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頭疼的人是宋鵬舉,他已經看明白了,曾家輝同項懷文兩個人已經聯手了,但他現在是真的沒辦法阻止他們兩個人聯手。


    他想要打擊分化兩個人,一時之間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啊,更沒有切入點,可若是就這樣眼睜睜的被他們兩個人給壓製住了,宋鵬舉又是極不甘心。


    也許是宋鵬舉的時運還在,他的心裏正著急,就看到了一個可以跟改變眼前這種情況的文件。


    這是一個各省領導幹部參加中組部領導幹部赴港學習經濟管理的通知,為期一個月。


    在看到了這個文件之後,宋鵬舉是歡喜非常,不禁在心中暗道,“好啊,這個機會可是最好不過的一個機會了,正好可以借著這個機會分化曾家輝和項懷文。”


    這個通知上沒說明讓誰去參加這個學習,而這就給了宋鵬舉一個機會,若是換在平常時候,這個機會他是應該去爭取的,但若是他爭取來了這個機會,他離開了,那等他學習回來,他就真的徹底完了。


    可等到宋鵬舉看到通知的時間之後,他不禁爆了一句粗口,特麽的,這原來就是一個預備通知,具體學習時間要在一個月之後。


    放下了這個通知之後,宋鵬舉的心思就電轉了起來,他在心中暗道,“再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裏,他一定要維持好局麵,不能讓曾家輝和項懷文兩個人走的太近,這樣才更有力。”


    “可到底讓誰去才更合適呢,那自然就是曾家輝了,曾家輝年輕有活力,更有衝勁,又是省委書記,他自然是最合適不過了。”


    此刻的章雷明就有些坐不住了,他收到了一封人民來信,這封信很奇怪,信上麵沒有署名,但信中的證據卻很足,不隻是證據還有證詞,但這證詞上麵的名字卻被覆蓋住了。


    這封信是反映越州市運騰房地產公司雇傭黑社會強拆老百姓家的事情。


    這可是證據確鑿的一封舉報信,在看完了這封舉報信之後,章雷明不禁想起了曾家輝對他說道的那句話,三江省有老虎。


    這是反映強拆問題的,但信中說的很明白,運騰房地產公司的老板名叫段明輝,段明輝的父親就是越州市市長段玉裁。


    從章雷明的角度上來看問題,段玉裁在這件事中所扮演的角色可不簡單。


    章雷明一邊吸煙,一邊在思考著這件事,抽光了一盒煙之後,章雷明這才把信給收到了抽屜裏麵,然後站起了身來,出了辦公室,往曾家輝的辦公室走去。


    見章雷明來了,曾家輝就站起了身來,笑嗬嗬的說道,“章書記好啊,你可是稀客啊。”


    章雷明的臉板著,看著就十分的嚴肅,他麵無表情的說道,“曾書記,還真讓你給說對了,我才接到一封舉報信,是舉報越州市的官員的。”


    曾家輝聽言,不覺得微微一怔,他看了一眼章雷明,說道,“老章,這是你紀委的事情,你不用跟我說的,按規矩做事就行了。”


    章雷明明白曾家輝的意思,既然是紀委的事情,他也不分管這一塊,還是要遵守紀律的。


    “嗯,我明白了。”章雷明點了點頭,開口說道。


    在章雷明離開曾家輝辦公室的時候,曾家輝說道,“老章,你可一定要頂得住壓力哦。”


    章雷明聽言,不覺得皺起了眉頭來,他轉目看了看曾家輝,心中疑惑不已,從曾家輝的話中不難聽出,他似乎已經知道了什麽。


    很快的,章雷明就明白曾家輝話中的意思了。


    紀委是獨立的,但還是在省委的領導下的,現在,宋鵬舉分管信訪工作和工業,這樣的檢舉,自然是要跟宋鵬舉說的。


    宋鵬舉看過了舉報信之後,不覺得微微眯起了眼睛,問道,“章書記,你怎麽看這件事?”


    章雷明沉沉的說道,“從信的內容上看,這件事應該是真實的,但這還是需要調查的,信中提供出的證據可以作為調查依據。”


    “章書記,這個小案子還是轉回到市裏去吧。”宋鵬舉淡淡的道。


    章雷明聽言,便皺了皺眉,說道,“運騰房地產公司的老板是段市長的兒子,把這案子交給市裏去處理,這不太合適吧?”


    宋鵬舉露出了一個難得一見的笑容來,他說道,“章書記,我們是要相信下麵的幹部的,你做紀檢工作也很多年了吧,可不要看領導幹部都覺得偶有問題哦。”


    “對了,我接到了一個通知,中紀委有個培訓班,為期一周,你拿去吧。”


    言罷,宋鵬舉就把那個通知給了章雷明。


    章雷明沒多說什麽,他接過了通知,就告辭走了。


    宋鵬舉說的話也不是一點兒道理都沒有的,縣裏的事情,省裏去插手,那就有些不對了,若總是這樣處理問題,那什麽事都不用做了。


    再說了,這件事的確也不是什麽大事。


    等章雷明走了之後,宋鵬舉的臉就徹底沉了下來,這件事段玉裁跟他說過,還為了這件事給了他五十萬還有一個美女大學生。


    當時,他覺得這件事造成的影響不是很大,並且已經處理過來,再加上當時喝了點酒,就沒把持住自己,稀裏糊塗的就跟那個美女大學生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


    緊接著,段玉裁就送了錢過來,宋鵬舉就沒拒絕,就把錢收了。


    隻是,宋鵬舉卻是沒想到,這件事過去那麽久了,竟然還有人拿這件事來做文章。


    其實,這件事本身的問題不是很大,轉到了越州市之後,段玉裁自然能擺得平,最不好的結果就是找個替罪羊出來這事也就了了。


    現在的問題是,這個寫舉報信的人到底是什麽人,他又是從哪裏得到了這些證據呢?他又是如何得知的內情呢?


    從信中的內容上不難看出,寫這封信的人一定是一個知情人,那個證人的證詞用的紙張的眉頭被裁剪下去了,但還是留下了一些痕跡,這些痕跡也就是說,這封信是從越州市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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