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勇小心翼翼的敲著房門,過了好一會兒的功夫,才看到院子裏的房子燈光亮了起來。


    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漢子披著大衣就從裏麵屋子裏走出來,他聽到馮勇的聲音時,一時都沒有認出來是誰,直到馮勇改口叫他三姨夫,這漢子才反應了過來。


    “哎呀!這不是小勇嗎,這麽多年都沒有你的消息,你小子跑哪兒去呢!”這漢子也沒想到居然是馮勇在敲自己家的房門。


    馮勇連忙壓低了聲音說道:“三姨夫,我這邊有急事要告訴你,先讓我們進去再說吧!”


    “他們都是誰啊?”這漢子正要開門,可是一看到曾家輝和李蕭陽兩個大男人站在外麵時,就生出了警惕的神色來。


    還好這時候唐鳳儀從曾家輝身後走了出來,美女總是能輕易打破男人的心理防線,她輕輕一笑說道:“大叔你好,我是省檢察院的人,希望你能配合我們的工作。”


    “檢察院?小勇,你該不會是在外麵犯了什麽事兒吧?你娘臨死的時候可一直在惦記你啊,你小子怎麽能這樣呢!”漢子使勁捶打著馮勇的胳臂,雖然他們隻是鄰裏關係,但大叔也是看著馮勇長大的人,自然要比別人更加關心馮勇的情況。


    聽到大叔這麽說,馮勇的眼睛再次紅了起來,可他還是強忍著淚水,讓大叔先把門給打開,讓他們進去再說。


    當看到唐鳳儀拿出自己的證件之後,大叔這才將門打開了,然後讓幾個人都進來。


    他們才剛走進屋子,又見到一個五十來歲的大娘從旁邊屋子裏走出來。


    她打著哈欠,可一看到馮勇回來了,也不由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這不是小勇嗎?你回來了啊!”


    馮勇卻二話不說,一下子跪在了這大娘的跟前,把大娘都嚇了一跳。


    “哎呀!小勇,你這是做什麽,有什麽事你就說啊。”


    大娘連忙過去將馮勇扶了起來。


    “三姨,我現在就想要知道一件事情,我娘真的已經死了嗎?”馮勇滿臉的苦澀,很希望眼前這兩位多年的鄰居可以否定自己的猜想。


    可是大娘還是歎了口氣:“這都是兩年前的事情了,當時我們怎麽也聯係不上你,到最後還是我們替你娘守的靈,你娘走的時候,都一直記掛著你呢。”


    聽到大娘這樣說,馮勇再次忍不住頹然的坐在地上,嗚咽的抽泣起來,嘴裏一直嘀咕著,自己對不起他娘親。


    看到這一幕,唐鳳儀的鼻子都酸了。


    “幾位檢察院的同誌,小勇到底犯啥事情了,你們就看在他出身可憐的份上,就不能放過他嗎?”一邊的大叔也忍不住替馮勇求情起來。


    曾家輝也沒有解釋自己的身份,而是說道:“兩位請放心,其實馮勇並沒有在外麵犯什麽事情,而且情況恰巧相反,他是受害者才對。”


    曾家輝考慮了一會兒,也不知道該如何將這件事情告訴眼前兩位老人,反而這時候馮勇已經冷靜了下來。


    他抹幹了淚水,衝著兩位老人說道:“三姨、三姨夫你們對我娘有恩,這個恩我馮勇會記一輩子,不過現在也不是說這些的事情,其實這些年來,我是跟你們家的小亮在一起做事的。”


    “啊?你們在一起做事?可是我們從來沒有聽小亮說起過啊。”


    “小亮沒有告訴你們,那是因為他不敢說,不隻是我和小亮在一起,我們和村裏的很多人都在同一個礦場做事,不過那個礦場卻比監牢還要恐怖,我也是好不容易才從裏麵逃出來的。”


    大叔琢磨了一下,問道:“你們是在礦場做事?難道就是村長介紹你們去的那個地方嗎?可我記得村長說過啊,你們隻在那裏做了幾個月,然後就各奔東西了。”


    “其實我們都在懷疑這個村子的村長就是礦場那邊的中介人,他把村子裏一些年輕人都騙到礦場去做事,然後收取礦場那邊的好處!”唐鳳儀此時開口了,她說道:“在這個村子裏有很多人都在礦場裏麵做事,而一旦進入了那個礦場,幾乎就不可能活著出來了,除非想馮勇這樣逃走!”


    唐鳳儀把情況說的很嚴重,可是看兩位老人的樣子,似乎還是不太相信。


    畢竟那村長跟他們在一起都生活了十幾年,而唐鳳儀隻是和他們剛剛見麵而已。


    “唐小姐沒有騙你們的,隻要進了那個礦場就要一直替她們賣命工作,如果不聽話,輕則被打,情況嚴重一些的可能就被他們活活弄死了!”馮勇一邊說著,然後就把自己的衣服脫了下來,隨後是內衣。


    隻看到當天將那件單薄的背心脫下來時,身上出現了一道道傷口,有些是被鋼筋抽打而形成的傷口,而有些則是被煙頭燙出來的,看上去就知道這些年時間裏,他遭受了多少非人的折磨。


    看到這些傷口的時候,兩位老人才所有動容,那大娘也緊張了起來,他慌忙問道:“小勇,你可不要嚇你三姨啊,你說小亮也在那礦場做事,那他的情況不就和你一樣嗎?”


    雖然這個消息會讓兩位老人感到傷心,但是馮勇還是點了點頭。


    那大叔也是個火爆脾氣,一聽說自己兒子讓那狗日的村長給坑了,他就坐不住了起身嚷道:“那姓宋的村長坑了這麽多人,我這就找他去理論理論!”


    可是曾家輝卻連忙過去拉住了他:“大叔!你別激動啊。”


    “我能不激動嗎,那可是我兒子,我自己都舍不得打,要是他被別人糟蹋成這副德行,我這當爹的還怎麽能沉得住氣!”大叔一邊激動的說著,一邊還想衝出屋子。。


    李蕭陽見狀,趕緊關上了房門,然後也過去拉住了大叔。


    曾家輝說道:“大叔,你兒子可還在那些人手裏呢,如果你現在去找那個村長鬧的話,雖然一時痛快了,可是你兒子怎麽辦?他可能就會遇到危險了。”


    聽到曾家輝這麽一說,大叔這才冷靜了下來,隻是他眼眶也開始發紅了,畢竟自己兒子也是離家七年時間了。


    這些年裏,他們夫妻倆也是提心吊膽的過著日子,就是擔心自己兒子在外麵出個什麽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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