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曾家輝的話,陳鬆不禁有些猶豫了起來,但他還是說道,“曾書記,那個小子是我表弟,你能不能高抬貴手,放過他這一次啊。”


    曾家輝笑了笑,開口說道,“你放心好了,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隻是想知道都有誰參與了這件事,還有這事的詳細經過。”


    陳鬆聽言,懸著的一顆心這才算是放了下來。


    曾家輝才出了茶樓,就接到了張勝勳的電話,在聽到了張勝勳的聲音之後,曾家輝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不見了。


    “你有什麽事嗎?”曾家輝淡淡的問道。


    張勝勳想了想,這才說道,“家輝,我們兩個能談談嗎?”


    “你和我之間有什麽好談的呢。”曾家輝一臉淡漠的說道。


    “就看在你媽媽的份上,你也得跟我談談啊,就算我求你了好不好?”張勝勳把他全部的驕傲都放了下來,懇求道。


    曾家輝是看張家不順眼,也很想懲治一下張家,可在聽了這個原本十分狂傲的老人家開口求他的時候,他堅硬如鐵的心還是抖了一下。


    不管怎麽說,張勝勳都是他的外公,讓他如此的低三下四的求他,他的心也沒那麽好過。


    “好吧,我在小樓春風茶樓等你。”曾家輝道。


    隨後,曾家輝就上了車,他點燃了一支煙,坐在車子裏麵吸了起來。


    等他看到了陳鬆走了之後,曾家輝這才掐滅了煙,下了車子,他這樣做,也是怕有人盯著陳鬆,把陳鬆給暴露出來。


    不管陳鬆存了什麽心思,他現在也能算是他的人了,對自己人,曾家輝從來都是照顧的極為周到的。


    不大一會兒功夫,張勝勳就來了。


    張宏為沒跟著進來,而這也是張勝勳吩咐的。張勝勳十分清楚的知道,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曾家輝,他現在不想跟曾家輝正麵衝突,所以,這才讓張宏為等在了外麵。


    見張勝勳走了進來,曾家輝就站起了身來,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淡淡的說道,“請坐。”


    這是曾家輝給張勝勳的一種尊重,但此刻張勝勳卻是已經顧及不了那麽多了,他對曾家輝說道,“家輝,你也坐。”


    曾家輝要的茶是上好的鐵觀音,是蘭花香的鐵觀音,淡淡的幽幽的茶香帶著花香彌散在了包廂裏麵。


    人不管做什麽,看的就是一個心情,旅遊如此,喝酒如此,喝茶更是如此。


    這個時候的張勝勳和曾家輝兩個人都無心品茶,這是因為他們兩個人的心都有亂,做不到細品那茶中的美好滋味。


    不等張勝勳開口,曾家輝就說道,“這茶是今天的新茶,也是上好的鐵觀音,我聽說采摘這茶葉的都是十幾歲的少女,你嚐嚐這茶可好。”


    說著話的功夫,曾家輝就把公道杯裏麵的茶倒了半杯給張勝勳。


    曾家輝此舉就是故意而為的,他就是想要壓張勝勳一頭,在他的身上有上位者的氣勢,這種氣勢卻是掩蓋不去的。


    張勝勳隻能端起了茶杯來,啜飲了一口茶,茶香入口,唇齒留香,可不知道是為什麽,張勝勳根本就品不出這茶的香氣來,而是覺得這茶入口苦澀非常。


    不隻是他覺得這茶苦,曾家輝又何嚐不是如此呢?


    張勝勳喝了兩杯茶,他也耐得住,其實,張勝勳甚至還很感激曾家輝,他在喝了這兩杯茶之後,心緒也逐漸平靜了下來,理智再次上線。


    紫砂壺裏麵就剩下了不到半壺水了,曾家輝沒有蓄水,也沒再給張勝勳倒茶,而是往後靠了靠,注目看著對麵的張勝勳,麵容沉靜,看不出有什麽其他情緒來。


    看著這樣表情的曾家輝,張勝勳就知道,接下來的對話會很難。


    事實證明,他的判斷是沒錯的,不管是誰先開口,在氣勢上就已經敗了,這不是什麽談話,就是一場談判。


    張勝勳道,“家輝,事情就到此為止吧,不管怎麽說,我們都是一家人啊。”


    一家人?


    在聽到了這三個字之後,曾家輝不禁在心裏暗暗冷笑不已,好個一家人。


    但他的臉上卻是看不出任何多餘的表情來,曾家輝淡淡的看了一眼張勝勳,開口說道,“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曾家輝這個態度,完全在張勝勳的預料之內,不說其他的,單單就是憑著曾家輝現在的身份,他也不會輕易表明他的態度的。


    張勝勳輕輕的歎了一口氣,這才緩緩地說道,“張氏集團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這個打擊是沉重的,這些都是一家家洪灝集團的公司操作的。”


    “家輝,我們都是明白人,也不用左顧言它了,我知道你心裏對我有氣,對張家也是心有怨恨的,是張家和我對不起你們,但這已經是遺憾了,就算我做的再多也彌補不了什麽了。”


    “錯我已經犯了,你把賬都算在我的身上好了,我現在隻想請求你能放張氏集團一馬。”


    聽完了張勝勳的話,曾家輝的臉上這才有了些細微的表情,他的漆黑的瞳眸深深,裏麵有憤怒還有不屑。


    過了好一會兒,曾家輝這才緩緩地說道,“這些事情已經過去很多年了,我心裏也沒什麽怨恨,就算沒有你們張家的支持,我們一家也過得很好,所以,你也不用擺出這樣一幅樣子來,更不用跟我說你錯了。”


    曾家輝根本就沒接張勝勳的話頭說下去,他的這番話說了出來,張勝勳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好了,氣氛頓時就凝固了。


    張勝勳是老了,但他的頭腦還是很靈活的,他聽出了曾家輝話中的意思,曾家輝的意思就是說,這是他同張家下一輩人之間的爭鬥,與他無關。


    張勝勳沉默了許久,這才說道,“家輝,從來沒人把你當成敵人啊。”


    曾家輝聽言,不覺得冷笑了起來,笑罷,他這才說道,“您老人家是在跟我說笑呢吧。”


    說到了這裏,曾家輝的臉色就徹底的沉了下來,用麵沉似水四個字來形容一點兒都不過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非常權途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滄海而立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滄海而立並收藏非常權途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