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暖閣內陳設簡單,紫檀翹頭案上也沒有擺設什麽名貴瓷器,整體陳設並無鋪張奢靡。


    靠窗位置為一通炕,炕上鋪有坐褥、靠背、迎手、炕幾等,炕幾上擺著燭台和醫書,顯然豐老這些日子沒少在夜裏挑燈翻找有用的信息。


    正對麵則被八扇屏風隔開,透過屏風上若隱若現的雕花縫隙,可以隱約看到那邊有一張床,想必皇帝就躺在屏風那邊。


    喬菁菁疑惑道:“奇怪,禦書房沒人守著嗎?我進來的時候一個人也沒見著,不說侍衛了,宮女太監也沒有。”


    “哦,你說這個啊,是我把人都打發走的。我研究方子的時候不習慣旁邊有人。再說皇帝現在這副樣子,有沒有守衛已經不重要。”


    喬菁菁自顧自坐下來,給自己倒了杯水,問道:“皇上現在情況如何?這蠱你有眉目嗎?”


    聽她問起這個,豐老的臉皮又耷拉了,頗有點束手無策又找不到情緒發泄點的抓狂。


    “母蠱那邊暫時沒動靜,那他就還是安全的。母蠱隻要不動,我就能暫時壓製子蠱半個月,可如今還剩10天了,還是一點進展沒有。”


    喬菁菁放下水杯,走到炕邊仔細看那本攤開的醫書。“豐老,這書上說的法子您都試過了?會不會是我們方向錯了,也許不該隻著眼於壓製子蠱,而是要想辦法引出母蠱?”


    豐老眼睛一亮,隨即又黯淡下去,“談何容易,母蠱藏得極為隱秘,誰也不知道在哪。而且一旦動作太大引得母蠱躁動,皇上怕是立刻就有性命之憂。”


    喬菁菁咬著下唇思考著,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麽,“豐老,聽聞南疆有一種靈蝶,對蠱蟲極為敏感,我們可否找來一試?說不定它能追蹤到母蠱的蹤跡。”


    豐老捋了捋胡須,“此方法倒是新奇,隻是這靈蝶甚是罕見,去哪裏尋得?況且即便尋來,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皇上根本等不了那麽久。十天後,子蠱脫離壓製,就會一點一點的蠶食他的髒腑,直至控製整個腦子。”


    見此情形,喬菁菁明白這是到了無計可施的地步,決定試試解毒針。


    於是試探性問豐老:“如果用解毒的辦法行不行?”


    豐田人一愣,隨即不可思議望著她。


    “解毒?這蠱毒哪能用解毒的辦法。你在異想天開。”


    喬菁菁卻不慌不忙,“豐老,我知道蠱毒不同於一般毒素,但是這蠱毒既然能入侵人體,必然是通過某種途徑與人體的氣血經絡相連。解毒雖不能直接解蠱,但或許可以擾亂這蠱毒在體內運行的路徑,為尋找解蠱爭取些時間。”


    豐老聽她這麽一說,眼中露出一絲猶豫之色,“這法子太過冒險,萬一失敗,皇上立馬就會有危險。”


    可是轉瞬又想到了什麽,站起身道,“這倒是個思路,我去查查資料。丫頭,這裏你幫我看著點。我去去就來。”


    豐老一走,喬菁菁立刻往屏風那邊走,來到床榻旁,看著皇帝就安靜的躺在那裏。


    論相貌,澹台舟的容貌隻有三分遺傳皇帝,皇帝本人則更是那種國泰民安臉,符合大眾審美的長相。


    很像年輕時的“老許”。濃眉,國字臉,五官端正。


    喬菁菁歎口氣,“唉,你是個好皇帝,我很想能救你。如果這次你能渡過此劫,我給您送份大禮。怎麽樣?”


    碎碎念的自言自語著,從空間拿出跳跳,橫著牌麵對著他的身體開始試驗。


    牌麵越過四肢、腹腔都沒什麽反應。喬菁菁以為自己猜測錯誤,準備將跳跳收進空間。無意中滑過肩頸時,玉牌動了一下。


    喬菁菁突然屏住呼吸,擔心是自己的錯覺,又讓玉牌重新越過。就見一個小紅點出現在剛剛越過的位置,而且是自己移動過來的。


    這裏光線被遮擋,不大容易看清紅點的變化,索性將人帶進空間,在試驗幾次。


    結果,一進空間,那紅點就詭異的不再有任何反應。哪怕跳跳貼上皮膚,紅點都不再動一下。


    難道……?


    為了驗證猜測,她將人一秒切換回暖閣的床榻上,紅點像是蘇醒的樣子,立時有了動靜。


    用跳跳越過肩頸,紅點也跟著動起來,隻是動作緩慢,一跳一跳的像是想突破這層皮膚出來。


    喬菁菁趕緊將人和跳跳都收進空間。紅點也在進入空間那一瞬間像被按了關機鍵,沒有一點反應了。


    看來,空間真的可以壓製蠱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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