然的話容玉致微微低頭:“若真是招了一個無賴來,我也認了。”


    這話讓嫣然皺眉,把容玉致的手握緊一些:“胡說,哪能認了?”


    “三嫂,我曉得你關心我,可是這件事,我主意已經定了。”既然容玉致說的這樣堅決,嫣然也隻有點頭:“那好,不過你再和你四嫂商量商量,你也曉得,我文才可沒她好!”


    容玉致點頭,嫣然也就讓人把秦氏請來,秦氏聽的嫣然的話就吃驚地瞧著容玉致:“怪不得你前幾日找我呢,原來是為的這件事。這事按說不是不能做,不過……”


    “既然能做,四嫂也就不用再說什麽。隻是這題目呢,既不能太難,也不能太容易。”容玉致主意一定下就不會再改,見狀秦氏就道:“這人也不能全都不篩一下,總要那年紀相近的,長的也還過的去的才能出來應題。”


    見秦氏也讚成,嫣然也就讓人安排下去,過不得幾日,容家大門前就貼了一個招子,容家大小姐招婿,限定年紀在十八到二十五之間,家世清白的男子,若能對得上招子上的對聯,就過了第一關,三關全過,就是容家乘龍快婿!


    容玉致嫁妝豐厚,揚州城裏都猜了許久她要嫁個什麽樣的女婿,誰知現在竟來這麽一手,因此從招子貼出第一天起,容家門前就聚的不少人,在那想著該怎麽對上對子,三關全過,娶的容玉致,財色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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