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蘇丹陳說明這些情況後,曾家輝也有了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蘇丹陳看到曾家輝神情恍恍惚惚,他卻是笑了笑。


    畢竟這件事情藏在心裏已經太久太久了,現在能跟人說出來,他也感覺好受了很多。


    曾家輝卻忍不住問道:“那你發現自己師父是被人害死的,你找出凶手了嗎?”


    蘇丹陳點點頭:“算是找到了吧。”


    “什麽叫做算是找到呢?”曾家輝知道蘇丹陳還是沒把全部的事情說出來。


    這時候,蘇丹陳目光卻懷著一絲恨意說道:“開黑槍打死我師父的人也是個老警察,隻不過他也是受人指使的,雖然他到最後都沒說出指使者是誰,但從蛛絲馬跡來看,指使他的人應該就是於光豪才對,而那一次的抓賭行動,實際上也是一場精心準備好的陷阱。”


    曾家輝不由皺起眉來,因為從蘇丹陳所說的情況來看,既然於光豪是害死他師父的凶手,按理來說,蘇丹陳應該很痛恨於光豪才對啊。


    可是來到西山這麽久,曾家輝都沒有發現蘇丹陳有記恨於光豪的表現。


    “既然知道這件事情和於光豪有關,你難道就不恨他嗎?”


    “我當然恨!隻是在我師父去世以後,西山的局麵就已經發生了改變,於光豪在外麵的實力太大,僅憑我一個公安廳長,根本沒辦法把他怎麽樣,如果我跟我師父一樣,做一個剛直不阿的好人,那就是和於光豪對著幹!那這樣一來的話,別說是給我師父報仇了,我也隻會被於光豪找機會給幹掉的。”


    曾家輝問著:“所以你才選擇了隱忍?”


    蘇丹陳點點頭:“沒錯!為了能對付於光豪,這幾年下來,我也在偷偷地搜集關於於光豪的犯罪證據,我原本還想著,我能提於光豪做事,讓自己越墮落,於光豪總會放下對我的戒心,隻可惜於光豪這人做事太小心了,到現在為止他依然不信任我,每次也都是讓別人來出麵賄賂我。”


    說到這裏,曾家輝才知道,原來蘇丹陳一直不關心西山的政局,那是因為他將大部分心思隻放在了於光豪一人的身上。


    為了能找到實質性的證據,他寧願將自己所做的一切違法行為全部暴露在曾家輝麵前。


    “你知道把這些事情都說給我聽,會有什麽後果嗎?”曾家輝看向了蘇丹陳的眼睛,問著。


    蘇丹陳點頭:“我當然清楚這次帶你來公安廳見麵會有什麽後果,因為這公安廳裏很有可能就有於光豪的眼線,我們私下這番見麵以後,他恐怕再難相信我,如果他以後繼續留在西山的話,那我很有可能會被踢走或者被他害死,而假若這場政局變化是你贏到最後,我收受賄賂,知法犯法的事實也不會有任何的改變,一樣要接受懲罰,但是我卻不後悔,隻要能將於光豪繩之以法,這就夠了!”


    這時候,蘇丹陳抬起頭來,他看向了曾家輝。


    從他的目光中,曾家輝看到了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堅定的神采,和以前老油條的形象判若兩人。


    現在,蘇丹陳能將自己心中的秘密都說出來,這並非是出於對曾家輝的信任。


    隻是他在西山等了這麽多年,前幾任領導都對於光豪畏之如虎,根本不敢對抗於光豪這股政界的黑暗勢力,隻有曾家輝是個另類。


    即使麵對於光豪的挑釁,曾家輝依然能不卑不亢,這讓蘇丹陳看到了一絲機會。


    雖然這一絲的機會看上去也很渺茫,但蘇丹陳卻不想錯過。


    聽蘇丹陳說完後,曾家輝也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將手拍了拍蘇丹陳的肩膀:“你放心,既然你把希望都寄托到我身上了,那我絕對不會辜負你的,如果有朝一日於光豪被繩之以法,你也被連累的話,我會以省長的身份向上頭求情,將你從寬處理。”


    聽到這話,蘇丹陳心裏卻並沒有得到一絲的寬慰,他隻是淡淡的笑了笑,隨後才說道:“還有一個情況,我必須要告訴你。”


    “什麽情況?”曾家輝好奇的問著。


    “雖然在這些年裏,我一直都沒有掌握到於光豪的犯罪證據,但是我發現於光豪和一些境外人員在私下裏有著來往。”


    聽到這話,曾家輝心中微微一顫,他緊張的問道:“你懷疑他是間諜”


    “他應該不是間諜。”蘇丹陳搖了搖頭,他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了辦公桌前。


    他拿出自己的鑰匙,將其中一個被鎖著的抽屜給打開了,然後從裏麵拿出了一份文件。


    曾家輝接過文件一看,隻見到文件上寫著幾串奇怪的數字編號,他有些不理解這幾串數字代表著什麽。


    這時候,蘇丹陳才說道:“為了不讓於光豪發現我在查他,所以我隻是將一些案件的編號給記錄了下來,這些案件在處理時,我都收到了於光豪的授意,掩藏了一些證據,或者對一些犯罪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說著,蘇丹陳將手指向了文件其中一串數字,說道:“這個案件是最讓我疑惑地部分,因為這個案件牽扯到了境外人員,當時我們是去某ktv查場子,無意間抓捕到了幾名沒有身份證的可疑人員,可還沒等我們對這些人進行偵訊,於光豪就親自給我打了電話,讓我將這些人給放了!而那一次也是於光豪唯一主動找我。”


    “我能感覺到於光豪肯定是對這些人十分在乎,才會急得主動給我打電話的,後來我也偷偷地調查了那些人的身份,這才知道他們都是境外人員,而其中一人更是國外某個涉黑組織的老大,雖然我不知道於光豪和這些人有什麽關係,但他如果是間諜的話,肯定不會為了幾個國外的涉黑人員就暴露自己的身份。”


    曾家輝點點頭,也覺得蘇丹陳說的這些話有些道理。


    而這時候,蘇丹陳又是從另外一個抽屜裏拿出了一份新文件遞給了曾家輝。


    “這又是什麽?”


    “這是於光豪被襲擊的案件資料,其中有楊晨的部分信息,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資料上寫著,那個襲擊者身上有多處扭打的痕跡,惡讓這些痕跡並不屬於同一個人!這也就是說,在於光豪反殺襲擊者的時候,實際上還有第三人在場,可是於光豪卻並沒有跟我們公安廳的人說明這一點。”


    說著,蘇丹陳又從櫃子裏拿出了第三份文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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