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醫生辦公室了解了一下高天成的病情狀況,又詢問了許多其他情況,得知道這段時間治療效果還好,如果病人配合得好,估計住個一月左右就能出院了,但必須在家休養,不能再回工作崗位了。這也正是高天成要問曾家輝兩個問題的重要原因,曾家輝明白老領導的苦心。


    可他能怎麽的,總不能說你不能回舟山了,那我也不幹那個什麽縣委書記了,你把我調回京城來吧,反正當初去也是你把我調去的。雖然調回來並不難,但要再想幹一點實在的活,那就沒戲了,除非不再從政。


    從醫院出來,曾家輝在街上轉了轉,給家裏買了幾樣東西,然後打個電話給文文,得知文文也正準備回家,就讓她過來接了自己,這把個文文高興得不得了,不過電話中卻是說:“你回來也不提前通知一聲,還搞什麽突然襲擊。”


    曾家輝今天沒心情與老婆調侃,隻是淡淡地道:“我回來有點事,明天就回舟山了。”


    文文聽出曾家輝的心情有些不穩定,在電話中也就沒多說,趕緊開車過來接了曾家輝,一起回家團聚去了。


    一家三代同堂,拋開了忙碌,忘記了危險,什麽滄桑苦悶都到了九霄雲外,一天小聚下來,愜意之極。


    臨走時,曾家輝才與文文商量跟洛克菲勒合作的事,夫妻兩人謹慎的一合計,還是決定將廠址選在平起縣為好,一來是緊臨矽礦電解廠,少一道運輸中轉的程序,還可降低許多運輸成本;二來可以解決平起縣數千人的就業問題,這是件功德無量的大好事,一舉多得;三是形成一條產業鏈,比選在外地反而不易讓人生疑,雖然這個合作對曾家輝來講並不構成什麽上崗上線的違規問題,但不招人口舌,那是最好不過。


    從家裏出來,曾家輝又去了一趟京城醫院,再次探望了老領導的病情之後,才匆匆的去了京城機場,登上了飛往舟山的航班。


    在舟山省城聯係了鐵鋒兩兄弟,一行人馬不停蹄,直向平起縣返回。車經長豐市區的時候,曾家輝透過車窗看著街道兩旁稀稀拉拉地迎賓樹和匆匆而過的挑擔小販,不免有些感慨的道:本來是春夏之季,可這座城市還是顯得有些蕭瑟,也不知要等到多少年之後,這裏才能有個大的變化?


    鐵鋒一邊開車,一邊觀察著曾家輝的反應,見他總是望著窗外出神,神情飄忽不定。於是問道:“哥,要不要下去逛逛,歇一歇再走?”


    曾家輝用雙手揉了揉眼睛,搖頭道:“不用了,直接回去吧。這座城市沒不能讓人有什麽留戀的地方。”


    懷念都很少,原本他是想到長豐做點什麽的,但因與洛克菲勒合作去了省城,又得知老領導生病去了趟京城,心思一經打擾,心情本也有了許多鬱悶,也就無心於其他了。一些恩怨原本也不想繼續下去,如果對方能就此罷手,他真是不想再去計較了。


    感慨起來,他輕輕的吟道: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纓。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吾足。


    突然車前有東西一晃,鐵鋒一腳猛刹,打斷了曾家輝的詩賦,身體大力的向前傾,差一點就撞到了擋風玻璃上。曾家輝急道:“怎麽回事?”


    鐵鋒道:“好像車前有人。”說完就下車查看去了。


    曾家輝也緊隨而下,走到車前一看,一名年輕女子倒在了地上,披頭散發,滿身塵土,鐵鋒已經將她扶了起來。


    曾家輝上前看她臉上、手上並沒有血跡,才稍微放心下來。問道:“怎麽啦,有沒有受傷?”


    那女子搖了搖頭,一副驚恐的麵孔,隻是低低地道:“救救我。”然後似乎就要昏過去,曾家輝命令鐵鋒,趕快送醫院。


    鐵鋒有些猶豫的道:“哥,我刹車很及時,車沒撞上她人,你也沒聽到撞上什麽東西的聲音吧。”


    曾家輝瞪了他一眼,不由分說,一起動手將那女子就往車上扶,不管有沒有撞到,得先將人送醫院檢查了再說,沒撞也要救。


    可偏偏有人要阻止,從街道邊衝過來四五名大漢,圍上來將車門一攔,叫道:“少管閑事,將人放下,趕緊走。”


    曾家輝今天不想在長豐市惹事,也不想與幾人打無謂的嘴仗,看著幾近昏迷的女子。對幾人道:“她可能受傷了,需要送醫院治療,你們來生什麽事端?”


    一個小雜皮將手中的一瓶礦泉水澆到了女子的臉上,叫道:“裝死,md,欠我們老大的錢,想溜,沒那麽容易。”


    這水比藥還管用,經水那麽一淋,女子還真清醒了,兩眼看到那幾人的麵孔,一聲驚叫,道:“我不接客,求你們放過我吧!”然後就自己往曾家輝的車裏鑽。


    兩個混混立即欲上前拉扯她出來,被曾家輝用手一攔,道:“我算是有些明白了,逼良為娼,是吧?”


    他是最痛恨這些把手伸向柔弱女子的混帳東西,特別是幾人口中提到的什麽老大,本來他今天的心情就有些鬱悶,不想惹事偏偏事又找上自己,逼得他非管一管了。他也不跟這些人囉嗦什麽了,向身邊的鐵鋒、鐵芒道:“下手注意分寸。”然後自己轉身走開了。


    鐵鋒兄弟倆得令,上前三下五除二,隻聽來的幾人一陣痛呼,然後就全扒到地上啃了水泥板。


    曾家輝掏出電話,翻了翻,找到了前兩天晚上還打電話向自己解釋的市公安局局長陸小東的電話,撥了出去。


    電話剛一接通,就聽到了陸小東的聲音:“曾您好!我是公安局陸小東。”


    曾家輝輕描淡寫地道:“陸局長,不好意思,我今天也要打擾你一回了。”


    “領導太客氣了,有什麽事請吩咐就是了。”他這個公安局長還沒有進市政府們說話也非常客氣,對待市領導很是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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