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曾家輝與萬東良通了一個電話,通報了一下自己有意對政府職能部門的工作效率進行一下監察……這樣的事項,隻能算是一個情況溝通,萬東良自然不能說什麽,隻是表示省委支持省政府的工作,放手去幹吧。


    最好是慫恿曾家輝把各個部門的人都得罪才好。


    那樣,就省得威高震了自己這個了。


    晚飯曾家輝第一次去了省政府的食堂,晚餐前來就餐的同誌不算多,但人也不少。他在眾人異樣的眼光中,淡定的吃完一份工作餐,走的時候沒忘記給餐廳的師傅提一條建議:“準備一點泡菜、辣椒之類的,方便一些飲食不習慣的同誌用餐。”


    廚師幾曾見過大人到食堂吃飯過?早在近二十分鍾的用餐廳時間裏觀察著的一舉一動,生怕菜裏吃出什麽蟲子來,還好,隻是一條建議,趕緊是應承,“要是明天來,一定會有這些東西的。”


    “我就喜歡吃那個……”


    曾家輝說完就笑了,“如果因此增加了成本,記得找我算帳。”


    誰敢跟算帳?


    嚇得廚師的臉色都變了。


    這一天已是相當的累了,曾家輝想早早回酒店休息。回到酒店在走道上穿行的時候,看到一間客戶的門開著,裏麵是兩個大男人,其中一個好像農民的模樣,另一個則是有點村幹部的樣子。


    農村人進城自然會住酒店,可他覺得這兩人神情不太對,應該說是精神狀況是非常的不好,這是一種可能導致出現什麽過激行為的表現啊。


    他不由駐足下來,輕敲了一下門,“今天剛住進來的嗎?”


    “是啊,您是?”


    村幹部模樣的人警惕的問道。


    曾家輝一笑,道:“我住你們旁邊。”


    “哦。”


    這農村模樣的人一般不會住這種新裝修的酒店吧?曾家輝當然不是歧視農村來的,而是針對實際情況的分析。一般而言,農村人進城,多半會選擇小旅館住一晚就行了,畢竟掙一分血汗錢不容易,誰也舍不得扔給像樣的酒店的。


    一番打聽下來,原來這位村幹部模樣的人姓江。他們住這酒店還是有原因的,江先生家的親戚腿關節有毛病,走路都不太方便了,可在縣、市醫院看過幾回,一直沒什麽起色,就到省城醫院看病,哪知卻被兩個“醫托”送到附近的一家私人診所。診所裏一名自稱“知名教授”的醫生,一下子就開了三千多元錢的藥,江先生的親戚服用後不但於病無補,還拉起了肚子,拉得人都差點出了事,“這不,私人診所害了人。這小旅館也不敢去住了。隻得花錢住這麽好的酒店,不然怕會花更多的冤枉錢啊。”


    曾家輝認真的聽著,適時扔了一根煙過去,“那個診所真有醫托?”


    “我經常留意那個診所,發現那裏經常有‘醫托’帶人來看病。”


    江先生說道。


    這種事曾家輝在京城的時候也聽說過,一些外地上京城大醫院看病的人是經常上“醫托”的當。有的人到大醫院看病,往往會在醫院門口被幾名“熱心人”帶到一家私人診所,拿上一兩千塊錢的藥。可用後才知道,原來“熱心人”其實就是“醫托”。而且,自己以前在其他省市工作的時候,有一個同事就有親身經曆,那位同事的一個親戚到省大醫院看胃病,在大廳碰到了一對“姐弟”,他們先是套近乎,再熱心幫點小忙,然後就帶他的親戚來到一家社區醫院,“名醫”一下子開了半個月的中藥,一包就要四五十元,結果這藥對胃病根本沒用。


    所幸的是,那藥倒是無害,麵粉做的而已,不像江先生這位親戚吃了還要拉肚子。


    饒是如此,也讓人氣憤的。現在聽說這件事後,他就更來氣了,決心親自去感受一下“上當”的感覺,上午不是暗訪部門嗎,明天上午再訪一下這醫拖,為明天下午的會議搜集更好的材料,這還算及時出現的典例呢。


    “那我們明天去看看如何?”


    “您是做什麽的。”


    曾家輝沒回答,“說定了,明天早上我來叫你……”


    沉睡了一晚上,養足了精神,第二天上午一大早,曾家輝就與江先生一起到省人民醫院的門診大廳,轉了一圈也沒有碰到“醫托”前來搭訕。


    怎麽回事?難道醫托改行了,或者是診所讓有關部門查處了。帶著這些疑問,曾家輝在人來人往的醫院大廳裏是沒少打聽情況。


    “你穿得太氣派了,‘醫托’是不會理你的。”知情人士說:“他們隻忽悠農民工或者鄉下來的那些病人。”


    “還有這個道道?”


    “當然,有錢人會怕花幾個小錢看病麽?醫托都知道他們就是一個頭疼腦熱也是去大醫院的,怎麽會聽別人介紹去私人診所,是不是?”


    “有道理。”


    “你得改扮一下裝束。”


    “怎麽改?”


    按照知情人士的指點,又在江先生的幫忙下,曾家輝花了幾十塊錢專門去地攤上買了一套衣服,還拿到地上故意摩擦了一陣,這才穿在身上再次光顧省人民醫院門診部。他先是去洗手間照了一下鏡子,胡亂的用些水澆了頭發與臉,然後看著自己一身破舊的衣服,腳上踏的是一雙專門搞出窟窿的膠鞋,手拿一本用塑料紙裹著的病曆,這麽在醫院大廳裏一亮相,立刻就有一男一女走過來套近乎。


    女的熱情地問:“看你掙錢也不容易,你要看什麽病呢?”


    指點曾家輝的那位知情人士替他答道:“我兄弟患了難言之隱。”


    曾家輝差一點沒咬牙,這哥們兒也太損了,什麽病不好,非裝那個,可話已出口,他隻能低頭表示默認,很不好意思開口呢。


    一聽這話,這對男女更熱情了,“你今天可算趕巧了,有一個相當有名的專家去一家醫院坐診了,他就是專門治療各類病的,一個療程下來,保證藥到病除,再鞏固一個把療程,保證你終生不再複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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